而就在此时,美国洛杉矶晚上十点的街头,行人寥寥无几,在美国出差的马芷阳忙完了一天的工作,走在回酒店的路上。街两侧的路灯很亮,使得天上稀疏的几盏星星更显暗淡,风吹过,灌木丛的影子打在地上,张牙舞爪。马芷阳一条街又一条街的走来走去,孤单的身影被夜灯拉的很长。安宁啊,你在哪里?你能感受得到吗,我来了。
自从毕业上班以来,每次有来美国出差的机会,马芷阳都积极前来,因为安宁曾经告诉他,她去的地方是美国。他总幻想着能和安宁不期而遇,可是自从分别之后,断了所有的联系,偌大的美国,哪里会有那么多的不期而遇。
但是他每次来到这里,看一看她生活的环境,感受一下她的生活氛围,心里也会无比的满足。
马芷阳躺在酒店的床上,回忆着以前的点点滴滴。
高一的时候,马芷阳的学习成绩并不算好。但是那时候他个子长得高,人又无比帅气,他走过的地方,无数的女生会犯起花痴的模样。一群男生跟随在他的身后,称兄道弟。那时候,作业是抄的,考试是蒙的。
直到马芷阳的同桌因为家里原因转学了,安宁作为他的新同桌,来到了他的身边。其实这也是老师的有意为之,马芷阳虽然学习成绩不好,但是人很聪明,安宁学习成绩好,又乖巧勤奋,应该可以带动马芷阳学习的积极性。
但是贪玩的本性哪是一时半会儿就会改过来的,安宁坐在身边,马芷阳感觉生活的乐趣更多了。他会偷偷拿出安宁的物理书,在牛顿的头上,画上一棵苹果树,一个苹果朝牛顿的头上砸去,还不忘搞怪一下牛顿的表情,课堂上的安宁看到这搞怪的图画,忍不住笑出声来,结果就是两个人一起出去罚站,安宁气得大哭,他却在旁边嘿嘿笑。
他会拿一只会呱呱叫的模型青蛙,放到安宁的背包里,安宁则吓得一边躲闪,一边找青蛙到底在哪里,直到大家齐刷刷的指向安宁的背包,安宁吓得赶紧取下背包扔在地上,马芷阳则笑得前仰后合。
阳光明媚的午后,还没有上课。马芷阳趴在桌子上,又开始琢磨新的点子,该怎样逗一逗身边这位可爱的女同桌呢?正在这时,远处安宁推着自行车走着,少年心生一计。
果然,下午放了学,安宁的自行车轮胎就没有气了。安宁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马芷阳则在旁边幸灾乐祸地假装安慰着。眼看日落西山,安宁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走吧,我带着你,反正也绕不太远。”马芷阳假装无所谓地说道。
安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除了她这个可恶的同桌还有谁会干出这事。但是天也暗下来了,安宁只好坐在了马芷阳的车上。
路上有一段正在施工,并不太好走。马芷阳躲过了一个大坑,前面又出现了更大的一个水坑,只见车子被弹得好高,安宁在后面也被颠起,吓得她紧紧搂住了马芷阳的腰。
马芷阳明显可以感觉到,安宁柔软的胳膊放在自己腰上,自己竟然心跳加快了。安宁已经发育很好的胸部紧紧贴着自己的后背,马芷阳竟然有点窒息的感觉。
天呐,这是什么神仙感觉,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过,马芷阳感觉自己的脸好烫啊,自行车后座上也带过别的女生,怎么就没有这种感觉呢?
马芷阳加快踩踏板的速度,试图来掩饰内心的尴尬,可是车子似乎颠簸得更厉害了,安宁也把马芷阳抱得更紧了,安宁还以为马芷阳是故意骑快逗自己的,殊不知骑车的少年内心慌得已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到了锦绣家园门口,马芷阳一下刹住了车:“到你家了,你快下来吧,明天早上七点半我来接你。”说完扬长而去。
那一晚,马芷阳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一种羞涩懵懂的情愫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他脑子里全是安宁的样子,微笑的样子,生气的样子,还有掉眼泪的样子。自己怎么啦,生病啦,马芷阳哭笑不得。
第二天,班主任把马芷阳叫到了办公室。
“马芷阳,我当初之所以把安宁安排给你当同桌,就是想让你好好跟人家学习学习。可是你怎么做的,自己不思进取,还耽误人家学习,我看这样下去,安宁反倒会被你拖下水去的。马芷阳,你自己说说,怎么办?”班主任魏归一严肃地问道。
马芷阳一听竟然慌了,他可怜巴巴地乞求道:“魏老师,心爱的魏老师,你再给我一段时间嘛,在安宁同学的悉心指导下,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进步了,只是进步的不太明显而已,你再给它点时间,这个进步就能看出来了。”
办公室的其他老师们也被他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
“好吧,那就看期末考试,如果你能考进全班前二十名,我就同意你们继续做同桌,否则,我就把安宁调走。”魏老师说到。
“好,一言为定。那我也有个要求,如果我能考到全班前十名,能不能让我整个高中都和安宁同学做同桌。”马芷阳脱口而出。
魏老师呆住了,办公室里其他的老师也愣了一下。“马芷阳,我没有听错吧,现在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你确定你能来得及?”
马芷阳一拍胸膛:“没问题,还没有什么能难倒我马芷阳呢,咱们一言为定,请各位老师帮我作证。”说完还做出一个抱拳的动作。众老师哈哈大笑,纷纷回应:“好”,“好”。
马芷阳离开了办公室。
魏归一瞠目结舌,喃喃自语:“这小子,口出狂言…”
“安宁同学,能不能把你的英语笔记借给我看一看。”什么,安宁缓缓抬起了头,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吧?
“你要干什么呀,马芷阳,是不是又想搞什么破坏?”安宁厉声问马芷阳。
马芷阳小声地说:“我要学习,要好好学习。”
安宁开玩笑:“呦呵,马芷阳,你开窍啦。”
马芷阳当然不能给安宁说自己和魏老师的谈话。他小声地嘟囔着:“我要好好读书,考一个好大学,学习知识,报答父母,报效祖国。”
安宁被他逗乐了,这个石头开了窍,总归是件好事情,自己一定会全力帮助他的。
“安宁,你帮我补课吧。”马芷阳哀求道。
“好的,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做一个好徒弟啊!”安宁开心地说打趣。
真的,从那以后,马芷阳把全部心思都用在了学习上。
课堂上他认真听课,认真做笔记,也不再耽误课程。作业他自己独立认真地做完,做错的题就虚心向安宁请教,在旁边认真做好解析。
累了呢,就偷偷看一下同桌好看的侧脸,捂起嘴笑一会,又开始学习。
放学之后,他就把安宁送回家,作为回报,安宁就在家里给马芷阳补习一会以前落下的功课。
而安宁的外婆,此时就笑呵呵地看着两个认真学习的孩子,轻轻用一个老蒲扇拍打着蚊虫,生怕一个苍蝇进来都会把两个孩子给打扰到。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像一串流淌的音符,演奏着青春的故事。
期末考试成绩终于下来了,马芷阳拿着自己的成绩单,欣喜若狂。第九名的成绩啊!太不可思议了,他都想是不是祖宗坟上烧了高香了,菩萨保佑,观音保佑,如来保佑啊,马芷阳兴奋地像个孩子跳来跳去。他甚至对照了一遍答案,看看有没有题自己做错了,老师给看错了。
他一定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安宁。
安宁听后,一边说着:“这不可能,马芷阳,你是不是作弊了。”一边高兴地跳了起来,像一个孩子蹦来蹦去。
马芷阳看到,那天的天空好蓝,那天的安宁,好美!
好像尝到了学习的甜头,或者是找到了学习的动力,两个少年互相鼓励,互相促进,马芷阳的成绩一直在稳定地进步,安宁成绩也一直稳定的优秀。
暑假,两个人就在安宁家里学习。功课完成了,两人就骑着单车,去郊区的小河里抓鱼,抓螃蟹。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水面,亮晶晶的,真好看。岸上的柳树在风中轻轻摆动,发出簌簌的声音,真好听。
两人累了,躺在大树下的草坪上。天空很高很蓝,一朵云彩悠闲地飘过,吹了一阵风,云彩被撕裂成两朵,两朵云彩继续手牵着手,朝着同一方向飘去。
马芷阳看了看旁边微闭双眼的安宁,皮肤白净如剥了皮的荔枝,眼睛弯弯像天边的月牙,嘴巴红彤彤的像刚摘的樱桃。
马芷阳大脑一片空白,他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向那个刚摘的樱桃靠去,他想品尝一下这樱桃到底是怎样的人间美味。
滑滑的,嫩嫩的,软软的,热热的,还有一股独特的香甜的味道。
马芷阳猛地一下清醒,安宁睁开了眼睛看着他。马芷阳一阵慌乱,他以为安宁会责怪他,没想到安宁什么也没说,轻轻又闭上眼睛,把脸转向别处。
周围蝉儿的叫声时起时伏,两个少年的心扑通扑通急促地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