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惊寒和王皓借了一校三百士兵陪他入城。这年头，不带人出门不踏实。
凤荣县城依然繁华，除了城门戒严外，居民们的生活好像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这都源于项氏的影响力，北朝大军前来，项氏投降，周边几个府县也跟着放弃抵抗，就连原先驻扎在附近的南朝军队也在第一时间撤走。战火没有波及到这片土地，居民们自然安于现状，就连惊寒这么大摇大摆的入城都没引起多少轰动。可能居民们觉得北朝、南朝都一个样，他们头顶上永远是项氏，县令也是个有名无实的存在。
“惊大人，你这个姓氏可少见啊？”
“北方民族众多，韩大人应该多去看看！”
“有机会倒是要见识见识。”
无形中，惊寒和代表凤荣县迎接他的县尉韩宁交锋了一次。韩宁是凤荣县名义上的第三人，仅次于县令、县丞的县尉，掌管着一只两千人的城防军，负责治安捕盗之事。在这座刻满项氏烙印的县城，三十岁的韩宁之所以可以安安稳稳坐在县尉宝座这么多年，除了他是举人外，还因为他是项家的女婿，一条项家养的狗，许多项氏不方便处理的事都由他负责解决。
比如这次惊寒入城，项氏不会因为一个小小县令就劳师动众，但不派人又不合适，所以外姓的韩宁就派上用处了，既不落话柄又可以给惊寒个下马威。韩宁也没让主人失望，上来连招呼都没打就拿惊寒的姓氏说事，连个姓都没有，那肯定没身份没背景。惊寒也不示弱，暗讽韩宁井底之蛙，真以为一个项氏就是天了嘛？
俩人都是狐狸，一路有说有笑就来到了县衙。
“惊大人，县衙已经收拾妥当，你先休息一下，晚上项县丞做东，在城里最好的酒楼订了一桌，给你接风！”
韩宁离开后，惊寒才认真打量起眼前这座县衙。前面一切正常，“明镜高悬”牌匾下是古朴的公堂，但后院却极度华丽，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不用猜也是项氏的手笔，用来腐化历任县令。要是有些莺歌燕舞，估计是个男人都会忘记政务，纵情享乐的。
果然，惊寒才刚想到，耳边就传来了女人们窃窃私语的声音。转过一道回廊，十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出现在惊寒面前，高矮胖瘦、千姿百态，有成熟的也有青涩的，虽然谈不上绝美，但也都很漂亮。
“大人，这些侍女是项府送来的，如果您不喜欢可以换。要是觉得女人麻烦，勤快麻利的书童也有，就看大人喜好。”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出现在惊寒身边，看样子没少干过这类事，业务熟练。勤快的书童？惊寒突然想起小胖子尉迟常胜提过的“小男孩也不放过”，心里一阵恶寒，这个世界他不理解的事情太多了。
赶忙岔开话题，书童自然不需要，但侍女就却之不恭了，在凤荣县拒绝项家是无用的，倒不如既来之则安之。
如今局势，项氏也在害怕，他们之所以还能翘尾巴，是因为北朝有用的到他们的地方，但如果北朝真要动他们，项氏又算的了什么。所以，惊寒不担心项氏强行架空他，北朝不是南朝，他也不是过去那些认命了的县令。
现在项氏能做的无非就是利诱，尤其是之前还死了一位北朝县令，他们要么造反，要么拉拢惊寒把这件事遮过去。惊寒能想明白，项氏自然也不傻，只是他们依然要做足姿态，摆好架子，甚至不忘下马威，骨子里透出一种傲慢。惊寒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项氏，别太过份了！
“古大人以前住哪儿？”
“在留香苑。”
“带我去看看。”
“大人这边请。”
很难想象一个县衙后院竟然被分成了几座风格迥异的小院，留香苑就是其中一座。只是闷骚的前县令没住几天就被刺身亡了，没留住香，也没留住命。
当惊寒走进留香苑后惊讶地发现这里竟然还住着前县令的遗孀。披麻戴孝，一脸凄婉的娇俏妇人，看到惊寒后不离开也不靠近，瞪着一双楚楚动人的大眼睛缓缓行礼，等待惊寒发问。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在这妇人身上体系的淋漓尽致，就连惊寒都被触动了一下。
“古大人带着侍妾来的？”
“沁香不是古大人带来的，一直住在留香苑，如果大人喜欢可以收个侍妾，就当帮帮这可怜的姑娘。”
尼玛，有钱人真会玩！惊寒的世界观被刷新了，只要达到目的，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利用的，包括已经死掉的倒霉县令。恐怕他做鬼也不会想到新收房的女人会以未亡人的形象引诱下一个倒霉蛋吧。
“沁香命苦，请大人垂青！”
带着泪花的沁香在管家授意下跪倒在惊寒面前，声音柔弱、表情憔悴，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让人忍不住怜惜，想要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惊寒落荒而逃了！有些女人的美是会让人心生仰慕，不忍亵渎。也有一些女人的美，会激发男人最原始的本能，恨不得“撕碎”她。沁香就是第二种，这女人比前面十几个加起来都厉害，前县令无福消受，惊寒自认也招架不住。反正他的目的是提醒项氏一族，相信管家或是某个下人会将他前往前县令居所的事告知项家的，目的达到了，不需要久待。
离开留香苑后，惊寒随便找了个无人居住的小院住下，挥退管家和护卫，就剩随行的山青藤和独眼才松了一口气。
“之前那女人不简单，体香有问题。”
“她有体香嘛？我怎么没闻到。”
不用提名字，惊寒也知道山青藤是在说沁香，估计没人见了沁香之后还会有第二种反应。只是没想到最先发现问题的不是老猎手独眼，而是作为毒师的山青藤。
惊寒并没在沁香身上闻到什么味道，所以有些诧异，而且山青藤说的是体香，这怎么判断出来的。
“老蛮知道的也不多，以前听人提过。据说百族之地中有支女性部族，她们会通过服用某种药物，让身体自然散发出一种针对男性的味道，从而捕获男人的身心。这种味道应该不是特别好闻，但会上瘾，而且越是年富力壮、精力旺盛就越闻不到，直到被彻底控制。其实也不是闻不到，而是在闻到的瞬间就被影响了，产生了没闻到的错觉。这支女性部族就是用这种方法让男人们心甘情愿为其效力。没想到这里也有人会用！”
惊寒听的目瞪口呆，百族之地对于出身在北方大地的他来说完全陌生，但人就是这样，越陌生越好奇，默默在心里对沁香加了份关注。就连独眼也是将信将疑，听到“精力旺盛”时还难得的脸红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