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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她说,她希望她的女儿不要跟她一样,那么的愚钝。”罗拉的眼角划过泪水。

小暮抬头擦着泪水,不知道该怎么说。

“三年不见,如今的你长得跟你母亲一般绝色。让我看着看着都感觉看到你母亲一般。让我好有欣慰。”

罗拉说了很多,说着说着小暮泪流满面。

从罗拉的口中,得知自己不曾经知道的母亲,那般为爱执着,那般的为爱的疯狂。到最后用死去换的轩血真政的原谅。其实轩血真政一直都不肯承认他爱上了小暮的母亲。到最后知道她死了,才知道原来她已经埋在心里这么久了。

可惜……

“真的让我好有欣慰……你可不可以不要怨我的做法啊?咳咳……我宁愿不要我复活,我想再见一面你的母亲,再见见她,把你现在安好的情况跟她说。让她安下好久好久都没有平静的心……我真的很对不起你,我本来可以救你母亲的,可是你母亲的死意已决,我挽不回。我只是神兽……你母亲到死念叨的不是你的父亲,是你……”

“我让你看见你母亲死的那一幕,内心愧疚了很久,见到长大后清冷的你,心里更加内疚了……”

“我活了千年万年,死的那一刻,我真的很舒心……”

“我跟你们一样,生下来就没办法可以左右自己的命运……”

“我死了,把我埋在真政宅花园那棵偏僻的樱花下,那里珍藏着你母亲的日记,我来守着她……”

“死了真好,不用再面对千年万年都不变的世界,千年万年都不变的丑陋人类……”

罗拉奄奄一息的说着,脸上却带着绝美的笑容。如彼岸花盛开,一点盛开,一点暗淡。小暮死死的拽着她,泪流满面。

“邪陌雪,我们曾经是朋友……”罗拉用动人的话语,眼泪崩塌了。

小暮抱着她,使劲的点头,点头,点头。

“是朋友,就不要离我而去……”

“那,对不起了,公主殿下,原谅我不能听你的话了。对不起。”罗拉耳边传来动人的音乐声,她的眼泪凝结,迟迟不滴下来。她迟疑了好久,最后大哭。那是美奈子殿下最爱的音乐。肖邦的成名曲。

美奈子殿下……呜呜呜……

邪陌雪的母亲,天源美奈子。

罗拉死扯着小暮的衣服,让她扶她起来。

罗拉站起来,一拐一瘸的。“陌雪殿下,你看到了吗?你的母亲来了……”罗拉看到眼前一阵雾,一个穿着和服的绝色女人。

熟悉的眼眉,熟悉的笑容,熟悉的口红色,熟悉的和服,熟悉的娴熟动作……

罗拉笑着垂下手,眼睑慢慢合上……小暮来不及悲哀,她就化成星空中的一点点,像是飘去。走的很惬意。

活了千年万年的神兽罗拉逝去,她带着她被摆布的千年万年生活奔向远处。

“不要,不要,不要啊……”小暮抱头大哭。

一阵风卷来,小暮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坠到眼前的是伊藤夜绝美的脸庞,溺人的眼神,勾魂的笑容……可是,可是,小暮觉得莫名的陌生。她的小夜,不是这样的啊,真的不是这样的啊……岁月真的可以改变许多。

只有他。只有伊藤夜。

小暮沙哑的哭了。她最重要的人夺走了她最重要的两个人。这时,幸村冲上来,护着小暮,眼神坚定。可是他是个人类,伊藤夜不再是人了,他拥有神一般的能力。一瞬间,伊藤夜挥手,双眸是见不到底的冰冷潭。幸村被冲击到几米外。

“精市!”小暮跑过去,抱起他,而幸村却昏迷过去。

惊恐爬上她的双眸,她看见伊藤夜向那群少年靠去,一个一个被冲击到几米外。

他不是伊藤夜,不是,不是。伊藤夜不是这么狠心的。不会的,小夜明明就很温柔啊。为什么自己等了这久的人却变成如此无情的人……

小暮看向远处,一个伤痕累累的人出现……顿时眼眶充满泪水。赛巴斯……一股不知名的流淌着。小暮感觉自己睡到柔软的羽毛上,睁开眼,眼前一片雪白。映入眼眶的是一个小小却看上去充满成熟和历经沧桑的少年。样子像极了赛巴斯常说的他,夏尔……他站在自己的面前,看着自己,面无表情,眼神淡漠。

他在前面走着,小暮在后面跟着。小暮喊他,他不应,仿佛他不知道小暮的存在。他走路没有声音,可是小暮跟他走,异常的有安全感。在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面前,他停下来,看向小暮,眼神终于有点温度。

“你想救他们……”见到小暮毫无反应,夏尔伸出停落在水晶球上面,呈现着一副禁止的画面。那群热血的少年一个个的倒在地上,而伊藤夜矗立在中间,淡漠一切。赛巴斯在远处倒下,血迹斑斑。

“他不是伊藤夜了,真真正正的伊藤夜早就在地狱死了,保持白莲姿态屹立在地狱的最底层。”夏尔转过头。

“在你眼前的伊藤夜,是一个魔鬼。比赛巴斯要恐怖的死神。”

小暮看着自己颤颤巍巍的手,一把利剑在手中紧握。不想让更多的人付出生命,那就得让一个人消失。杀了伊藤夜,杀了他,世界就会解放。

杀了他?谈何容易……可是伊藤夜旁边都是血,血的世界。那群少年本来与她无关,却为了她倒在这里。不值得。他们应该还要更加美好的未来啊……小夜,我该怎么办?小夜……小暮含着泪水,走在小夜的身后。伊藤夜转过头,带着孩子的笑容。“雪……”

好犹豫……那群少年趴在地上,流淌着血,鲜红的血,带着甜腻的味道。

伊藤夜毫无犹豫的抱着她,抱着她,吸吮着她的薰衣草香,感觉就像找到了家。雪,我爱你……

小暮很犹豫。

小夜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啊……可是有了伊藤夜,就没有了那群少年,没了整个世界。罗拉的牺牲算什么?赛巴斯的牺牲又算什么?那群少年的拼命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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