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天空很晴朗星斗密布，少有云朵。街上人来人往，夜市的繁华正一点点的显露出来。
髅影立在窗前看着街上的人|流，人声很杂，兰舟月则立在一旁发呆。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
“你不会是说——让我一直跟着你吧？”兰舟月苦着脸问。
“很快我们就分开了。”经过兰舟月的一番打扮，髅影看到镜子里的模样着实吓了一跳，他很少这么吃惊过，镜子里的自己完全像是个陌生人。一袭朴素的黑衣穿在身上很是合身，头发被绑起来洒脱干练，刘海下一双长眉微微皱着，眼睛不再有所遮挡显得更清澈深邃。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今夜。”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女人的认真让髅影不得不转头面对她，“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来救我？甚至不惜杀了你的同伴，我怎么都……”
髅影打断了她的话，“你是说木鬼吗？他不是我的同伴，我也没有同伴。”
“不管怎样，我真的没想到来救我的人会是你，木鬼说你不杀女人只是在模仿你哥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我只是不想被蒙在鼓里。”
“你的意思是说……”兰舟月追问道。
“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髅影转身走向小桌安静地坐在那儿不再作声。
兰舟月感觉到他的举动很是反常，好像有点心烦意乱，说不出为什么反正和平时不太一样。
“你不守夜了？”
“没那个必要了。守望人不在城中，你现在可以走了。”
“走？”兰舟月怔了下随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现在无需被人保护，也就没有必要再呆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的？”
“期限将近，幽之使已经上路，他好像并不打算杀你。”
“你和他交情似乎不错，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呢？”
“那个人很聪明的，我想一定有所用意。”
兰舟月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夸赞一个人，虽然和幽之使只见过一次面，那个嘴边挂着笑意的中年男人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可能是因为你。”兰舟月忽然望着他说。
“你想知道的话我会当面问他。”髅影想了想说，“不过，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那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髅影没有回答，兰舟月能感觉到他的沉默算作默许，脸上顿时浮现出喜悦的神采，她匆匆地转身朝向门口，迈出两步停下回过头。
“我不会忘记你的！”
髅影笑笑，提着箱子起身走来，“随便你了。”
兰舟月呆了下，男人还是第一次笑尽管只有短短一瞬，觉得那一刻他的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髅影从她身旁走过，出了走廊，步子轻缓。
“你要去哪儿？”夜色尚早，兰舟月想不出他这么早动身是去做什么。
“出城。”
“可现在还……”
“这一次我想乘马。”男人脚步一刻不停，“你说我有时活得太累了，我想改变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