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石惊天和虞灵儿两人见到石坤进来。慌忙将对方推开,气氛顿时变得尴尬。
“哎呦,这可怨不得老夫啊,你说着大白天的,这门也没关,要不你们继续,我到别处走走。”石坤说完转身欲往外走。
“世伯,其实我们……”虞灵儿尴尬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你看看,你看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男未娶,女未嫁,改日爹爹为你把婚事一办,你们想怎么抱就怎么抱!”
“爹爹?”虞灵儿一脸茫然。
“你看看,你这要是嫁过来,不管我叫爹爹叫什么,早改晚改都是改嘛。倒不如现在就改口算了。”石坤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虞灵儿一脸绯红,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看看,又不好意思了,得!爹爹我还是先走吧,你们继续。”石坤扬着下巴,抽着烟,却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样子。
被石坤这么一说,虞灵儿的脸更红了。红着脸便跑出大堂,回了彩云轩。
莺儿正在给若惜看从山下集市上买回来的各种稀奇的小玩意。见到虞灵儿气喘吁吁,满脸通红,立刻紧张起来。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我去找公子。”莺儿着急的往外走。
一听莺儿要去找石惊天,虞灵儿更难为情了,“谁说我不舒服了,你找他做什么!”
“灵儿姐姐,让若惜为你柔柔吧,若惜的手很轻,很舒服的。”若惜闪着葡萄似的眼睛。
“好啊,看看我们若惜的手法!”虞灵儿笑着回答,做到桌旁,若惜站在虞灵儿身后,像模像样的为虞灵儿柔起来。
“哎呀,若惜的手法真好,姐姐都快睡着了!”虞灵儿一脸满足的模样。没想到若惜小小年纪如此的懂事乖巧。
“那当然了,每次爷爷头疼,我都会帮爷爷柔头的。”若惜努着小嘴自豪的说道。
“那我也要,小姐你不要太自私嘛。”莺儿拉过若惜。
“哎……人家还没按完呢!”虞灵儿争着拉过若惜。
小若惜就这样被两个女子东拉西扯,弄得好不自在。
石惊天这边,虞灵儿红着脸跑出去,可石惊天却不以为然。
石坤见虞灵儿走了,便只好来盘问石惊天。
石惊天坐在一旁,把玩着手中的茶盏,轻抿茗茶。
石坤故意坐到石惊天的身边,用烟袋把桌子敲的叮当响,可是石惊天并没有想要理会他的意思。
“我说儿子,你们俩这婚事到底要什么时候办啊?你跟爹爹透露透露呗。”石坤笑眯眯的吧嗒一口烟袋。
石惊天笑而不答。
“你看看,你看看,跟爹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跟爹说说,我好帮你好好筹划筹划,举办一场全轩辕国最盛大的婚礼。比太子,不对,应该是当今皇上的婚礼还要壮观。”石坤两只手天马行空的比划着。
可石惊天并没有臣服于石坤的威逼利诱,他只是在想,该怎样向父亲道明事情的原委。
“你个臭小子,你想起死你爹我啊!”石坤有些着急了。虞灵儿这孩子石坤看第一眼就很喜欢。烟云山庄只有石惊天这一脉单传,虞灵儿若能和石惊天结为连理,早点开枝散叶,也就算是了了一桩心愿,既可以让儿子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烟云山庄又后继有人,石坤何乐而不为。
“父亲,不是孩儿不想结婚,只不过……”石惊天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讲。
“不过什么,这郎有情,妹有意,还有什么不妥的。”石坤不理解这么简单的事情石惊天为什么想得这么复杂。
“你只知道当今皇上已经举行过侧妃仪式,可你知道当日迎娶的太子妃是谁吗?”石惊天拍了一下桌子,有些急切。
“那一定是哪个大功臣家的大小姐喽!”石坤理所当然的回道。
“是灵儿!”石惊天如实的告诉父亲。
“什么?灵儿?”石坤倏地从座位上站起,不可置信的看着石惊天。
“是的,灵儿被孤云轩服食了蚀心散,神志不清的同意了那场婚礼仪,。我是从婚礼上把灵儿救下来的。”
“这么说灵儿就是当今的太子妃,不对,是皇后娘娘?”石坤不可置信。
石惊天点了点头,“孤云轩一直在忙着边关的战争,现在才没有精力浪费在这上头,可是他早晚都会找上门来的。”
“天哪,你竟然敢掳走皇后娘娘,还私自带到山庄来,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啊!”石坤惊愕的说道。
“那外面传言扰乱婚礼的人,就是你?”石坤倏地想起,目光带着疑问,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石惊天点点头。
“你看看,你看看,你闯了多大的祸你知道吗?”石坤拿着烟袋指着石惊天。他知道虽然石惊天的逃脱功夫了得,可以带虞灵儿远走高飞。孤云轩绝对伤害不到他。可是整个烟云山庄就会选入一场巨大的浩劫当中,甚至对整个晋宁山都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石坤一时间有些慌乱,他看得出来,儿子已经到了非虞灵儿不娶的地步。两人的感情绝不是可以说散就散的。就连石坤自己也很是中意虞灵儿。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就是孤云轩册封的太子妃。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平日里石坤像个老顽童、看上去很傻很天真,对庄里的事情漠不关心。可遇到正经的大事,他比谁都聪敏果断、小心谨慎。这回石惊天真的是给他出了一道大难题。
石坤坐在那里低垂着眼眸抽着烟袋,敛起了先前的笑脸,变得深沉凝重。他一直都希望儿子可以寻得真爱,幸福一生。可是,偌大个烟云山庄,全庄上下老小的性命不能因为儿子一人的幸福而不顾啊!
“父亲,您不用太担心,我已经想到办法了。”石惊天不紧不慢的说。
“什么?”石坤放下烟袋抬头看向石惊天。
“只是,需要父亲的支持。”石惊天有些迟疑。
“你看看,赶快说啊!”石坤眉头紧拧,敲了一下烟袋,焦急的问道。
“我们轩辕国和边关莫汉国的战火一直没有停息,如果我们能帮孤云轩平定这场战争的话……”
“你那是痴人说梦话,他孤云轩一朝天子都没有办法,你一小小平民有什么本事能平定战乱,扭转乾坤?”石坤打断了石惊天的说话,开始疑惑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狂妄。
“父亲您先听我说完。”石惊天不紧不慢。“有句俗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是您教给孩儿的。”
“战争消耗的不仅仅是人力,还有财力,跟据我们所掌握的,国库早就负担不起战争的费用了,所以才会一直持续到现在。”石惊天详细道来。
石坤恍然大悟,渐渐明白了石惊天的想法。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伴君如伴虎。
儿子这样做,太冒险了。看来他对虞灵儿的感情已经远远超乎了自己的预想,石坤作为父亲,既为儿子找到真爱开心,也为儿子爱情的冒险担忧,同时又觉得虞灵儿分走了儿子原本用在他身上的爱,又有些酸酸的醋意。心里犹如翻到了五味瓶,百感交集,酸甜苦辣,不是滋味。
石惊天向石坤大致的说了一下事情的始末原委,又说了一下应对的办法。石坤面色凝重,如果所有是事情都可以用金钱来平息就万事大吉了,可金钱并不是万能的。石坤一时也拿捏不准儿子的想法到底是对是错,自己是该支持,还是阻拦。
“我知道了,让我再想想吧。”石坤抽了一口烟,吐出两个惆怅的烟圈。
“父亲,现在除了这样,孩儿想不出其他的办法。”石惊天急切的说道。
“我知道,容爹爹再想想,再想想……”石坤声音轻慢,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平日里他一向宠溺石惊天,向来是有求必应的,可这次事态太过严重。房间里变得烟雾缭绕。气氛犹如烟味,呛人鼻息。
“那好吧,父亲您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孩儿就先退下了。”石惊天也知道事关重大,虽然希望可以给虞灵儿幸福,可是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而连累父亲乃至山庄,所以没有再说下去。
父子俩的内心都复杂交错。
石坤坐在大堂里,抽着烟袋,愁眉不展。石惊天自幼就没了母亲,石坤一人把他抚养长大,他一直努力把最好的给石惊天。他可以给他足够的金钱,暖暖的亲情,可是却不能给他爱情。如今石惊天自己找到了真爱,本应该替儿子高兴才是,可没想到儿子的路走着这么艰辛。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已经把虞灵儿当儿媳妇看待了。要怎么样才能让石惊天和虞灵儿有情人终成眷属?当然也不能危及到烟云山庄的安全。石惊天的办法虽然有些冒险,但也不是不可行。
石坤反复斟酌着事情的利弊、胜算,不敢有一丝怠慢。
石惊天和父亲分开之后,并没有回梧桐苑,和是带着行云、行雨一起出了山庄,直奔冷言的住所去了。
客栈里姜如云又在为了什么事情和冷言争吵,确切的说是姜如云一个人在吵。姜如云一身火红,面红耳赤,心里也燃烧着愤怒的火苗,从头到脚都是红彤彤的。
“呦,冷兄,你又怎么得罪咱们的美女如云了?”石惊天双手环抱,一袭白衫走了进来。
后面龙行云、龙行雨相视,不怀好意的一笑。
“我?”冷言无奈的摇摇头,声明自己并没有招惹姜如云。
“你个冷冰块,你……”姜如云气得说不出话来。实在是在石惊天他们没来之前已经咒骂完所有的话,这会儿实在不知道还该骂些什么。
“清官难断家务事,公子咱们还是乖乖躲到一边的好。”龙行云撇撇嘴说道。换来姜如云的一记白眼。
“唉!”石惊天为这对欢喜冤家叹了口气,同意龙行云的说法,三人在角落里的一张桌旁坐下。
“咱们楼上说吧。”冷言对石惊天说了一句,拿起青云剑直直朝楼上走去,留下姜如云等大了双眼,跟上去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楼上,石惊天扬起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
“你又怎么惹着这妮子了?女人是老虎啊,冷兄!”石惊天拍了拍冷言的肩膀。
“咳,还不是昨晚,我一路追查,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客栈。”冷言淡紫色的瞳眸散发着凄惨、暗淡的神色。
“夜不归宿?冷兄你惨了,有理也说不清了!”龙行云在一旁幸灾乐祸。暗自庆幸小莺儿比姜如云通情达理多了。
石惊天赞同的点点头。
“非亲非故,我凭什么什么事情都有和她汇报!”冷言冷冷的说道。
“你这人就是嘴硬,你敢说你一点都不喜欢人家?”
被石惊天这么一问,冷言脸一阵发烫,喜欢?
虽然姜如云还是无理取闹,冷言做事情一向我行我素,从没对谁报备过,这次竟然对着姜如云解释了一个上午。
从前冷言有什么事情、任务都是一个人完成,这几回竟然会默许姜如云和他一同前往。这就是喜欢吗?难道自己已经对姜如云产生了情愫?冷言迟疑,那之前对虞灵儿呢?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是一个感情不专一的人!冷言心里讨厌这样的自己。
“我说冷兄,别告诉我你自己也不知道喜不喜欢人家,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别让如云误会,到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石惊天小心提醒到。
“好了,兄弟不会是专程来挖苦我的吧?”冷言擦拭着手中的青云剑,明知故问。
“当然,”石惊天敛起嬉笑的脸,变得严肃认真。“不知冷兄这边查的怎么样了?”
“清风堂主力已经到了晋宁山,如果没错的话,老巢是在轩辕城。”冷言不紧不慢的说。
自从石惊天和冷言分开后,两人一直书信联系。石惊天请冷言帮忙查探晋宁山一带最近江湖中的变动。冷言一边帮着石惊天打探形势,一边暗查挑起逍遥堂和百花宫误会的敌对势力,没想到查到的竟然是同一个结果。
“果然不出所料!”石惊天愤愤的击了一下拳掌。
“之前百花宫和我逍遥堂的事端,也是他们挑起来的,惊天你还记得上次在风月楼的男扮女装吗?就是这种雕虫小技,搅得逍遥堂和百花宫水火不容。”
“哼!”石惊天冷哼了一声,“可是,我不明白,扰乱江湖秩序、又盗骗烟云山庄的钱财,清风堂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谁在给他们撑腰?”
“孤云轩!”石惊天肯定的说道。
“孤云轩?”冷言有些不敢相信,一朝天子竟会做出这等龌龊卑鄙的事情,这样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只会使轩辕国越来越混乱。
“狗急了还会跳墙呢。”石惊天直言嘲讽道。“不过他的如意算盘的确没有打错。”
冷言被石惊天说的一头雾水。
“边关莫汉过一直不断挑起战争,江南又多发水灾,内忧加上外患,他只能选择这条相对冒险的路径。”石惊天慢慢分析着眼前的形势。
“战争不仅要消耗大量的人力,还有物力、财力。孤云轩盗骗我烟云山庄的银两无非是想积攒力量,将莫汉过一举歼灭。据我的调查,其它个大银庄也遭受或多或少的窃取。只是谁也没想到江南会这个时候发生水灾。这无疑是火上浇油。一朝这个样子看来,他积攒的财物并不足以应付眼下的事。莫汉国一直这么紧咬着不放,我估计,他一定会先平外,然后再治理江南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