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了前方热闹,扶落随手折了根柳枝,一路走走逛逛,少有的安逸。
大约心情放松的狠了,这一转身,就有个慌乱的小宫女冲撞了上来,染了一身的药味。
宫女抬眼这才发现撞了位贵人,还是那宫里最为跋扈的,吓得跪在地上,不住求饶。
核桃见状怒斥:“你是哪个宫的宫女,眼睛长在何方了?都不看路吗?”
“郡主饶命啊,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是平玉宫当值的宫女,这是太妃娘娘的药,奴婢不敢耽搁,这才冲撞了郡主,郡主饶命啊!”
红色的外衫已经被晕黑了一片,况且液体还带着些温度。
核桃一边擦拭,一边咒骂这不长眼的宫女。
此次就她主仆二人,身边也没跟那些个宫女,“郡主,不若您在这里稍等,奴婢去取个新的衣衫。”
没听见郡主反对,大概就是赞同的。
扶落倒是并不在意,其实她倒希望就此别了宴席。
本以为萧玄也会来,后来听核桃解释,他还不算是官家子弟,身份不够。
可惜太后一会儿还要来,自己既已到了,也不好不尊礼先走。
“那,郡主要不和奴婢去前面的宫殿等着吧,要不这里风大,怕伤了郡主贵体。”
下面跪着的宫女颤巍巍的提了个建议。
扶落伸脚踢了踢一旁破碎的药罐,“那你的药怎么办,此次不怕耽搁了?”
地下的宫女一怔,方才寻好答案回答。
头顶却又来了一句。
“还有你身后藏着的那个宫女为何不露面。”
本在偷听的宫女身上一寒,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被粗心跋扈的郡主发现。
闻声核桃望去,走上前,果然从那树丛后拉出一名宫女。
核桃正要厉声询问鬼鬼祟祟躲在那是何意。
就听见下面跪着的宫女,又哭又急的解释,“她是与我一起当值的宫女,想必是看我许久没回,恐是耽搁了,嬷嬷派她来催,又见此场景,心下害怕,才躲了起来。”
对于新来的宫人而言,的确如此,这般说法,倒不像是编的。核桃点头认同了女子的话。
旁边的宫女抖个不停,只称自己胆小。
核桃便放心的让那胆小的宫女重新取药当差,让另一宫女陪着郡主去前方偏殿,等着她的衣服。
扶落目光看着远走的那名宫女,挑挑眉,示意身旁的宫女带路。
二人走了不久,就看到一处宫殿,有些荒僻,旁边的水池也是长久没人梳理,落了好些残枝落叶,加上夏季温度高,那些枯萎的花落在池底,隐隐散发着一丝异味。
扶落给予了个眼神,随意看了这四周的景象,而身旁的宫女也顺势停住了脚步,偏要同扶落讲讲这宫殿之前住的是个前朝的宠妃,后来因为国破,这处被封锁后的闲事。
倒也闲的无趣,左右听她念念。
那宫女观扶落面色没有不愉,便环绕四周,悄悄退了几步。
远处添了些脚步声,有杂乱的步伐,亦有两人较为稳健的步伐,显然是两批人。
杂乱的不难猜测是谁。
倒是另外两人……
扶落上前一步,这一看还真让她看见了熟悉的身影,瞬间笑意弥漫上来,就抬腿向那个方向走去。
一道劲风从后侧方袭来,又听得“噗通“一声。
原来是那宫女用力去推扶落。赶巧让扶落避去,侧身去看,女子已经在水池里扑腾挣扎,喊着救命。
扶落看了看脏池里的人,确定身后的脚步声要近了,回了个冷笑就走了。
核桃一路赶来,拿着衣服就看到那池塘里的女子,哪里还有郡主的身影,这下方寸大乱。
只以为郡主也一同掉了下去,吓得大叫来人。
另一边,宴席后的假石山后,一宫妃模样的女人正和一低头哈腰的男人说着什么。
“朱易,你要把握住这次机会,等到郡主落水,你就跳下去救她,趁机扒了她的衣衫,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呵……”后面的话,不用说男人也明白。
男人眼底都是精光,到时候,郡主势必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嫁给自己。
虽说那郡主是跋扈了些,可一想到太后那么疼郡主,肯定会帮自己铺路,到时候,那些看不上他的都要恭敬有礼的向他问好,男人就已经兴奋不已,根本不在意怡乐郡主品性如何了。
玉贵人看着眼前的男人,恶心的睨了一眼,又拿手帕抵挡在唇边。
“记住,勿忘了你的说辞。”
“是,娘娘。”
男人的声音带了些得意,好像事情已经办成了一样。
若不是董嫔吩咐,她可不愿意和这么个不入流的家伙浪费口舌。
另一宫女应付了扶落的问题,已经汗湿了一身,她实在没想到郡主眼色如此厉害。
赶到附近,看到玉贵人身边的宫女上来询问,心下还是稍有虚惊,只顾慌忙点头,意思事情成了。
本来她是应该眼睁睁看着扶落落水才行,可她早早被发现了,也不能在跟着,心里觉得应当不会出现差漏,便直接过来交差了。
玉贵人示意男子跟着那宫女走,自己则在稍等些时刻去宴席上,让人说怡乐郡主掉水里,此事就妥了。
扶落跟上另外两个人的步伐,前面那人她没看错,确实是今天休息的萧太医。
他怎么会跟在皇上身边呢?
想到往年世界那些人的操作,应当是有什么不方便别人发现的秘密要交谈。
于是,扶落善解人意的跟着两人来到一处偏殿,抱胸依在后面的梁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