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多少英雄豪杰最后不过一抷黄土,多少叱咤风云只能独守青冢,国家兴亡沧海一粟,历史变迁蜉蝣一世。想到伤心处不禁落下一滴清泪。
吧嗒。落入兔毛之中,无迹可寻。
为什么连一滴眼泪的痕迹都不能留下?哪怕只沾湿了领袖,一时半刻尚有湿印,如今老天爷是要绝我吗?!
顿时间悲从中来,眼前一黑又人事不知。睡梦里也似苦困挣扎,不省中早已泪落如雨。哭一会儿歇一会儿,连他自己也不知兴替。
薛昊从庄外回来,昂藏的按着他腰带勒子下乌鞘刀的刀柄,别处不去,直往沧海房间行来。远远的却见璥洲和瑾汀守着虚掩的卧房房门,坐在大门的门槛上。
二人见了也便迎上来,璥洲“嘘”了一声,悄声道:“他有点不舒服,刚睡着。”
“不舒服?”薛昊浓眉拧起来,“他怎么了?叫容成兄看过么?”
璥洲点点头,“容成大哥说没大碍,歇歇就好了。”
薛昊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想进去看看他,保证轻轻的,不吵醒他。”
璥洲瑾汀笑了笑,让了路。
薛昊果然蹑手蹑脚的跨进屋来,在榻前慢慢蹲下,看见棉被里两只兔子都闭着眼睛趴着睡觉呢。薛昊眼睁睁看了一会儿,似乎屏息似乎不觉时移,忽然才分辨出来,兔子背上还有一只白生生的手露出袖子一截。一只白得快跟兔子毛一样了的左手。
薛昊仔细观察了他的睡颜,目光又落在那只手上。看了看他的脸,又去看他的手。看了他的手,又扭头向门外望了望。璥洲瑾汀远远的背对着房门,绝看不到这里。
薛昊忍不住慢慢的伸出一根手指头。看看他的脸,又看看门外,又看着他脸,使劲咽了一口唾沫。极慢,极轻,极小心,将手指头放在那只左手食指的指节上,微微蹭了一蹭。
那人忽然间略重的鼻息在寂静的屋内响起吓了薛昊一身热汗,忙不迭抽回手,却什么也没有发生。薛昊只觉面红耳赤,好像坑蒙拐骗偷的时候被一群人抓个正着一样。即使他明知道绝不会有人、就算那只兔子都不可能看见。
突然,那人动了一下!
薛昊心虚得要落荒而逃!然而他只是将那半只左手缩回了袖中。
依然没有发生什么。
薛昊觉得两条腿比蹲了一个时辰马步还要疲惫,他准备离开了。当他准备最后再看他一眼就立刻离开的时候,他猛然间有一个胆大包天的闪念!
竟还被他捉了个正着!
他甚至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色胆包天了!
但是念已闪出,如箭在弦不得不发!他又伸出了他的手。手指头。右手的食指。慢慢挨向熟睡的沧海颊边。
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一只小鼓怦怦打响在耳内,他觉得自己的脖子和脸一定红到了眼珠子里,他觉得自己其实口干舌燥的可以喝下一整口井的水。
那人怀里的兔子忽然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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