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齐云默然无语,不过想起来恒山派的师太们还是暂时没有性命危险,稍稍松了口气。
接着心想那日在南京的时候,受到了锦衣卫的围捕,看当时的情景,应该是冲着文萤她们去的,而现在看来,文萤是与他们一伙,自己东来的目的,便是头奔恒山派,一旦文萤将自己的去处告诉了赛哈智等人,可疑性便大大的增加,只怕他们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想到此处,曾齐云心里一惊,自思赛哈智等人丝毫对自己没有恶意,而且还多有褒奖,莫非文萤替自己做了隐瞒?
说实话,他准备到恒山这件事情,除了他的父母,便是文萤与王振知道了,王振与锦衣卫没有交集,而潘仁凤也是方才打交道,没有时间给他们报信,除了文萤能揭开自己的目的,其他人则是万万的不能了。
这时赛哈智道:“曾公子想什么呢,莫非有心事。”曾齐云方才一阵走神,被赛哈智点破,反而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没有什么,只是略有感慨而已。”
赛哈智道:“记得那日在南京的时候,与你同行的一名公子的剑法也有独到之处,不知道公子认不认得他。”曾齐云想了一会,道:“我知道了,莫非大人说的那名用剑的兄台?我与他也只是萍水相逢,只知道他复姓令狐,单名一个扬字,其他的则是半点不知道了。”
尹克样说道:“大人妙算,果然不出你所料,那人一定就是令狐冲之子。”赛哈智捋了捋自己的长须,笑道:“江山无限,才人辈出,以后就是你们的天下了,我本想让他也到我锦衣卫中供职,只是没料到果是令狐冲的儿子,看来是希望不大,公子既然与他有过交情,想必是能说的动他,如果你能说服他与我等共图大事,我可是感激不尽。”
曾齐云听他话已至此,料到应该是对自己的话有所怀疑,辩解道:“我与令狐公子确实是萍水相逢,而且他也起初把我当成了坏人,为此我们还大打出手,之后你们追来,我们出了重围之后,就不再有过联系,我不知道他的消息,也是第一次听说他竟然是令狐大侠的公子,怪不得他的剑法有如此造诣,果真是虎父无犬子。”
与赛哈智一起来的白净中年首次发言道:“令狐冲么?听说他的功夫厉害的很,只是不曾见识过,有机会定要到华山去请他指点一番。”他这话说得很有气势,曾齐云便知他发号施令惯了。
赛哈智笑了一下,说道:“二弟有此雅兴,却也难得,我想机会总会有的,也不急于这一时。”那人又对曾齐云说道:“曾公子一表人才,只是不知到你的剑法如何,是不是真的就如传说中的那么厉害,不如我们两个比一比,也好开开眼。”他这话说完后,一脸的皮笑肉不笑的神情,看的曾齐云如芒在背,极不自然。
文萤岔开话题,笑着说道:“司马大人这是说的那里话,他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岂是你的对手,我看您还是放他一马吧。”
那人听文萤说情,嘿嘿笑了起来,说道:“还是文丫头会说话,那好吧,我们现在还有公务在身,就不耽搁,你们抓紧时间上京吧,不久之后就是皇宫比武盛宴,到时候我们两个切磋一下。”
这最后一句说的曾齐云直冒冷汗,但他不敢得罪,只得硬着头皮笑了笑。
赛哈智道:“既然你们已经安全,我们也不再此处停留,抓捕要犯重要,还请文萤姑娘代我向公主问好!”文萤道:“那是自然,赛大人今天帮了我大忙,我一定如实的禀报公主,还请大人放心。”
文萤说完后,赛哈智面有喜色,接着道:“那就多谢文萤姑娘了,我们先走一步。”说罢,他一马当先,白面的中年人紧随其后,尹克样带领锦衣卫,在最后边。
曾齐云目送着尹克样的背影最终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而他则是呆呆的停留在当场,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了。
文萤道:“公子是怎么打算的,如今锦衣卫他们已经在追捕恒山派的师太们,我们还去恒山吗?”曾齐云摇了摇头,说道:“不去了,我有一事不明,她们既然是冲着恒山派来的,应该不会放过我,莫非文萤没有将我的目的告诉他们吗。”
文萤道:“怎么会呢,我与公子乃是一条心思,怎么会做出吃里爬外的事情呢。”曾齐云疑惑道:“你与我一条心?”他听不懂文萤的意思,又道:“你的小姐不是公主么?他们又是锦衣卫,你们都是朝廷的人,你这样做会不会得罪他们。”
文萤道:“公子不要问了,其中的内情我也不便相告,总之公子以后就会知道,当今之事关键是确定下一步的去向,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防止他们不顾信义,卷土重来。”
范雷洪的尸体还躺在地上,五凤刀的弟子早已经走了,而之前范府的下人早就作鸟兽散,不知去向,善后之事无人去做,可惜了范雷洪这一世枭雄,落了个横死的下场,还无人收尸。
文萤知他所想,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听他侮辱师门,一时不忿,这才下了杀手,还请公子原谅。”曾齐云叹气道:“他这是自作孽,不可活,也怨不得的别人,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我看着地下的尸体便要难过了。”
二人出了范府,锦衣卫早已经不知去向了,曾齐云道:“不知道赛大人与那个白净的中年男子的功夫怎么样,恒山派的众位师太会不会有危险?”
文萤道:“那名白净的男子,正是锦衣卫的二档头司马顾,他的功夫向来在皇宫里称第一,具体到底有多深谁也不知,至于赛哈智赛大人,据说他的武功还要不及他,我也只是听说,并没有亲见他们出手,公子以后遇到他们一定小心谨慎,这样看来那些恒山派的尼姑们估计是有苦头吃了。”
曾齐云担心恒山派众人的安危,道:“不行,小萤,我得去跟着看一看,万一真的让他们遇上了,得及时阻止,劝解不了的话,好歹助我师伯师叔他们一臂之力才是,小萤你不方便出面,你还是回去吧,不要让你家小姐担心。”
文萤道:“公子要不怪我碍事,我是与你是一半心思,说实话,我平时也讨厌他们,这些人仗着皇上对他们的信任,作威作福,鱼肉百姓,简直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公子我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请跟我来吧。”
说完文萤出了大门之后,直往南走,曾齐云无奈,只得跟了上去。二人向南走了半日,并为发现锦衣卫等人的踪迹,曾齐云心中焦急起来,催促文萤道:“小萤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走的也不算慢,怎么一路之上,连锦衣卫的影子也没有看到。”
文萤胸有成竹的说道:“公子少安毋躁,我自有道理,放心跟着我走,不会弄错的。”曾齐云愈发的感到文萤不简单,行事作风里处处透着神秘,让人琢磨不透。
二人翻过几座高山之后,遥见一泓河水在不远处流淌,文萤加紧了步伐,并说道:“公子做好准备,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恒山派的众位师父就是在前面的山洞里安歇。”
她这话说完,曾齐云睁大了好奇的眼睛,怀疑道:“不会弄错吧,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算命打卦,别只是蒙我一个人。”
文萤笑道:“我蒙谁也不能蒙公子啊,随我一观便知。”曾齐云加快了步伐,紧跟在她的后面,二人刚刚穿过了小河,就在这时候,忽听的不远处传来的乒乒乓乓的兵刃相交声音,穿过树林,文萤暗叫一声不好,低低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锦衣卫怎么到了我们的前面,而且还与恒山派的人打起来了,这完全是没有道理啊。”
二人赶路的相当迅速,如果锦衣卫不是提前得到消息,须得仔细找寻,那样的话,速度便即慢了下来,有怎么能够跑到两人的前面呢。
曾齐云拔出了腰间的长剑,便要冲上去相助,文萤紧拉住他的胳膊说道:“公子这是要上前助阵吗?”曾齐云急道:“我必须得出手,我看仪清师伯他们坚持不住了。”
文萤还是紧紧的拉住他的手,劝道:“公子你不能出手,现在还不是他们的对手,去了也是白白的送死。”
曾齐云知她是关心自己,但又不能袖手旁观,便说道:“文萤你与他们是老相识,还有非同一般的关系,不方便露面,你留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
说罢,他挣脱了文萤的双手,接着一声长吟,踏步而上,并大声的说道:“仪清师伯,师侄来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