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攻至城上
在翼军用攻城车进攻时，许多夜军什么都不能做，还一直提心吊胆，士气自然会被削弱。好在那些弩炮手复位之后，利用仅剩的几架弩炮已经摧毁大半攻城车，还伤到不少翼军。
上面的炮台没剩下多少，下面的攻城车同样没几辆能用。攻城时机已到，阮启灵一声令下，翼军军阵前方的步兵一个个拿着圆盾抬着长梯向城下急冲而来。
几百支纵队齐冲而来，如同一片黑云在快速移动般，与此同时，刚经历过一场石雨打击，躲在城后的夜军弓箭手在上面将军指示下纷纷站了起来。确认翼军不再用攻城车后，一个个赶紧找到放在一边或背着的弓箭对翼军射击。
等翼军进入射程后，一支支利箭直朝下面的翼军飞射而去。翼军方面人数太多，气势之强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强烈冲击。时间紧迫，人数大大减少的夜军弓箭手不断往下放箭，根本不需要瞄准。
“啊，”一个个翼军中箭倒地或伤或亡，还有更多的箭射在翼军拿着的盾牌上，“叮叮当当”的响声连成一片。
夜军不停的射击，但看起来翼军似乎从未减少般，那些弓箭手在一轮射击后都有些紧张。在他们后面站着的步兵同样十分紧张，翼军声势浩大令他们有种无法阻挡的感觉。
因为翼军前面的两番攻势，城上许多对方一片混乱，石块、滚木、夜军的尸体以及没来得及处理的凶兽尸体胡乱放着，没有一条可供人员走动的完整通道，甚至连那登城的入口都被物品阻隔，一些夜军现在只能站在那些东西上。
一边防范下面翼军上来，一边整理城上东西，许多夜军手忙脚乱。几天来，翼军对夜军造成的心理影响还没完全消失，现在因为害怕翼军，城上的那些夜军已无士气可言。
与普通士兵相比，那些将军同样好不到哪去，此刻一个个面容严肃。翼军的进攻比他们想象的更加猛烈，以现在城上的夜军数量能不能将翼军挡下真是一个问题，所以赵旭已经传令调兵支援。
没多久，翼军跑到城下，一张张云梯搭在墙上，一个个翼军接连向上爬着。由于城上通道阻隔，许多地方难以增加人手，在人员补充不到位的情况下，不管有多少夜军在往下扔石块和滚木，还是有很多翼军从夜军防御薄弱的地方攀爬上来。
那些翼军上来后直接对近处的夜军造成干扰，不管是弓箭手还是普通步卒在翼军朝他们杀过来后，他们只能停下原先的动作转而与已经登城的翼军厮杀。
相互影响下，登城的翼军越来越多，不得已，那些弓箭手纷纷扔掉弓箭，转而拔出佩剑全力与上来的翼军正面交锋。
那些爬到城上的翼军并非都是低阶武修，还混有翼军的军官，他们上来自然是想对夜军造成更大的打击，以便给下面的翼军创造便利。
城上夜军中同样有许多军官在，他们的目标正是那些翼军军官。要是防不住那些人，城上将会有更多的地方失守。
现在相对来说还说城上的夜军更多一些，翼军的军官上来之后可以放开手脚地击杀夜军，从而造成大范围的混乱，导致很多夜军无法继续阻挡敌军攀城，因此上来的翼军数目越来越多。
不知道是翼军的能力太强，还是夜军的实力太弱，尽管城上有那么多可以用来阻挡翼军攀城的物品，登城的翼军还是越来越多。
没多久，城上许多地方失守，翼军与夜军正式厮杀起来。
不久前，赵旭已经同一些将军撤到城下，随时听候人员汇报情况。
接到翼军大量登城的消息后，算算时间，赵旭只觉得翼军攻到城上的速度太快。不难想到在冲锋的过程中，翼军的死伤不多，远远达不到他们的预期。
皱着眉头让传令的士兵回去，赵旭赶紧考虑如何应对当下的情况，周围还有一些候命的将军。他们倒不觉得翼军冲的太快有什么问题，因为他们都以为在援军上去后，夜军一定能挡下翼军。
只是赵旭在接到军情后的反应让他们心生疑惑，他们不知道赵旭做何想法。
没去考虑下面将军的态度，将现在的情况分析一遍后，赵旭发现翼军先是用凶兽攻城，然后又用攻城车，其实目的并不是为了杀死多少夜军，而是为了造成现在的混乱，以便翼军可以更快的登上城墙。
利用凶兽袭击可以说是出其不意，之后利用攻城车则是让夜军难以抗拒，两次打击还对摧毁夜军士气有很大作用，而这也是翼军能打上来的主要原因，并不是说翼军真的个个勇猛无比。
现在城上的守军一万不到，好在城下有几万士兵可以随时支援，只要及时疏通通道，他们的主要优势便在于翼军在城上的数量始终有限，夜军却能保证足够的兵力，但在城上与翼军厮杀并不能带来获胜的希望，赵旭必须要控制死伤，只是眼下他在这方面没有一点头绪。
前面有翼国的大军，后面还有雪国众多摇摆不定的城民，那些地方势力秘密联系的消息夜军已经探知，早先赵旭还同众将商量过这个问题。在两军正式交战后，这个问题成了难以忽视的风险，在己方不占优势的情况下，赵旭渐渐有种前后不顾的感觉。一时间，仿佛夜军的退路都没了。
“咚，”一道格外沉重的声响传来，不出意外的是翼军开始着手攻破城门。
不像当初雪军守西岚关时那样将城门堵死，现在无风城的城门后只有一些柱子抵着。城门一破，翼军可以顺利的冲杀进来，到时候上下同时进攻，夜军很难抵挡翼军的锋芒，所以在赵旭没考虑到击败翼军的方法之前，城门一定不能被敌军攻破。于是，赵旭当即下令加固城门。
即便是把城门堵死，也不能让一个翼军从城门进来。
“大将军，如果将城门堵死，待敌军退时，我军如何出城追击？”赵旭的命令令一众将军疑惑，早先他们没把城门堵死正是考虑到翼军攻城失败后，他们出城追击翼军的情况。
“城上的形势没有好转之前，城门绝对不能被敌军攻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赵旭没有多做解释，只简单说下自身看法。
“大将军，翼军只是攻到我方城上，并没有击败我军的趋势，大将军为何如此谨慎？”紧接着，又有一名将军提出疑问。
“本将自有道理，你等奉命行事即可，”没时间给那些部下详细讲解，赵旭只能以下令的方式让他们执行。
“是，”那被赵旭点名的将军答应一声，随即离开负责此事。
“报，城上的翼军越来越多，我军伤亡惨重，”没多久，又有一个传令官来汇报消息。
“翼军有那么厉害？”没等赵旭说话，一位将军已经先开口询问。
“翼军各个悍不畏死，凶猛无比，我军难以力战，”不敢怠慢，那传令官赶紧把城上将军要其带来的信息讲述出来。
“奇怪，难道翼军真的那么厉害？”见传令官把翼军说得无比厉害，刚才问话的将军脸上疑惑更盛。
“不是翼军厉害，是城上道路不通，我军各处兵力难以及时补充，”传令官描述的情况让赵旭确认原先想到的可能，夜军难以在城上正常移动是个问题。
另外，在赵旭看来，翼军训练有素不假，但翼军毕竟是第一次参加真正的战争，不可能将士个个神勇无比，何况他们面对的还是没吃过败仗的夜军，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夜军难以发挥战力，让翼军钻了空子，这才使得翼军的表现勇猛。
联系到刚才考虑到的那些情况，赵旭越发清楚地认识到翼军前面的攻城手段就是为了打乱他们的部署，让夜军难以发挥战力。
另外，阮启灵的做法还将两军的士气对调，城上夜军会败的如此之快与士气衰减有关，这样下去形势只会对他们越发不利。显而易见，挡住翼军的攻势已是赵旭急切需要解决的问题，一刻都拖不得。
“大将军，我军为何敌不过敌军，不会是那些翼军真的都不怕死吧？”赵旭的解释不够明白，有将军并不能完全理解。
“时将军，关键时刻，你怎可妄自菲薄，难道你觉得我军打不过敌军吗？”
“不是，我只是想不明白，”被另一个将军质问，那个姓时的将军顿时有些尴尬，随即替自己辩解一下。
“大将军，依你之见，我军该当如何？”情势紧迫，下面将军还是急着向赵旭征求意见。
“传我军令，让城上守军拼死守住城墙，不能放一个翼军下来，”说着赵旭脸色一缓，脸上流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神情，“本将需要一点时间考虑如何击败已经翼军”。
“是，”那传令官接到指示，答应一声后直接回去传令。
现在两军交战时间不长，战场上形势变化多端，赵旭知道当前的局势并不能主导这场战事的胜负，但赵旭清楚，夜军该拿出些真本事，否则胜算会越来越小。
与此同时，城上夜军和翼军杀的难解难分，不断有翼军攀爬云梯上来。没有夜军的阻挡，翼军在爬云梯时只是稍稍耗费一点体力而已，并不需要担心受到滚木和石块攻击，原本夜军用来守城的东西有一大半都没用上，堆积在几米宽的城上很占地方，当然对两军都有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