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胆小怕事的男人,我一个女孩子家都不怕,你还怕什么?你以为我们这样心心相印,就没有坏我的名节吗?我告诉你,你不抱我也行,可我就这样不放手,这一生都跟着你,我可是说到做到的哦,除非你把我的手砍下来。”祖惠枝威胁地道。
凌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些屈服地问道:“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叫你放手?”
“有!”祖惠枝答得很干脆。
“有?那是什么方法?什么条件?”凌海欢喜地问道。
“你答应娶我,哪怕你同样娶另外一个心上人也行,我不在乎。”祖惠枝坚定地道。
“你别这样不讲理行吗?”凌海有些语无伦次地道。
“啊!”凌海一声惨叫。
祖惠枝望着凌海那一脸苦相,邪邪地道:“哼,不行就算了,我怎么不讲理?这一口是对你刚才说我不讲理的回报,记着,以后可别再说我不讲理哦。”
凌海摸着肩膀苦着脸道:“你也不要咬这么重嘛,意思意思一下不就行了吗?”
“对你这种铁石心肠的人,岂能嘴下留情?否则怎能咬得动你那铁一样的肩膀?”祖惠枝的笑意依然那么邪,祖惠枝的话依然那样横。
凌海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报以一声苦笑。可是心中却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很难用语言表达,只是有一点莫名的惊喜和矛盾。
“砰砰……”门被敲响。
“进来吧。”凌海正容肃声道,祖惠枝狠狠地横了凌海一眼,便立于凌海的身边。
是休远,休远的步子很轻,有些沉重。走过来先向祖惠枝行了个礼道:“师叔早!”然后才对凌海轻缓地道:“师父他老人家叫我向你问声好,说今天不能来送你们下山。”
“哦,没关系,师太事忙,又在处理奸细,不必这么多礼。”凌海温和地道。
“沙沙……”殷无悔走了进来,恭敬地道:“主人,四人堂的二位兄弟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哦,我这就出去。”凌海说完大步走将出去。
外面的人很多,而立在最前面的是两位商人打扮的汉子,后面却是华山派的风无罪及恒山派的余明,还有两派的十几名弟子。
“少庄主好。”两位商人恭声道。
“二位是?”凌海疑问道。
“小人周忠,四人堂的座前五大护堂使者之一。”右边那面白无须的商人恭敬地道。
“小人洪同,与周兄一样是四人堂五大护堂使者之一。”左边那人也十分恭敬地道。
“如氏四位大哥现在可还好?”凌海温和地道。
“四位堂主都很好,只是他们已不能和常人一般,与大家相聚痛饮。”周忠神色有点黯然地道。
“四位大哥为我凌家所做的我定会永记于心,也定会不负他们所望。周大哥,洪大哥,今次,咱们一起下山,去见四位堂主,或许有解除毒人之毒的方法。”凌海有些沉痛地道。
“凌施主,住持请你去用早膳。”小沙弥走过来恭敬地道。
“好,我就去。”凌海客气地回应道。
“少侠,我风某的命是你救回来的,这次去洛阳,风某愿为少侠身前士卒。”风无罪沉声道。
“贵派宁掌门……”凌海疑问道。
“我想敝派掌门绝不会怪罪的,何况除魔卫道是咱们江湖任何正义之士都应该做到的本份。”风无罪大义凛然地道。
“我余明,也愿意追随少侠共赴洛阳,以尽我恒山微薄之力。”余明慨然道。
“好,有各位鼎力相助,‘毒手盟’大势已去,我们这就去用膳,今天便启程赶赴洛阳。”凌海兴奋地道。
“少庄主,堂主叫小人把这块令牌给你,有这块令牌,便可以调动各地四人堂的兄弟,有如堂主亲临。”洪同从怀中掏出一块黝黑而富有光泽的铁牌递给凌海道。
凌海伸出双手,轻轻托住铁牌,只见上面刻有四个交叉的骷髅头和五个小字:“四人骷髅令!”
“两位大哥不要这么客气,咱们今后便是一家人,不用再以什么小人、大人之称,咱们都是兄弟,今后便直呼在下的姓名便是。”凌海欢快地道。
“表哥,快去用膳吧,我们还要下山赶路呢?”祖惠枝急不可耐地道。
猎鹰静静地倾听着外面的动静,他很清楚地感应到对方没有进来的打算,而是守在屋顶和窗外,但他却依然不敢松懈,他必须尽快恢复体力。虽杀死了对方一人,但也被对方的剑气刺伤,那一剑切在背上,可那剑气却不止在皮肉之上。同时,他对付两人的攻击,连续全力施为,使自己也被震得气血翻涌。否则,他也不会狼狈地逃窜。他当然想将三人全部击杀,但的确是无能为力。
猎鹰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提起手中的剑,缓缓地倚柱而起。他抬头望了望室内环境,灰尘很厚,的确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阳光从破洞中射进,带着一种朦朦胧胧的幽森,似为这种环境更增加了一些诡秘。
猎鹰缓缓地移动身体,目光四处游弋。这里曾寄居过敌人,所以他绝不能掉以轻心,这是一个杀手培养起来的本能。无论在什么环境中都必须保持着一种警惕的状态,不能给敌人一丝机会。就像每次完成了任务后,定会把对手的脑袋切下来一般。
突然,猎鹰心头的警兆又起。
“呼!”神龛上的佛像,竟变成了一件疯狂的杀人武器,带着风雷之势如泰山压顶般向猎鹰撞了过来。
猎鹰的眼眯成了一把刀,带着刀的锋芒,似乎要看穿佛像的本身。这是一尊罗汉像,有三尺多高,栩栩如生,始终带着一丝笑意,但这次却是笑里藏刀,绝对是!
猎鹰的脚步微斜,竟绕到柱子侧面,而他的脚迅速挑起一只椅,向那佛像撞去。这椅子的风雷之声也很烈,猎鹰含怒一击的力道绝不容小觑。实际上,绝没有人敢小看猎鹰的力量,甚至包括司马屠。司马屠最清楚猎鹰的凶狠和韧力,他身上有七十多道刀痕,可是他依然坚强地活着,而且活得很好,每一次完成任务后都要在身上添下一些记号,但他最善于躲避要害,他可以受别人十刀,但别人绝受不了他一剑,这就是他的狠,他的经验!
猎鹰的身子立了起来,顺着柱子立起。
“轰……”佛像与椅子同时爆裂,化成满屋的木屑。一个肉球似的东西在空中不断地翻滚,划出一道奇妙的轨迹,像陨石一般向猎鹰撞到。
劲道异常凶猛,似乎卷起一道旋风。有一道旋风在肉球的周围旋转。
“‘肉王’魏见头!”猎鹰一声惊叫。
这人居然是“毒手盟”的“肉王”魏见头。江湖中无人未听过这个人的名字,没有人不知道这人的厉害之处。此人自小练有一身古怪的气功,使身子可以缩为一团,比棉花更软,但却可以爆发出一股爆炸性的力量。刀剑切在身上会像切在一团很滑很滑的球上,根本就无法砍伤他。这人最为凶狠,不仅武功古怪,而且还喜吃人肉,所以江湖中人便称他为“肉王”。
“嘿嘿嘿……”魏见头一阵桀桀怪笑,身子转动更急,更猛,地上的尘土飞扬,空中的木屑四射。
猎鹰此时真的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人会杀他,为什么这些人会清楚地知道他会离开,这一切,早就已经在别人的算计之下。猎鹰此时是一腔的悲愤,一腔的恨怒,他出击了,他必须击出这一剑。
两脚在大木柱上用力一点,整个身体就像是一支旋转的箭,剑便是箭头,柱子便是弦,身子便是箭身,以一种锐不可挡的气势向肉球撞去。左手却抽出腰际的短剑,乌黑的短剑,倒握着剑把,如一支带翼的劲箭,随着身子横切过去。
“哧……”猎鹰的剑与肉球身体周围气劲相击。他大吃一惊,这一剑似乎毫无着力之处,就像是用手抓着滑溜溜的泥鳅。
但魏见头也不会好到哪儿去,猎鹰的剑虽然不能刺入他的身体,但那几缕锐利的剑气却割破了他外围的气圈,袭入他的身体。
“砰”魏见头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只只能看见肉的手,就像是一个小肉球击在猎鹰的身上,不是很沉,因为猎鹰的那只短剑已经割破了他的手腕。虽然那团大肉球有那道怪异的真气保护,但这只从真气网中窜出来的小肉球却没有这么幸运。
“哇……”猎鹰喷出了一口鲜血,一道残红在透过窗子的阳光下显得异样诡秘,猎鹰横飞而去。
魏见头也厉吼一声飞坠而下,他感到手腕伤口处一阵麻木。
“哗哗……”屋顶的剑手飞坠而下,满天的瓦片、木屑铺天盖地压了下来。而窗外的剑手也从破窗中飞窜而入。
猎鹰只觉得五脏欲裂,但一直以来坚忍不拔的训练在这个时候发挥了最有效的作用。他没有因为吐血而停住身子,吐一口血只是使他的血脉稍畅通一些而已。
猎鹰的两腿在一根石柱上撑了一下,身子竟贴着地面穿过一张大桌子底准备向屋后的树林中窜去。
屋内很乱,满天的碎瓦、碎木已让人的眼睛难以睁开,还有满天的灰尘,屋顶飞坠而下的剑手并不知道猎鹰所立的确切地点,窗外的剑手看不见猎鹰的位置。魏见头却在点穴封住腕上的剧毒。
魏见头绝不是好惹的,他却清楚地看到了猎鹰的动态。虽然他不能立刻清毒,但却可以去阻拦猎鹰,于是他的身子又旋转起来,就像是一只陀螺,向猎鹰横撞过去。
桌椅横飞,摧枯拉朽一般全都变成碎末,这是魏见头所走过的路线。
猎鹰心头一惊,立刻甩出一颗小蛋,一颗像鸡卵一般大的乌黑小蛋,并大喝一声:“找死!”
“蓬!”果然有一片浓浓的黑雾从桌子底下升起,有一股浓烈刺鼻的味道弥漫在室内。
魏见头心头一惊,刚才尝过了猎鹰的毒刃,而这一刻又不知是用什么剧毒,味道这么怪。但他不及细想,这一股黑雾已经向他漫来,他也没有考虑,更不敢多考虑,整个身子便迅速飞旋而退。屋外掠进的剑手突然见屋内黑雾,而魏见头也在飞退,心神不免大震。他也听到了猎鹰的大喝,屋顶的剑手也见不到猎鹰的踪影,而一道浓浓的黑雾却在地上升起,向他罩了过来,惊得立刻向魏见头的方向飞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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