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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萧式山村

大宋庆历三年开春,整个大宋王朝都还沉浸在春节的气氛中,大家都还在忙着走亲访友,而帝国西部和西夏接壤的一座山谷内,有一队士兵却被夏军围在山谷中,进退不得。

要说起这队士兵的领军人,出自这个帝国最为有名的名将世家,天波府杨家杨宗保,杨宗保今年才二十八岁,却已经是此次出征西夏的副帅。

此次杨宗保得到消息,有一小队西夏斥候在金山附近出现,为了保障大军的周边的安全,主帅庞籍下令杨宗保带领本部人马前去驱逐这队夏军。

只是今天杨宗保感觉有些不对,毕竟西夏斥候本就是西夏军中的精锐,个个奇术精湛,武艺高强,往常他们遇见小队宋兵,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就冲了上去,生怕跑慢了抢不到人头,混不到军功,可是今天这队夏军,一撞面就开始后撤。

虽然心中有疑虑,但是杨宗保却没有放在心上,想当年随父帅北征辽国,那时自己才十六岁,即使面对辽国大军,杨宗保也未曾感到丝毫畏惧,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西夏国。

就这样夏军在前面跑,宋军在后面追,双方这样追逐大概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就追进了这个山谷,一进山谷,前方西夏忽然停了下来,全部调转马头,看着追上前的宋军。

“吁吁……”,杨宗保急忙勒住战马,向四周看了看,心中忽然有一丝不详的预感,只是没等杨宗保细想,左右山坡上一阵喧闹,然后就出现了数千士兵,只见每个士兵都拉着弓箭,全部对准了杨宗保等宋军。

“不好,”杨宗保身边的一个亲卫向杨宗保说道,“副帅,是西夏铁鹞子,我们中埋伏了,还请副帅速速后退,我们来给副帅断后。”

只可惜还没等亲卫说完,就听见宋兵后面一身巨响,数根巨木就已经横在进谷的路上,而在巨木后面,又有数百骑夏军立在路口,张弓对准杨宗保等人。

“发箭”,一边山腰的一个将军装备的西夏领队不等杨宗保反应过来,也不和宋军喊话,就下令手下放箭。

杨宗保等人根本就没想到会中伏,众人身上穿的也是普通的皮甲,更何况四周都有弓箭射过来,即使身披重甲,也无法防御,面对箭雨,目前唯一的出路就是冲破前方西夏斥候的兵阵。

杨宗保虽然年轻,可是作战经验在整个大宋帝国的将军里面,也可以排进前三,毕竟当年大破天门阵的宋朝将军当中,就只有杨宗保和穆桂英两个人还在朝中效力,其他人不是死的死,就是致仕归田。

在一听见西夏人射箭后,杨宗保也没多想,手上银枪往前一挥,然后便冲向前面西夏斥候,虽然杨宗保等人反应够快,可惜还有一个近三十个亲卫被四方射过来的箭雨致死。

短兵相接后,杨宗保发现这队西夏斥候着实非凡,虽然自己众人借军马冲击之力,但还是被夏军正面栏了下来,杨宗保的银枪犹如蛟龙出洞,连挑数名夏军,眼看马上就要冲出包围圈。

在一旁的山上的西夏指挥者一看不妙,杨家将威名太盛,这次得知庞籍和杨宗保统军西征,庞籍乃一介文人,不足为虑,可是杨家将的威名,杨家长期在三关抵抗辽国,即使辽国拥有数十万铁骑,却也无法南下一步。

“所有的弓箭全部往宋军退路上射,将宋军赶进野狼谷”,西夏指挥者咬了咬牙,只要杨宗保围在野狼谷,那么宋廷西征必然受挫,而且宋朝必将派兵营救,那个时候夏军以逸待劳,说不定可以全歼西征宋军。

“将军,”身边的一个亲卫上前劝倒,“那里还有我们的人。”

西夏指挥者稍微停顿一下,然后从侍卫旁边接过自己专用的长弓,一箭射向杨宗保,所有的弓箭都对准正在交战的宋夏兵士,杨宗保武艺虽然高强,既要防御四方的弓箭,又要躲避身边的夏军的攻击,身下坐骑连中四箭,再也跑不动了。

杨宗保看了看周边的兵士,这些都是杨家的亲卫,如果硬要突围,可能一个都回不去了,为了保住众人性命,不得已杨宗保只能在夏军的驱赶下,进入野狼谷,而看到杨宗保等人进入野狼谷后,夏军指挥者没有继续进攻,而是将士兵围在山谷周围,防止宋军突围。

一日之后,宋朝征西大军忽然遭到西夏大军围杀,宋军大败,主帅庞籍和数十亲卫连夜逃往渭州府,三天后庆州府跑出一骑八百里加急,往东京汴梁急急而去。

萧家村,距离开封府不到二十里,村里村民都姓萧,乃是数十年前迁居于此,周围交通便利,村前有一条官道直通开封府,因为背靠大山,村里村民的大部分都以狩猎为生,每个月村里都会组织一队村民将这段时间捕获的猎物运到开封府买卖,并购置一些日常消耗品。

萧雨,萧家村族长萧利陵长子,今年已经十八岁了,萧利陵并非江湖中人,只在年轻的时候出去闯荡过一翻,回来后却瘸了一条腿,不过一身箭术极为精湛,武艺也高强,每次进山打猎他的贡献都最大,这也是萧利陵能成为族长一个重要原因。

如今已经快二十年过去了,萧利陵从来没有说起那段经历,也没人敢问,慢慢的大家也就忘记了这件事情,以至于萧雨这年轻一辈都以为萧利陵一直呆在村里,从来没有出去过,因为萧利陵一年之中很少出门,比较固定的是每年春节期间会去开封府一趟,但是他从来不要人跟随,也就没有人知道他去城里干什么。

萧家村村民生活也还算富裕,宋朝文风浓郁,朝廷崇文政策由来已久,萧利陵也不愿自己的儿子像自己一样,就这样庸碌一生,因此从小不断给萧雨延请名师授课,希望萧雨有一天能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萧雨自小聪颖,所学甚快,所有的师傅都认为萧雨将来高中乃是必然之举,这也让萧利陵颇为欣慰,只可惜萧雨读书学的快,心思却不在此,一有机会就学习弓箭之术,加上天赋极好,小小年纪如今已是整个萧家村除去萧利陵之外,箭术最好的一个人。

萧雨读书读的多,对外面的世界好奇心也大,一直想出去闯荡一番,尤其是过往客商经常讨论的江湖,那里有武艺高强的侠客,也有人人敬仰的武学宗师,又有艳绝天下的美女仙子,更是让他向往不已。

虽然每个月都有一次机会跟着村中的长辈去开封城,但是一天要走个来回,还要进行买卖,在城里晃悠的时间少的可怜,萧雨是多么希望有这么一个机会能出去闯荡一番。

每次萧雨向萧利陵提出要出门闯荡的时候,总是被萧利陵严厉呵斥,说什么外面的世界过于凶险,自己年纪又轻,也没有什么防身之术,还是呆在家里安全。

村门口大树下,萧雨又站在那里,望着远方,看着前面管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知道父亲所说的危险到底在那里。

“雨哥,”这时一个和萧雨平常大的年轻人从村里跑了过来。

萧雨转身一看,原来是二叔家的萧冷锋,萧冷锋比萧雨小一岁,平常两人关系极好,萧雨读书的时候萧冷锋也会在旁边陪读,虽然学的没萧雨好,但是日常的识文断字还是可以的。

“冷锋,什么事?”

“萧劲他们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吵成一团,他们让我来找你去劝架。”

萧雨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整个萧家村,和萧雨一般大总共五个人,除了萧雨和萧冷锋,另外三个是萧劲、萧田、萧英林,这几个人当中,除了萧雨,其余四人箭法都不相上下,年轻人又喜欢争强好胜,平常没什么事就在一起比试箭法和武艺,每次都会吵的不可开交,最后只能把萧雨找去做裁判,用他们的话说,谁叫萧雨书读得多,箭法也最好呢,他们倒是想找族长做裁判,可也要有人敢去啊。

萧雨知道,这个时候要是不去,他们争吵到天黑都没个结果,转过身便往村里广场走去,走到快要广场的时候,就看到广场周围已经围了一群人。

这个时候,春节刚过,大家都没什么事情,都在村里广场晒晒太阳,闲话家常,当然,能看到村里年轻一辈在这里比试箭法,小孩子有热闹可看就好了,年长一辈的却很欣慰,有竞争就有进步,加上萧雨这一辈能力比上一辈强了不少,以后村子的说不定能发展的好。

众人看到萧雨来了,看到后面还跟着萧冷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个情节已经在萧家村上演了无数回,大家自动让出一条道来给萧雨走。

萧雨边往广场里面走边和众人点头微笑,虽然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人,也天天在一起,可必要的礼貌还是要的。

“雨哥,”广场里面的三个人年轻人当中最为壮实的萧田迎了上来,“快来给我们评评理。”

看到萧田先和萧雨说上话了,其他两个人没停着。

“就是,雨哥你来说说,”萧劲边拉着萧雨便把三人的争执说出来。

原来萧田三个人闲来无事,便开始讨论谁是当今武林第一高手,萧田的人选是山东宴西来,萧劲说的是少林寺方丈园和大师,而萧英林选择了七杀堂堂主楚继誉,这三个本就是武林顶尖的高手,到底谁武功比谁高也说不清楚,加上这几个年轻人都没有闯荡过江湖,能知道这几个人名都是听过往的商客所说,听谁的事迹多了就站在那边。

这样争了半天就是没个结果,于是只能把萧雨叫来,可是萧雨也和他们一样,虽然听过这几个人名字,可惜的是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想了半天,萧雨也每个结果。

“我说你们真是吃饱了没事做,这个争吵永远都没有个结果,”萧雨顿了顿,“我要是你们,还不如勤练武功,说不定以后也可以名震天下,岂不是更好。”

萧田他们想来都信服萧雨,听他这么一说也是,与其羡慕他们,不如勤练武功,尽快走入那个可以行侠仗义,快意恩仇的江湖。

离开村里广场后,萧雨准备回家了,每天下午的读书时间到了,虽然萧利陵不怎么约束萧雨行为,但是每天萧雨下午必须读书一个时辰,除去进山打猎和进开封城外,萧雨还不敢破例,曾经有一次萧雨和萧田他们外出玩的忘了时辰,等回到家已经天黑,结果就是那天晚上萧雨在屋外跪了一夜,这件教训过于深刻,以至于现在萧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只不过这次萧雨回到家感到有些奇怪,因为他母亲向氏正站在院子外面,以前只有萧雨误了饭点,向氏才会在门口等萧雨回来吃饭,可是今天才吃完午饭没多久。

“娘,今天这么早就站在门口等我吃饭啊?”萧雨略显调皮的问道。

“吃吃,你就知道吃,是家里来客人了,你爹不让我在家里伺候,让我出来走走,我怕等会你爹叫我,也没敢走远。”

“什么客人这么神秘,难道爹有什么秘密不成?”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个客人连娘都没见过,可是看样子和你爹很熟。”

“娘,要不我进去看看,”说完萧雨就要走进院子。

“你要是不怕你爹罚你抄书,你可以试试,”向氏也不相信萧雨敢走进院子,萧利陵虽然没有明说不让萧雨进屋,可是连向氏不能知道的事情,萧雨要是敢进屋偷听,接下来会接受什么处罚自然不会太轻。

萧雨也就说说而已,萧利陵的威严,还没有人敢去触犯,也就在萧雨和向氏在院子外闲聊的时候,萧利陵和一个一般年长的汉子走了出来。

“狄龙给见过嫂子”,和萧利陵一起出来的汉子原来叫狄龙,刚才来的匆忙,没有和向氏行礼,说起来他也不认识向氏,要不是萧利陵在屋里有介绍,他也不知道站在院子外的就是萧利陵的夫人。

“狄叔叔客气了,”向氏向狄龙回礼后,就拉过萧雨,“雨儿快来拜见你狄叔叔。”

向氏虽然不知道狄龙来历,可是很少看到萧利陵如此招待一个客人,向氏便知道萧利陵和狄龙关系非同一般。

“萧雨见过狄叔叔,”听到向氏话,萧雨也上前给狄龙见礼。

“哈哈,你就是萧大哥的儿子,看你小子就有当年萧大哥的风采,狄叔叔这次来的匆忙没带礼物,下次一定补上,一定补上。”

狄龙这次来的确实匆忙,根本就没想到什么礼物,见了面才有些尴尬,毕竟这是他和萧雨第一次见面,按照礼数长辈要给晚辈见面礼,可惜没准备。

“贤弟不用在意那些虚礼,”萧利陵自然知道狄龙的为人,“我们还是早点动身,不然天黑了城门就关了就进不了城。”

“大哥说的是,”狄龙自然知道这次事情紧急。

“雨儿和你娘在家好好呆着,为父和你狄叔叔要去城里办点事,你在家要好好照顾你娘亲。”

“是爹,”萧雨从来没有见过萧利陵如此严肃,虽然很奇怪也不敢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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