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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闹别扭小昭出走大闹王岗

聊了一个时辰后,李俊说该去比武了,奇枪镇漠北便搁下了碗筷,大家便一同起身出了酒楼,却没见着小昭。李俊有些担心,忙里外一找,再去客栈看了,哪里还有妹子的影子呀。他问了伙计才知,小昭骑马不知去了哪里。这下他焦急了,担心尤物般的妹子独自在外闲逛会吃亏,忙回到酒楼一说。大家均怕小昭是迷路找不回来,便留下三个儿女托伙计照看着,去城里分头寻找。“前辈,不见妹子,我也无心比武,你就快去吧,我们晚上在客栈见。”听了李俊这话,奇枪镇漠北一摆手爽朗地道:“不见小昭,我也无心比武,这功名不要也罢。”白氏却说:“那快去找小昭。找到了,你俩不就能上擂台比武了。”可这人都已去了王岗,你又往哪里去找。直到中午回来,自然都说没见着小昭。“这小眧还真会让人操心啊。”为了找回妹子,李俊也没心情比武了,让管家结了银子后快去套马轿,让妻子回房取了随身所物来搁在马轿里,然后对奇枪镇漠北抱拳道:“前辈,军校场我不去了,得去找小昭,我们后会有期。”不料奇枪镇漠北哈哈笑道:“功名固然重要,但朋友的情义更重要,老夫与你们同去。我琢磨,这小昭姑娘必是去了王岗找公子去了。我们快走,也许还能赶上。”言罢提枪上马,李俊想想也是,叫三个孩子忙上了马轿,管家快马一鞭驰往王岗。

王岗是天魔会在云南府的一个分堂,今日是堂主云南八怪他们老娘的寿辰,故有不少人前来喝寿酒。而杀人又劫了汉子五担草药的并非是云南八怪,而是乌松林的扬氏三兄弟师徒,只是随口说了云南八怪的名号。

当天啸几个午饭前赶到王岗时,瞧了镇里这番热闹景象,知是云南八怪在给他们老母亲做大寿,都觉得不该在这时候去寻仇,说到了晚饭后再去,就一同退出了王岗。在距小镇四五里处的路边有座饭庄,天啸他们把马匹交给了伙计,入店要了酒菜,便吃喝说笑起来。

正吃着,小昭突然出现在了大家面前,这让天啸有些吃惊,李飞忙伸手取来把椅子让妹子挨着自己坐下,递上筷子问:“定是老三取笑你了。”见妹子点头又问:“必是你赌气出来的,老三他还不知你来这里吧?”见妹子又点头,就伸手拍了她一下脑袋说:“你就算不高兴,也不能赌气出来,这让你三哥三嫂多担心呀。”谁料小昭却嘟着小嘴赌气道:“谁让三哥说我是高攀公子了。哼,公子都没这么想过,他凭甚么这么说。我偏与他赌气,偏让他焦急,偏要让他上不了擂台去比武。”这种天真无邪的话听得几桌人全笑了,妙手空空却说:“嘿,这有甚么好笑的,我觉得小昭这话实在。是爱了,怎么了。又碍着别人甚么事了。”不料小眧还真有趣得很,竟然接话道了句:“我就是爱了,这又不犯法。哼,我偏爱公子,看三哥能把我怎么样。”面对这等诚实的女孩,逼得天啸还真没法继续沉黙,就让小昭与鬼面兽换了个座,挨着自己坐下,伸手撕了只鸡大腿给她,还给她斟了半碗女儿红,叮咛道:“晚上去打王家,我必然顾不上你,但你要跟紧我,让我能及时保护你。”小昭明白自己已被公子认可了,这芳心是既暖又甜,就乖巧地“嗯”了声。天啸又对郭剑说:“你也是。入王家别离我左右,不然会分我神。”不料郭剑听了这话朝天啸妩媚一笑,对小昭说:“我们俩自坐一桌,省得他心烦瞎操心。”小昭还果然起身与郭剑坐了一桌,唤来伙计要了酒菜,便喝聊了起来。

天啸也不理她俩,对李飞的师弟说:“邵兄,你有伤在身,待会到了王家别与人撕杀,先找辆马车,随后找到药材取了便走。”随后对李飞五个说:“到时,云南八怪我来解决。其他人就交给你们了,但别伤了那老夫人。”交代完后继续吃喝说笑。旁桌的李大问:“主人,怎么没我们的份呀?”天啸笑道:“你们现在的功夫还不能和一流高手过招,不然会丧命的。你们就留在这吧。”瞧这话说得,李大顿时不干了,这气话一鼓脑的全出来了。“主人,你这算甚么话。天底下哪有这等事,主子与人拚杀,做奴才的却在家里吃喝,你怎么就知道我们的功夫不济呢。高手又怎么了,我们不怕。一对一不行,那我们就三四个对一个,那也能耗掉两个高手。主人,我都这么说了,如你还不改口,干脆把我们一掌打死算了。免得被外人取笑,说我们连奴才都不会做,那还活着做啥,死了干净。”天啸无奈,只能点头说:“好好,那就同去吧。但都机灵点。”

说笑中来到黄昏,郭剑让伙计给每桌加了些酒菜。喝到掌灯时,由李飞找掌柜结帐。天啸向掌柜借厢房一用,推小昭入內关了门后,解衣脱了自己的软宝甲给了她,道:“听话,快穿上,我在外面等你。”便开门到了外面守着,与郭剑说话。一会儿,小昭出来,见了郭剑便说:“公子把软宝甲给了我。”郭剑点头说:“你功夫比我差,有软宝甲护身安全。”就与天啸到了店外上马,奔蹄几步也就入了王岗镇,在一座大院前跳下马来。“昭妹,你俩跟紧我。”天啸招呼声中已闪进了院里,再是纵身一跃落在了正堂门口,朝堂内叫道:“云南八怪,今日是你们老母的寿辰,小爷不想动杀念,快把抢来的药材拿出来,小爷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不然……”有个老头冷笑一声道:“不然你又想怎样。”堂外响起小昭的怒嗔声:“那由本小姐来告诉你怎样。老匹夫,看镖。”这手一扬,便朝那老头打出了手中的飞镖。

这镖叫飞旋响镖,是四川唐门的独门暗器。这镖上有毒,一但沾上见血封喉,很是歹毒,故四川唐门中人也很少使用这种镖。菲儿与小眧做了姐妹,便传授她这独门暗器作为见面礼,只说了镖上有毒,让她小心别划破了手,免的小命不保。因那老头用话冲撞了天啸,小昭不悦,故出手就是杀招,全然不顾后果。

却说这镖一出手在旋转中“嗡嗡”作响,有些刺耳。由于距离太近,待那老头发觉想避时,脸已让飞镖划了一下,在旋转中又飞了回去落在了小昭手中。再看那老头,就象抽风似地抖颤了几下后,往后一倒已去了黄泉路。有一老太见了厉声问道:“丫头,你是谁,怎么会这飞旋响镖?”小昭冷笑了几声,道:“本小姐就是冷艳小昭。这飞旋响镖嘛,是我姐摧心掌菲儿授我的,怎么了。”有天啸在身边,小昭也不怕谁能把她怎么样,亮出了这“冷艳小昭”的名号后心里还一阵得意,毕竟这江湖从此有了她冷艳小昭这么个人物了。

却不知这老头就是黑虎寨寨主刘万春,老太便是他的老伴毒手掏心。这老太怒吼一声:“那你就拿命来吧。”便闪身过来,右手反扣来掏小昭的心窝。小昭虽有软宝甲护身,但也只能防刀剑之类的利器,却敌不住对手的浑厚功力。天啸似乎识得这老太的厉害,忙左手一搂将小昭抱在怀里,右手一掌便朝老太的脸打了过去。同时,从左右打出两人扑向天啸。这两个是刘万春的胞弟刘万山,和长子刘斩,也都是江湖上的厉害角色,让郭剑死命挡了一招。若无累赘,凭天啸的绝世武功也不会把这三人放在眼里,三四十招便能解决。可如今要护小眧,这分心分神不说,有时也只能用单臂对敌,另一手却始终要护着自己的“贵妃”。也好在有郭剑在,小昭又时不时地偷出几招,这总算还能打个平手。随即李大八人杀到,李二叫道:“主人,小昭姑娘自有我们护着,你用心杀敌便是。”便闪来四人护住小昭,李大三人双手舞着鬼头刀,不让别人近身。天啸这下好了,腾出了手来与毒手掏心,刘万山,刘斩打不落下风。而郭剑也轻松了,便与小昭联手找人撕杀。

这边打得惊心动魄,李飞那边却打得随心所欲,得心应手,手上这柄一百六七十斤重的双刃巨斧谁挡得住,触着不死即伤。好在对手人多,鬼面兽用掌,百手如来用拳,解毒婆婆用毒,妙手空空用刀,打得这费家四兄妹直呼“过隐”,最后找上了云南八怪和扬氏三兄弟师徒,可算是棋逢对手。

这堂内堂外杀声阵阵,打得火热,那汉子却东瞧西看地到了后院,发现自己的那五担药材已让人装在了马车上,便解下繮绳赶着马车便走。可马车刚出后院还没来得及离开王家,忽然从暗处闪出个人来,却是个白发老太,手中拐杖也已打来。汉子慌忙闪身避过,拔剑应付。

这白发老太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江湖人称铁拐婆婆,是聚雄山庄庄主东方烈的二姐,云南八怪的母亲东方莹,手上功夫堪称一流。也好在那汉子并非平庸之辈,在无愁老怪门下习了十八年的秋风剑,这手上自然也有绝活,不然这三四十招过后,也早就躺在地上归西了。虽还活着,但汉子也已快要招架不住,没了攻势,全是守势,不用十招必死无疑。也就在这时,有柄大斧拦住了东方莹的拐杖,却是李飞到了。“快走,师弟,这老太交给我了。”听得师兄这话,汉子也来不及抹上一把冷汗,拖着马车便走,出了王家,坐上马车扬鞭就赶。不料刚跑出二三里路,后面便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汉子心想必是王家人追了上来,就勒住缰绳停下马车,拔剑在手准备撕杀。眨眼追马已到有七匹,却是毒手掏心,刘万山,刘斩,和刘家的四个高徒,只是模样很是狼狈,从汉子身边一闪而过。见是虚惊一场,汉子上了马车刚要扬鞭,身后又响起了马蹄声,忙回头看去,见最前三匹载着三个白衫人,眨眼便到了面前。“公子。”他见是天啸,郭剑和小昭,刚想招呼,三匹马已消逝在了夜色中。后面六匹随即也到,却是李大他们一闪而过,想必有两个伙伴已命丧王家了。

汉子就扬鞭赶车行出七八里地,迎面来了数骑和一辆马轿,却是李俊他们,忙叫住问:“李兄,这是去哪里?”李俊见是上午客栈里见的那汉子,道:“去王岗。对了,见到我妹子了吗?”汉子点头道:“没想到你妹子的功夫真棒,但那公子的身手也好。那公子和你妹子他们追杀人去了。就在不久,你们没遇上吗?”奇枪镇漠北心想,那必是锦衣公子追人走了岔路,才没与他们相遇,就问:“王岗那现在如何?”汉子道:“王家帮手太多,必然还在打,你们去了正好赶上。”李俊听罢别了汉子与大家朝前赶去。

到了王岗,也不用寻找云南八怪的住所,打斗声已告诉了众人。李俊留下妻子与管家保护马轿里的三个儿女,自己与奇枪镇漠北疾身闯入王家一看,费家兄妹和李飞均已受伤,正在与铁拐婆婆母子,乌松林扬氏三兄弟,云南八怪等二十来人玩命,便一个舞枪,一个使锤朝对手打了过去。

天啸他们从晚上直追到次日上午,不知不觉地已追出了几百里路,最后入了楚雄城。见毒手掏心他们逃进了一座颇有气势的大宅院里,小昭与郭剑均想闯府,却被天啸拦了回来,说:“也不知这府內主人是甚么来路,或是甚么江湖高手。你俩贸然入内怕会吃亏。再说了,赶了一夜的路,这饥肠辘辘,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顺便打听一下这府主人的来路,再作道理。”小昭也是初涉江湖,自然是个甚么也不懂的黄毛小丫头,听了天啸这话便道:“听你便是。只是,你要帮我拿回那镖。不然,让我怎么去见菲儿姐嘛。”天啸应了句:“这自然。”便放眼一看,见斜对面有家饭庄,便与郭剑,李大他们牵马过去。

店伙计见大清早来了生意,忙出店招呼:“客官,先入堂喝杯热茶暖暖手。”就牵走了马匹。入店堂刚坐下,就有个老头送来了茶水,斟着茶说:“公子,小店不经营稀粥包子之类。”天啸忙道:“大爷,有甚么现成的鸡鸭牛肉,就来些。酒嘛,来两瓮好些的女儿红。”老头应声去了,天啸便换了张能看见对面那座府院大门的椅子,只怕让毒手掏心他们这些人给遛了,然后问李大。“你们的伤,还撑得住吗?”李大道:“没事,主人。只是死了李二李八,若不杀了那老太,我窝心。”小昭也说:“公子,若非李二李八舍命护我,我已死在了毒手掏心的掌下。这仇,我定然要报。”天啸点头叹息了一声说:“那你俩往后就别把李大他们当奴才。”

因吃饭时间尚早,也没甚么食客,这酒菜很快就上了桌,八盘炒菜,牛羊肉各五斤,嫩鸡一只。小昭先递上筷子给了天啸,再替他斟了一碗酒。因想打探事,天啸就招呼老头过来坐下,取出一锭五两重的小银往他面前一放,说:“大爷,晚辈向你打探个事。”指了指对面。“对门的主人,是甚么来路?说了,这银子便是你的。”老头也不客气,将五两银子捏在手上,说:“公子,这是赵府,主人叫赵广炳,是楚雄的首富,专营粮食,生铁,和盐。”听说这就是赵广炳的宅院,天啸当即一惊,因为赵广炳正是隆庆丞相石过的岳父。“那赵家,又怎么会和毒手掏心他们这种江湖败类有瓜葛的呢?”这么一想,他非要将这事弄个明白不可,又摸出一锭二十两重的银子放在桌上,说:“大爷,你也别捏腔拿调,将知道的一并说来,这银子便是你的。”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可老头后面的一些话,还真让天啸吃惊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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