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鹏突然听谢晓荻这么一说,脑子也有些转不过弯来,他愣了片刻,然后说道:“跟我混是是什么意思?”
小狐狸般的微笑又出现在了谢晓荻脸上,他解释道:“就是跟你上山啊,你不是要当总寨主吗?我也跟着你一起去,说不定总寨主就是我的了,最不济也弄个二把手当当呗。”
燕云鹏闻言大喜,刚点头要说好,转念一想,又开始连连摇头。
谢晓荻心里这个气啊,心想:“都说摇头不算点头算,你可倒好,跟谁学不好,偏偏跟莫得言学,先点头、再摇头,这叫生了孩子不起名甚么玩意。”他心里虽气,但脸色不变,依然笑呵呵的问道:“怎么了,行还是不行?”
燕云鹏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行也不行”
谢晓荻一听,得,这孩子脑子憋坏了,连忙说道:“打住、打住!什么叫行也不行?”
燕云鹏苦着脸说:“你上山倒是行,但我本来就没有‘投名状’,再加上你,不就更麻烦了?再说再说你要和我抢总寨主之位”燕云鹏刚听谢晓荻说要和自己上山时,心里甚是高兴。心想自己孑然一人,燕亦成又对自己不算亲热,此时多个人相助,自然是好事。但他转念一想,谢晓荻功夫高、心眼多,要是跟自己抢总寨主之位,恐怕真抢不过他,所以大为踟蹰。
谢晓荻听燕云鹏这么一说,立即明白了他的担心,心中暗暗好笑,心想:“你以为我还真和你抢寨主之位啊?”谢晓荻的想法是,先和燕云鹏套套近乎,仔细了解一下此人到底可不可交,同时也借机上山寨查探一番,既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也是想看看能否寻得一些助力。
想到这里,谢晓荻笑着对燕云鹏说道:“‘投名状’好说,不就是要钱要东西吗,我这里有好东西,保管没问题。至于抢寨主之位的事嘛你都要抢别人的寨主之位,还怕我和你抢吗?是不是觉得我武功高,打不过我啊?那你要是打不过卫玉龙,是不是就不抢总寨主之位了?”
俗话说,遣将莫如激将,燕云鹏被谢晓荻一激,当时把眼一瞪,大声说道:“我怕打不过你?刚才是你兵刃好才占了便宜,武功咱们可没分高下。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带你上山。不过,你得先把东西给我看看。”
谢晓荻一听,心想这燕云鹏脾气虽直,可一点也不傻,当即点头说好,从背后的包袱内拿出一物。
燕云鹏一看,谢晓荻拿出的是一匹玉马,大约有半尺高下,通身晶莹剔透、温润细腻。这匹玉马本是贺春来之物,谢晓荻等人擒走贺春来之时,展鸿途将一干物事打包带走,其中就有这匹玉马。几人分别之时,展鸿途本想将玉马赠与莫得言,但莫得言说丐帮弟子向来以乞讨为生,不要珍宝财物,展鸿途便将此马赠给了谢晓荻。
谢晓荻掏出玉马后,见燕云鹏在仔细打量,没看多久就大摇其头。谢晓荻心想:“他爷爷是开赌坊的,必是家财万贯,对宝物也有见地,且听他说说这玉有何瑕疵。”想到这里,谢晓荻便要开口询问。
没料到谢晓荻还没开口,燕云鹏倒先说话了:“你说你有好东西,就是这匹石头马吗?样子做得倒还精致,可石头能值几个钱?不行不行,你还是拿银子抵数吧。”原来,燕云鹏十来岁就跟“五绝尊者”辛端上山学艺,对宝物那是一窍不通。
谢晓荻听了这个气啊,心想刚觉得你不傻,你就开始犯浑。想到这里,谢晓荻便道:“这你就不懂了,这马是玉做的,玉!你懂不懂?比银子值钱多了!”
燕云鹏半信半疑道:“此话当真?”
“当真!”谢晓荻斩钉截铁。
“那好,那你就随我上山吧,行不行就全看你这东西了。”燕云鹏点点头,便要引着谢晓荻上山。
“稍等、稍等,我去解个手。”谢晓荻说着就往路旁的树林里去。他想到此去山寨前途未卜,身上如果一直带着普意大师的佛骨舍利,自是多有不便,便想在林中找个地方先埋藏起来。燕云鹏不疑有他,在道旁静静等候。
谢晓荻在林中行不多时,便见到一棵参天古树,上面还有许多藤萝缠绕。谢晓荻暗暗点头,四下打量,记准了地形,便将装有普意佛骨舍利的坛子埋在了树下。
谢晓荻手脚甚是麻利,不一会便收拾停当,当即走出树林,来找燕云鹏。
燕云鹏见谢晓荻出来,也不多问,带着谢晓荻一同上山。
两人走了片刻,谢晓荻突然想到一事,便对燕云鹏说道:“咱俩此番上山,彼此之间得有个称呼才成。现在就咱俩人,你我相称倒还好说,上了山,你啊我啊都不知道是叫谁。”
燕云鹏听了便道:“这事好办,我叫你谢晓荻,你叫我燕云鹏便是。”
谢晓荻一听就摇头,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展鸿途时,展鸿途对他说的话来,便对燕云鹏说道:“直呼其名,听上去甚是生分。”
“我和你本来就不熟啊?”燕云鹏瞪大了眼。
谢晓荻真想抽燕云鹏一顿,压了压火忍住了,继续循循善诱:”咱俩既然一起上山,就是一伙的,团结起来不易被人欺侮。”
“欺侮?我看谁敢!我一刀”燕云鹏刚想挥刀,却发现半截断刀适才已被自己丢掉了,便愣了一愣。
“咱们是去入伙的,不是打架的,你听我的便是。”谢晓荻连忙又说道。
燕云鹏觉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道:“那好,我就叫你晓荻吧。”
谢晓荻一听连忙摇头,心想师父你给我起的好名字,害得我见谁都要矮一截。想归想,总要找个理由才行,他急忙对燕云鹏说道:“我们叙叙年庚,看谁大再定称呼。”
燕云鹏可不干了,说道:“叙什么年庚?你这么坏,我又没打算和你结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