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燕云鹏转念一想,夏方成如此行事必然有他的道理,也说不定是想等此人身份后再行擒拿,便没有多问,只是点头应道:“我记下了,到时候你给我信号便是,只不过”
“不过什么?”夏方成问道。
“不知此人武功如何?我可没有把握抓活的啊。”燕云鹏刀法虽高,但擒拿点穴等功夫并非所长,一想起这里便有些犹豫。
“不必抓活的,只要他敢在席间出手,你立即将他格毙便是。”夏方成倒是毫不在意。
燕云鹏点头答应,又问了问卫玉燕的伤势情况,这才告辞离开。
就在谭放鹤准备做寿的这几天里,汝宁府前前后后来了许多武林人物,不仅有北派丐帮各处的头目,还有许多是名门大派的高手甚至是掌门。这其中自然有一些是谭放鹤请来的,但也有许多是不请自来的。
谭放鹤见武林人物来的甚多,开始也非常高兴,可后来就渐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因为所来的武林人物中,有许多是从江南而来。
谭放鹤此次召集丐帮弟子,本来就是要商定对策,再和南派丐帮谈判,所以长江以南的武林前辈、成名大豪倒也请了几位,为的是将来做个中证。但此次从江南来给谭放鹤拜寿的武林人士,却远较他所请的为多,而且还有一些是长期和南派丐帮交好的门派。
谭放鹤觉得事情有异,正赶上这一日北派丐帮的另外两位护法长老齐思贤、钱亿万都到了汝宁府,便找来他们两个一同商议对策。由于夏方成长期和谭放鹤共处一地,有些事情之前已经商议过了,再加上他此时又忙着给卫玉燕疗伤,谭放鹤便没叫夏方成来议事。
齐思贤、钱亿万两人来到谭府,谭放鹤将之前的事情讲述一遍,还特别提及了前来拜寿之人的事情。
齐思贤、钱亿万二人多少也听说了南派丐帮之事,此时听谭放鹤一说详情,两人均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帮主以做寿为名召集帮众,又广邀武林人物,那章琼林知道此事也不奇怪,想来他必定是找了些人,也以拜寿为名,前来打探消息。”齐思贤说道。前任丐帮护法长老莫得言出事后,齐思贤便接替了莫得言的职位,当上了丐帮的护法长老。他上任三年多的时间,由于性子随和,处事得体,在帮中甚得人心,谭放鹤对他也非常器重。
钱亿万听了齐思贤的话却摇了摇头道:“如果是打探消息,没有必要请这么多人来,我看章琼林另有图谋。”钱亿万身为北派丐帮护法长老多年,行事甚为老辣,武功也十分了得,众人均猜测下一任帮主非他莫属。
谭放鹤问道:“那你看他有何图谋呢?”
钱亿万想了想道:“现在看来还不太好说,但既然前些时日章琼林敢派人刺杀帮主,这次找人来和咱们为难也在情理之中。”
谭放鹤点点头道:“此节我也曾想到,只是刺杀之事毕竟没有证据说是章琼林干的,夏长老遇险那次,虽说察觉到是南派丐帮的几名堂主所为,但毕竟只有他一人见到,我们也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想来章琼林此时尚未打算和我们正面冲突,因此直接来生事的可能性应该不大,毕竟这里是我们的总舵。”
齐思贤和钱亿万闻言均点了点头,心想章琼林就算胆子再大,估计也不会在北派丐帮的总舵明着动武。
“那帮主你看这章琼林安排人前来是何用意呢?”钱亿万觉得章琼林此举必有图谋,只是一时猜测不透。
“我现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谭放鹤又想了片刻,“只是,既然他找了这么多人来,就算不会明着生事,暗地里也会有所动作,咱们必须提前有所准备。”
齐思贤和钱亿万点头称是。
谭放鹤和两人又谈了一阵,决定采取内紧外松的办法,表面上仍然忙着做寿,暗地里在汝宁府城内外遍布人手,仔细查探外来人员的动向以备不测。
三人商议了多时,谭放鹤分派完任务,齐思贤和钱亿万均领命而去。
谢梦得为了寻找谢晓荻,出山后先来到了京兆府,他本想找周开山打听情况,结果发现周老三豆腐坊早已被烧成了白地,周开山下落不明。谢梦得知道事情定有蹊跷,便没有在京兆府停留,一路赶往少林寺。
等到谢梦得进入河南府境内,没几天的时间,却已经连续遇上了三次狙杀。
第一次狙杀是在一条小路上。
谢梦得正在赶路之际,对面来了一队赶着骡队的脚夫,看样子总有二十多人,那骡队上都载有沉甸甸的货物。
谢梦得见对方人多,又是在小路上,便退到了路的一边,想要让他们先过。
谁知这群脚夫刚走到谢梦得的旁边,便纷纷从货物中抽出兵刃,向谢梦得杀了过来。
谢梦得早就发现这群脚夫身负武功,但开始只以为是哪个帮派替人押送货物,再不就是以送货为幌子做些什么勾当,却没想到这群人居然是冲着自己而来。
这群脚夫人人会武,其中为首的数人更是好手,漫说是在这狭窄的小路上同时出手,就是一起扑上来硬挤,恐怕也把人挤死了。
谢梦得没有死。
就在众人攻向谢梦得的一瞬,他却突然不见了。
人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众脚夫突然不见了谢梦得的踪影,急忙四下打量,有人猛一回头,却发现谢梦得正站在一匹骡子的背上。
“杀!”为首之人一声令下,数人的刀剑便立即冲谢梦得招呼过去,而谢梦得却再次不见了,有几人收招不及,将那骡子斩得血肉模糊。
等众人再次四下张望,却看不到谢梦得身在何方,突然一个瘦子喊了一声:“三哥,在你背后!”
被瘦子唤作“三哥”的,是一个手持大斧的魁梧壮汉,他听说谢梦得在自己身后,顿时便是一惊,急忙一招“参回斗转”,大斧夹带劲风,转身向身后劈去。他这回身一斧不可谓不快,也不可谓不猛,可惜的是却劈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