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如果留下讯息,说不定敌人倒先追了过去。”杨天心打定了主意,转身开始在屋内收拾东西,“你先将玉燕放在床上,抓紧收拾行囊。”
高可攀无奈,只得两手将卫玉燕托抱起来放到床上,转身出屋取回了铁枪。待高可攀再把包裹收拾好,发现杨天心也已收拾完毕。
“可攀,你去背那个大傻,我来背玉燕妹妹。”杨天心见燕云鹏还倒在一旁,心中又是一阵来气,暗想你要是不闹这么一出,何至于此?
“不行不行!”高可攀一听连连摇头,“不能让杨姐姐干重活,我一个人来就好了,杨姐姐你拿包袱就成。”说着话,高可攀几步走到床前将卫玉燕背起,又走到燕云鹏身旁,一手拎着铁枪,另一手一把抓住燕云鹏的腰带,将他拎了起来。
燕云鹏身材虽然不算高大,也得有一百好几十斤,此时高可攀将他轻轻拎起,就如同拎个婴儿般毫不费力,看得杨天心也暗暗称奇。她虽说方才也看到了高可攀和几个和尚的打斗,却不知道高可攀单手就能舞动的那杆铁枪足有二百来斤,此时拎起燕云鹏,自然是小菜一碟。
“杨姐姐,我刚才去取水之际,发现这家人家都被点了穴道,要不要”高可攀欲言又止。
“你我解穴功夫都不在行,过几个时辰,他们的穴道自会解开,此时了我们的去向更是不妥,快走吧。”杨天心说着话已经将几个包袱拿了起来,带着高可攀迅速离开了民居。
谢晓荻从山崖上摔了下去,一时间浑浑噩噩,不辨东西南北,只感觉风声“呼呼”从脸旁掠过,知道自己在不停地下落。谢晓荻虽想稳住身形,但身在半空无处借力,而且身上懒洋洋的,感觉怎么样也使不出力气。
“难道我就要这么死了?”谢晓荻忽然想到了死,过去的一幕幕情景便快速在眼前闪现,他仿佛又看到了和蔼的普意大师,看到了自己的师父谢梦得。
“师父”谢晓荻脑海中刚刚闪现出谢梦得的身影,却不防脑袋撞上了一块突出的山石,顿时昏了过去,身形仍不住的下落。
谢梦得最近心情很不好。
无论谁的孩子外出一去不回,做父母的心情都不会好的。
谢晓荻出去闯荡江湖已经好几个月了,居然一点音讯都没有。普意不放心,一早就跟了去,结果也是杳无音讯。
如果仅仅是这样,谢梦得还能沉得住气。但是当他收到白眉叟的书信后,就有些沉不住气了。
谢晓荻杀了如意堡堡主欧阳断的儿子欧阳天石。
谢晓荻得罪了无量门。
商纣可能是无量门的护法之一。
谢晓荻和展鸿途在京兆府要刺杀贺春来,之后两人均下落不明。
如果只是这些消息,谢梦得还能忍耐,但当他又听到江湖上一些传言后,就再也无法忍耐了。
普意被无量门所杀。
当年为自己锻造“梦情剑”的徐博达不知被何人所杀。
谢晓荻一行人去了少林寺。
少林寺的两名“普”字辈僧人和四名“广”字辈僧人被人所杀,据说和谢晓荻有关。
谢晓荻等人下落不明。
谢梦得决定要去寻找谢晓荻。
位列方外五大神剑之首的谢梦得,再度出山了。
白眉叟也决定要出山。
白眉叟作出这个决定,主要不是因为他的二弟子展鸿途突然失踪,而是因为他的三弟子沈鸿飞。
沈鸿飞下了崆峒山后,便回到了中平镖局。一日晚上,自沈鸿飞以下,整个中平镖局近百号人,不论男女老少,全部突然暴毙,死因不明。
白眉叟决定要去查明沈鸿飞的死因。
同样是方外五大神剑的白眉叟,也再度出山了。
与此同时,在一处隐秘的厅堂内,两个人正在对话。
厅堂的正中,坐着一个白衣人,脸上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正在用冷峻的声音问话:“佛光大师,谢晓荻到底死了没有?”
白衣人的对面站了一人,正是少林寺罗汉堂的首座普照。此时已是初冬季节,普照的头上却冒出了汗珠。
“门主,我亲手将那谢晓荻击下了山崖,却不知他”普照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想了想又改了口,“那山涧甚深,恐怕那小子已经跌得粉身碎骨了吧。”
白衣人听了普照的解释,似乎并不满意,面具后面的一对眸子闪闪放光,紧盯着普照的双眼,仿佛要看穿他的肺腑。
沉默了许久,白衣人才把目光移开,又缓缓说道:“为了一个谢晓荻,我们已经死了欧阳天石、方道强、普喜、普寂等多名好手,南阳府分舵的舵主虽说是被高四海所杀,其实也是因此事而死,损失不可谓不大。虽说杀了普意,但又惹出了谢梦得和白眉叟,更是得不偿失。”
普照听了白衣人的话,头上刚刚止住的汗又冒了出来。
“少林那边怎么样了?”
“禀门主,普喜等人之死总算是让我应付了过去,但”普照犹疑了一下,还是说了下去,“但我感觉方丈已经有所怀疑。”
“即然这样,凡事还是小心为妙。你暂时先不要离开少林了,重点是在少林中培植亲信,壮大门中的势力。”白衣人沉声说道。
普照点头领命而去。不多时,从外面又走进来一人,正是商纣。
白衣人见到商纣,不禁冷哼了一声。
商纣见了白衣人,也不施礼,双手抱在了胸前,冷冷一笑,口中说道:“怎么,今天是你?”
“是我又怎么样?我没权力管你吗?”白衣人双目寒光大盛,死死盯住商纣,“问你要的人居然给弄丢了,你有什么话说?”
“人是你要的吗?”商纣仍然冷笑,“普照也没给找回来啊,就连那尉迟”
“住口!”白衣人突然暴喝了一声,震得整个大厅都不停颤动,“不许你提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