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前半生的大半可分为四个时期:童年(三岁到十二岁)、少年(十二岁到十四岁)、青少年(十四岁到十八岁)、青年(十八岁到二十五岁)。
独孤寒的童年是平凡且美好的;独孤寒的少年是黑暗且孤独的;独孤寒的青少年是昙花一现般幸福的;独孤寒的青年是遗憾而又美满的!
据父母所说,当年母亲生他时,他被脐带缠住了小脑袋,遮住了双眼。历经了一番惊险,他才安然出生。接生医生事后也表示惊讶,脐带缠住脖子导致难产的她遇过不少,但独孤寒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必须得对当年的那段脐带表示感谢,它蒙蔽了我的眼睛十二年,给了我一个平凡且美好的童年。独孤寒时常这样想。
独孤寒的父亲-独孤若风是一家广告公司的设计师。他的相貌一般,但性格温和,将所爱之人看得比任何人都要重要,包括自己。母亲经常用充满爱意的语气对他说父亲就是一个傻瓜,不知道珍惜自己。父亲的傻或许就是母亲最喜欢他的地方吧。那时的独孤寒如此想到。同时,他心中会有一丝期待,未来让自己不顾一切的女孩会是什么模样呢?他希望她有着一头长长的乌黑直发,个子高挑,气质圣洁的,就像自己的母亲一样。
说起独孤寒的母亲-安若雪,她是位优雅的美人,有着精致的东方古典脸孔,高挑的身材与柔顺飘逸的长直发。镇上许多男性(从情窦初开的少年到安于生活的大叔)都羡慕着独孤若风的福气,但显然,他的福气还不够!还不够能与绝美的佳人白头偕老、幸福一生。
黄超是独孤寒的童年伙伴,二人的的初次相识是在他五岁时的春季的一个下午。独孤若风在公司上班,安若雪则出门去超市购置食物和日用品了。
难得机会家里只剩下独孤寒一人,独孤寒跑到后院。后院里那颗枝干遒劲的桃花树在春日的和煦阳光下绽放着一片灿烂的粉红,清雅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独孤寒喜欢这种味道,他的母亲也喜欢,她也喜欢。
在母亲自小的淳淳教诲下,独孤寒是个斯文热情的孩子,但骨子里有着对冒险的向往。虽然已经被母亲言语说教了很多次,但是独孤寒还是义无反顾地开始攀爬眼前的桃花树。
实际上,树并不高大,对成年人来说,只要稍微抬抬腿就能轻松上去,但是对于五岁的孩子来说,这是一座巍峨的山峰。
不过独孤寒早已轻车熟路,轻松爬了上去。他找了个粗壮笔直的枝干坐下,被粉红的桃花们包围着,仿佛能听到它们在窃窃私语,讨论着我这个不请自来的外来人。
独孤寒深深吸了一口气,花香仿佛电流般流经他的全身,愉悦感如同喷泉从他内心喷涌而出。他忍不住双手在嘴前围成喇叭,模仿着动物世界里潇洒帅气的灰狼的狼嚎声发出了一声嚎叫。随后独孤寒看到了黄超。
他拿着一个玩具车的遥控器,站在围栏外的柏油路边好奇的盯着独孤寒,他的奶奶汪红娟站在他身边。独孤寒不知道当时他有没有看清自己,因为自己正在桃花们的怀抱中,但独孤寒看清了他。
他有些婴儿肥,穿着白色的短袖衫和迷彩色的裤子,身高与自己相似。而让自己印象最深的一点是他额前的那一撮天生的骚气金发。
“嘿,要上来吗?”独孤寒对他大喊,单纯的只是想找个人一起分享这份愉悦。
他看了看奶奶,目光询问。奶奶从他手里拿过遥控器,摸了摸他的头,和蔼一笑。“去吧,注意安全。”
他用力点了点头,推开栅栏门,跑了过来。奶奶拿起地上的玩具车,也走了进来,在屋子背面推拉门前的瓷砖地上坐下,温柔地盯着自己的孙子。他试了试爬上来,但都以失败告终。
“你怎么上去的?”他问独孤寒,神色有些焦急。
独孤寒从树上下去,拉着他来到树借力点多的那一面,说“看我的。”
一脚脚踩上借力点,独孤寒轻松爬上树,他模仿着继续尝试,但由于不熟练,好几次都滑了下去,最后在独孤寒的一臂之力下才上来。他们在那根枝干上坐下,他的目光集中在身边粉红的桃花上。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的欣赏这么多的桃花。他能看见它们花瓣上的纹路,能看见它们嫩黄的花蕊。
“我叫独孤寒,你叫什么名字?”独孤寒问。
他脸上带着震惊与快乐的笑容,回答我。“我叫黄超。”
独孤寒抬手轻轻摘下一朵桃花,递给了他。“这朵花送给你,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谢谢。”他接过桃花,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裤子口袋里。
“你玩过遥控玩具车吗?”
独孤寒摇了摇头。他拉着独孤寒下去,教他怎么用那神奇的遥控器操纵黑色的玩具车前行、倒退、漂移。直到下午四点左右,母亲安若雪回来。
对于自己儿子的这位新朋友,安若雪表示了欢迎,并邀请黄超和他奶奶留下来一起吃顿简单的晚餐。不过汪红娟拒绝了,母亲也没有强求。二人一起玩耍到了五点半左右,黄超和自己奶奶回家了,走之前和独孤寒说明天会来找他玩。
然后,围着围裙的安若雪来到了独孤寒面前,冷着一张脸,弯腰用右手轻轻揪住独孤寒的左耳朵。独孤寒裤子上爬树留下的痕迹很显眼。“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爬树,你现在还小,要是摔着怎么办!这么小就不把妈妈的话放在心上了?嗯?”
一如既往,撒娇求饶装可怜,独孤寒成功逃过一劫。
安若雪一脸无奈,伸出双手揉着独孤寒的脸蛋,说。“下不为例,去洗澡,然后自己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洗了。干净的衣服给你放在卫生间了。”然而,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对自己儿子说的下不为例了。
次日,黄超中午跑了过来,拿着自己心爱的游戏机和游戏卡,二人在客厅里打了一下午的魂斗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