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见另一艘船上立有这许多手持火铳的帮众,心中猛一怔。回首向乔震问道:“乔帮主,西侧这艘坚船上站这许多持火铳的帮众作甚么?”
乔震恭敬回到:“两位堂主,二小姐和公子被悄无声息地劫走,乔震已是惊弓之鸟,对那太和客栈总觉不祥,所以才想请两位堂主过江到撇帮总舵,等候消息。到了这大江之上,也是疑神疑鬼,唯恐再生意外,故此,乔震叫二弟将两艘铳箭船都开到这里,一艘由我等乘了过江,那一艘叫胡照旌带同帮内的铳箭队跟随卫护。若是再有什么意外,乔震只好投江自去了。”
苏儿道:“乔帮主想得周到,有乔帮主这般心思与安排,当真是万无一失了,乾坤双璧多谢帮主。”
乔震即刻拱手说道:“能为两位堂主尽些微力,实是乔震与流沙帮的荣幸。只是二小姐与公子失踪之事,当真是令乔震寝食不安。”
金寓北道:“乔帮主,不要总这样愧悔不已,恶人只要有隙可乘,不会问在哪里出手,这一劫是我夫妇该当遭遇,也是异儿和小儿命里一难吧。”
苏儿道:“乔帮主,这就开船吧。”乔震转首对乔玄一挥手道:“二弟,张帆,下去安排起锚解缆,开船。”乔玄领命下到舱里。
船舱里上来二十几人,上前拾起粗大绳索,一齐呼喝,将船帆扯了起来。
同时就听绞盘“轧轧”作响,“哗啦啦”铁链声响,船锚被绞起来。二十几人又下到舱里,接着听得许多船桨一起击水,两艘大船缓缓启动,过得一刻,船行了起来,船桨击水声慢慢快了起来。大船稳如平地,分水向江心驶去。
金寓北、苏儿走到船头,江风吹拂之中,看着江水翻涌奔腾,恰如此时心事起伏不定。
良久,金寓北转首看看爱妻,见她秀美深處,风拂鬓发,出神看向江心奔涌不息的江水,知道她为宝宝和异儿的安危不胜担心,一直以来都是心思敏捷,诸事不出她所顾盼,此时却静立魂消,当真是令他心疼不已。
船到江心,江风更紧。金寓北除下自己身上长袍,要给苏儿披上。苏儿陡然省悟过来,看看身周船舷,遽然心惊,浑身一震,猛然回身。
金寓北见苏儿巨震心惊,心里一紧,随即转身,猛听苏儿大声喝道:“乔震匹夫!”
金寓北惊见乔震正下到舱里去,此时只胸口以上还露出在甲板以上。
此时已不及问明情由,金寓北腾空而起,身子向乔震激射而去。纵是金寓北神功惊人,变起迅捷,叵耐乔震已经大半个身子已下到舱里。相隔三十几步,即便金寓北再快,也再难在乔震一缩首之间跃到舱口。
乔震见过金寓北飞跃上楼的惊世骇俗的神功,此时见他飞身而来,惊骇之中,不敢再逐级而下,伸手拉住舱板涌身跃下,跃下之际,把舱板拉过盖在头顶。
金寓北如疾隼也似闪电般飞到,伸手欲将舱板挡住,可一丝稍迟,那舱板“哐”地一声大响,在他伸手之际,堪堪盖上。
金寓北随即回手抽出弯刀,脚一沾地,即刻将刀伸到舱板边缘缝隙之内,欲将舱板撬了起来。
金寓北才要用力,就听舱板下“哗啦”一声,显是被巨锁锁了起来。突听苏儿大喊一声:“师兄伏低!”金寓北当即躬身伏低身子,紧接着听西侧大船上“啪啪”连响,随即背上破空声尖啸而过。悚然一惊,立时想到,定是西侧船上那些帮众在以火铳击射自己。
金寓北赶紧回首,眼光急切找寻苏儿。回首之际,见苏儿已躲到西侧船舷之后,心下稍安。就听胡照旌厉声喝叫:“装铳,齐射!”就听火铳射出的铁珠啸声尖厉,西侧船舷上顿时如爆豆一般“嘣嘣”响成一片。两人头顶犹有许多铁珠“嗖嗖”飞过。
顷刻见西面大船上空,一片青烟在江风中被吹散,两人闻到了浓浓的火药气味。
苏儿一招手,金寓北弯腰到苏儿身边,看着苏儿,等她作出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