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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龙卷风

战马嘶鸣,蹄声震天,国王率领着大军以狂风扫落叶般的速度奔驰在大道上,地上沙尘颤抖不已,身后灰尘滚滚,就算是数里之外的人亦能听到震撼的雷霆之声。他们沿着一条曲折向北的大路前进,越过许多条细小的河流浅滩,跨过无数个小山丘,穿过一个个辽阔的平原。他们前方极远耸立的南山山脉,随着他们的脚步,它变得越来越高大、越来越黑暗。太阳在他们西边山脉缓缓沉落,暮色也跟着降临,很快夜色带来了黑暗。

马队在黑夜中继续前进,他们争分夺秒担心太晚抵达,于是以全速前进,偶尔才会停下来休息大金国的良驹耐久善驰,但是眼前到达燕关还有什么多里路。

夜色将众人包围,在森林中伸手不见五指,不得不停下来扎营。他们已近马不停蹄赶了八个小时,就算人受的了,许多马也已近疲惫不堪了,还有一天半的距离。他们在满天繁星和圆月下绕成一个大圆,搭起营帐。由于可能已近进入敌人探测范围,因此他们不敢生火,但还是在营帐四周设下重重守卫以防意外,斥候也骑到远方打探敌情。这一晚就相安无恙在沉睡中度过了,直到第二天黎明清晨,集合的号角声再度响起,一小时之内他们又再度踏上征途。

众人依旧继续赶路,虽然骑着马但是敏锐的徐风很快察觉空气变得越来越沉重,原先吹着的东南风也开始慢下来。相对于夏季而言,这是相当炎热的一天,天上没有一丝云朵,奔驰的马匹还没有跑多远,就开始不断流汗了,大金国一直以良驹高超的骑术闻名于世,但也无法抵御酷热的天气。

徐风策马奔到国王身边,“大王,看这样天气,我估计会下大雨,”他看上去并不是很乐观,说:“我们是不是要马队停下了?”

“东南天空挂满了乌云,”国王用手遮住阳光,边观察道:“等下可能就要下暴雨了,怎么办啊!冒着大雨前行可不是什么明智行为,但如果停下来多呆一刻,燕关就多一分危险,也不知道这场雨要下多久?”

徐风同意道:“是啊!这才是关键,如果大雨是下一会还好,如果下久了不利于战事。冒着大雨前行,怎么多人马冒雨前行,要是一不留神马失前蹄导致坠马就危险了。但是如果大雨下的时间长,而我们又不能行动,这对于我们增援燕关可是大大不利。”

国王目光呆滞看着天空,坚毅说道:“下令下去,我们要与时间争夺,要与暴雨比赛,大金骑士全速前进!全速前进,让我们把暴风雨甩在后面。”

这时候,辽阔的平原出现了一幅十分壮丽的画面,万马奔腾的骑兵拼命策马狂奔,阳光照射下铠甲长枪流光焕发,然而他们身后的天空挂着一望无际的乌云张牙舞爪紧追不舍。雷电滚滚,像愤怒咆哮怒吼的巨龙一次又一次撕裂天空,暴雨狂风在草原上肆虐所到之处连根拔起无数花草。由于气流交错,这时,暗黑涌动的天空产生了龙卷风,它像是有生命一般追着骑士方向狂袭,沿路一些躲在草丛的小动物都被这股强大的龙卷风吸到天空去。

“我们需要往山里跑,利用山势抵挡龙卷风的气流,”徐风紧促喊道,“快往山里跑!”

由于,龙卷风来势迅猛让人始料不及,不少马匹受惊开始不听使唤,有些骑兵还因此从马背上摔下来,受惊的马则是像野马一样不听使唤上下跳窜、四处乱跑,但是最终没有一匹马朝龙卷风方向奔跑,这倒是值得庆祝的。

“大王,快下令往西边的高岭峰山躲避龙卷风吧!”徐风快马加鞭追上国王坐骑,说道:“再不下令改方向,恐怕我们都要被龙卷风吸走,你看大军都已近乱作一团了。”

在此之前,谁也没有想到原本天空万里的草原上会乌云密布,更没想到会出现龙卷风,面对怎么强大的龙卷风,也是他们这辈子遇到过最强大的。国王看着快要追上来的龙卷风,不假思索下令道:“所有人马山往高岭峰避风!”

接到命令后,徐风和国王身边的侍卫策马转身向混乱的众人传达国王新的命令,“快往高岭峰跑!快!国王下令,大军向高岭峰避风。”

大军接到新的命令后,开始改变行军方向,似乎马匹也十分乐意往高岭峰方向跑,不再惊慌乱跳,而是服从指挥全速前进。大金骑兵刚跑到高岭峰,龙卷风便从他们身边擦过,被卷起来的野草打在人脸上也是十分疼痛,不少大树也被刮的东倒西歪,有些直接被龙卷风扫过的大树也被连根拔起。

大金骑兵散落在高岭峰的一处山坡上,国王站在山岗上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队伍,心中很不是滋味。徐风走到他身边,说道:“国王不比如此!若不是大王及时下令部队快速前进,估计这时大军早已被龙卷风吞没,不知所踪。”

“徐少侠,莫要劝我,”国王神色诙谐,说:“如今大军尚未开战,便遭此重创,实乃天意啊!莫非天要灭我大金!”

“大王,不必丧气!”徐风说,“自古天意难测,有此能因一事,而断言天意。天道如何!我等难以得知,只知世上万事万物皆有因缘,既然到此必有天意。大王,当下最为重要事是查看大军损失。”

国王神色难过,摆了摆手,说道:“这事就交给你了!”

飓风的危险虽然已经离开,但是随即而来的暴风雨却没有因此停下来,反而越下越大。乌云密布的天空灰暗淡沉,一阵阵闪烁的雷电像是愤怒的天神敲打着大地,令人恐惧不已马匹吓得全身发抖。辽阔平原的低洼之处,已经积满了雨水,随时淹没大地。暴雨傾洒使不少河流猛涨,洪水泛滥,被飓风折断的树木枝丫在洪水中漂浮流动。

暴雨导致山间许多地方出现不同程度的泥石流,土质疏松的山体泥石流特别严重整块山体滑坡,辛亏他们躲避的地方土质坚实才得以安全。可是尽管是这样,暴雨依旧没有放过他们倾盆大雨毫不留情把他们铠甲里里外外都打湿了,许多大树被吹得歪斜。他们原本想要搭起营帐避雨,可是刚拉起营布就直接被大风连人带布刮走了,连续搭建几次失败后,大家都放弃这愚蠢的行为,安静接受大雨的洗礼。

“这下子好了!”卢克埋怨老天吼道,“有本事你就别停下来,老子就在这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显灵,一道闪电猛然打在他不远处,随即而来雷声吓得众人为之一惊,卢克不但不害怕,反而继续骂到:“你爷爷的,只会吓人啊!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来啊!有本事就劈死我。”众人惊呆地看着卢克替他担心,万一老天爷真要是生气了,一头雷劈下来不死也得残废,反观卢克悠然自得,指着天空开口大骂道:“不敢是吗?不敢就不要出来装模作样,快滚回去。”

或许是真的是老天显灵吧!自从卢克骂了之后,天上虽然依旧大雨磅礴,但是震人雷声已经消失殆尽了。虽然这一切可以说是巧合,但是对于当时毫无斗志的人来说,卢克像神人一般敢与天一比高低。在国王的号召下众人才敢与威震天下的冥军开战,可谁料想大军刚出师就遇到飓风袭击,暴雨挡路,响雷骇人等种种被视为不详征兆沉重的打击了军心,可是卢克这样一吼反而让一些绝望的士兵看到希望。

国王魏然站在山岗上任由狂风暴雨吹打,眼睛紧紧盯着滚滚而来的乌云,两百名黑骑士纹丝不动站着国王身边。黑骑士已经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若不是之前闪电带来的闪光,否则人们会误以为是国王一个人站在那里。

雷声渐渐消失,滂沱的大雨依旧不依不饶的下着,虽然还刮着大风但相比之下少了几分强势,不在那么让人发慌害怕。原本躁动不安马儿也安静下来,静静享用被雨水冲干净的鲜草。由于大雨滂沱,山间不时滚下碎石木头,加上道路泥烂军马无法正常继续前行,于是国王下令大军原地休整。士兵们纷纷从马背上解下粮食水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食用闲谈,马背上装放粮食的皮袋多是用牛皮所制,有着十分显着的防水效果。

趁着大军休整的时间,徐风迅速查看大军状况,亲自到每个分队清点核实士兵伤亡、检查马匹损毁和盘点粮食多少,还做了详细的记录。大雨连续下了两个多小时,才开始渐渐变小,平原上泛滥的洪水也开始减退。心灰意冷的国王不顾及自身尊贵的身份,像常人一样一头坐在地上,他表情忧郁为军队遇到这样的状况而发愁,自问:难道是天要亡大金!

就在国王郁郁寡欢时,面带笑容的徐风神色得意,身轻如燕走过来,说道:“大王,我已经检查好了大军状况,特来向您禀报!”

国王深沉说道:“大军损失如何?”

“回禀大王,大军并没有遭受什么损失。”

国王惊讶的询问道:“不可能,大军遭此劫难,怎可能毫发未损?”

“大王,毫发未损是假,但大军却无伤亡,”徐风说道:“龙卷风虽然来势凶猛,但是所幸并没有造成什么死亡事故,只有几名士兵不少心从马上摔下来导致骨折,诊治后并无大碍。飓风刚来时,马受惊有些骑兵离开了军队,但是现在也陆续回到军营,在下心想莫非有神明相助。”

国王听后大喜不已,激动的对天喊道:“天佑大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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