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在蒋府已经扫好雪的小路上,“四哥,我们今天到底有什么安排呀?”
身后没有声音,她转身过去,宽大的披风能露出那双红色的小靴,打出一个旋儿,把旁边的雪花也带起来。见他正在发呆,她抬起脚踢了他的腿一下,他这才反应过来,“啊?怎么了吗?”
“还在想那件事情啊?看来,当一个记者也很不容易,虽然像你这样的,不用怕得罪人,但还是要保持八卦的本性!哈哈!”蒋羡妆取笑道。“是啊,的确很累呀!不过……还挺有趣的!苦中做乐嘛!”
“是吗?”她睨了他一眼。
“咱们南方最大的绯闻莫过于这南国四大名媛了,两年前阿妤你那件事情可是轰动一时呢!”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车上,白泓还是一直在说与新闻八卦有关的事情,阿妤心想:算了算了,跟着走就行了,唉……
“现在南方的报社们也都在找了火一样的找话题,现在人们都比较闲嘛,也没什么好八卦的,现在最多的就是军事方面有关的资料了!不过从北方过来的军阀秘闻也很火热,因为咱们这里没有,只能看看别人的热闹了!还说呢,昨天我没带相机,我们蒋少帅的英姿全国人民也没办法看到了,不过我今天带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蒋羡妆现在十分庆幸自己带着帽子,不然……“怎么了,四哥?”
“明天我有一手新闻了!题名就叫:南国第一名媛回归,妆成。怎么样?怎么样?”蒋羡妆摆摆手,“随你随你,不过写的我不满意我就要哥哥们教训你!”果然,虽然平时不正形,但遇到工作的事情还是很敬业的,值得鼓励!
“还有啊,我听北方的同学说的消息,现在还没公开,你别告诉别人哦。北方燕家的少帅,燕之桓,”她眼角的神色一冷,“好像要跟北方仇老将军的外孙女结婚了。这是燕家内部人的猜测,还没落实,不过最近仇家沈小姐已经住进燕家了。诶,阿妤,你怎么没什么表情啊?”
听到这话,她偏过头去,冲向他,“我该有什么表情吗?”语气很平常,但又夹杂着一丝冷气,“当然应该惊讶,或者失落一下呀!这燕少帅可是年轻有为,又英俊不已,多少女子的芳心都在他那里,你难道没听说过吗?”
“听说过,但就你说的那两点,我完全看不出那是个怎样的人,所以,也不抱任何幻想,四哥,你是知道我的。”剩下的话她不再多说了,因为白家和蒋家一样,一直坚持的是男女平等,一夫一妻,虽然在他们这一辈,明显是偏疼女孩的,因为两家也就这么一个女孩,不然,“白漾”之名又怎么来的呢?
蒋羡妆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心,那暖暖润润的感觉似乎还在,可终究,那东西已经不在自己手中,甚至也不可能在那人手中了。她蓦地闭上了眼。
经过这么些年,她已经能够理解了。蒋家与白家的确是特殊的存在,所以自己不能强求。南北格局一旦定型,不论是谁,再也没有忍让、帮忙的必要了。想到这里,她眼中的碎芒又锋利了几分。
“我说过,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捧到你面前来,除了自由。”那个穿着黑风衣的身影,说了这句话,把从小贴身的护身符塞到自己手中,还带着他的温度。说来也好笑,自己当年真是出了狼窝又入虎穴,不过……
一旁的白泓看见她摊开的手心,顿时明白了她心中所想。两家最是矜贵的小姑娘,从小时候起,一直有一个可说可不说的小习惯,左手中时时刻刻捏着一个玉质的小东西。玉养人,人养玉。夏天还好,冬天时玉总是会传入寒气的,有一年,白家老大白沣不知从哪里请回了礼空大师,礼空大师见到蒋羡妆,看出她的不同寻常,赠予了一个暖玉所制的白虎,那东西,好几年都没有离开过蒋羡妆,直到三年前白漾回到了家,经过九死一生,两家人才发现那只白虎不见了。
但两家人也不傻,孩子不愿说便不逼她。而从北方的一些小心动作和秘密调查来看,这事和北方脱不了关系。这些年,南北的局势有些严峻,即便蒋燕两家是怎样要好的世交关系,局势也只是局势,并不会有所改变,更何况又出了这档子事情……
最后,蒋羡妆终于知道自己今天的行程了。他们要先去俪湖,湖面已经结了厚厚的冰层,他们要去滑冰。中午在湘江楼吃午饭,与其他三位忙碌的哥哥汇合。下午呢,五个人再去云山的大昭觉寺礼佛。行程满满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