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抽丝剥茧
“花神和逍遥仙子,你们果然来了。”不等冰玉和点翠叩门,门童飞天已迎了出来,“太子殿下真真神,嘱咐小童说您二位仙子该到了,叫小童出来迎接,果真如此!”
“你,新来的吧?”点翠上下扫了一眼童子,眼皮翻了翻。“仙子说对了。今儿是小童当差第一天,原来的门童被太子殿下提升为御前侍卫,在大殿负责警戒呢。”
“我说呢!”点翠一脸得意,“这点儿雕虫小技在太子殿下那里根本不值一提,太子殿下仙法、神力皆已登峰造极,六界皆知。你作为他之小童竟然不知,不是新来的便是假冒的。”说到这儿,点翠眼珠一转,突然一把抓住飞天的手,杏眼一翻,恶声恶气地说道:“说,你该不会是假冒的吧?”
“仙子,仙子……”飞天急得面红耳赤,“小童本是一只丹顶鹤,在人间修炼了一千年,昨日因舍身救了一个儿童,太子殿下不忍我魂飞魄散,收了我做了他的童子。”
“点翠,别闹了!殿堂到了,快,锦凤在等着我们呢!”纵然忧心忡忡,冰玉还是忍不住轻笑了一下,扯过点翠大步走进殿堂。
“姐姐,你终于笑了!”点翠眉开眼笑,“这一路你眉头啊,皱得都得能夹死一只蚊子。哎呦,为逗你一笑,妹妹我牺牲了一世英名,落下个以大欺小之恶名了……”
“你这张利嘴呀,怕是只有我大哥雪翯才能治得了你!姐姐我呢,是说不赢,只有用撕咯。”冰玉抬手佯装要撕扯点翠的嘴巴,吓得她咯咯笑着直往冰玉怀里躲……
两个人拉拉扯扯,嘟嘟嚷嚷,跌进大殿,只听“哎哟”一声,大葱仙从冰玉袖兜里摔了出来。
“老葱?”寿星老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是你呀!好久不见啊。今日如何有空,舍得那个牡丹仙子来天界走走?”
“牡丹?牡丹!”大葱仙乍一出来有点蒙,提起牡丹猛然间清醒,他拖住冰玉吹胡子瞪眼,“枉费爷爷平日里疼你,你如何把爷爷带到这儿来?牡丹……”他一口气没上来,跌坐在地,又几乎晕过去了。
“老葱,别在这胡搅蛮缠不识好人心!”寿星老儿搀扶起大葱仙,“你元神受损,再不到乐梧宫碧玉池中浸泡浸泡,怕是永远会变成一根大葱咯。走吧!”
碧玉池是乐梧宫一宝,相传是第一代天帝魂归混沌时以毕生灵力所建,不仅水温热恒定,且有聚魂、安神,止血、生肉之功效。
锦凤望着寿星老儿搀扶着寿星老儿走出大殿去往留梓池,拉过冰玉和点翠,上下仔细打量一番,关切地问道:““二姐,点翠,你俩儿可否受伤?花界受损严重吗?”
“我俩儿都没事,花界倒是一塌糊涂,”急性子的点翠抢话,“但是冰玉姐姐说无妨,她能变好。”
“噢!”锦凤嘴角不由一翘,目光投向冰玉。
冰玉却不说话,她看了看锦凤身旁的龙王白广,示意弟弟让白广退下。
“二姐但说无妨,”锦凤看出了冰玉的顾虑,“白广在回东海路上亦受到了袭击,白萱被劫。大家一起说说情况,或许是同一凶犯所为。”
“啊!”冰玉颇为不解,心中暗道:妖贼洗劫花界是为寻求血灵芝,劫持白萱所为何物?她乌黑的眸子登时雪亮,“东海龙王,你们龙宫最近可是得了什么稀罕宝贝?”
“花王见笑了。”熬广苦笑着摇头,“若得了稀罕宝贝,六界窃贼皆虎视眈眈也,小神无力私藏自当献给太子殿下保管,小神以全家性命赌咒发誓,小神未曾得到什么宝贝!”
“一定是劫色了!”点翠忍不住说道,“妖贼定然是看见龙公主容颜绝色,见色起意,我看不过是一个下三滥的采花大盗而已,绝非洗劫花界之妖贼。”
“点翠妹妹说对了一半。”锦凤看着点翠一点头,“妖贼确系采花大盗,但他真正要采的花是花界血灵芝,而非白萱公主,劫持白萱公主不过是顺手牵羊凑巧而已。”
“可是冰玉曾与偷盗血灵芝之妖贼交战过,他并非贪色好淫之徒。在他心里,似乎血灵芝最重要。”冰玉想了想,说了自己的怀疑,“此次偷盗血灵芝,妖贼并未成功,依冰玉看,他定然无心劫色。若说是在去往花界的路上劫色白萱就更不通,他这样不是容易横生枝节耽误他偷盗血灵芝吗?”
“所以说妖贼只能是翼渺!是翼渺,这一切便都说得通。”锦凤语气肯定,凤眼光芒四射,“白广,你把你们遇袭经过再与仙子们说说。”
白广耐着性子,只得把事情再复述了一遍,当讲到天蚕毒蛛,冰玉点头惊呼:“自翼龙族被大哥剿灭,天蚕毒蛛亦已消失,如此看,妖贼果然难脱与翼龙族关系。”
“掠走白萱的是黑烟,”点翠亦大喊起来,“上花界偷圣草的亦是黑烟,如此看来果然是同一妖贼所为!”
“据说当日救走翼渺的亦是一道黑烟,幻化成黑烟,本神亦能。”白空说道,“仅从幻化术相同便断定,妖贼乃是同一个怕是不够准确。”
“然而两起事件发生时间恰好串联,若非同一妖贼所为,未免太过凑巧。”锦凤掐指算了算,“姑且认定此贼为翼渺,翼渺得到蟠桃盛宴之消息,知花界空虚,趁虚而入,行至花界与东海接壤处,遇见白萱,顺手把白萱给劫了。诚如花王适才所言,妖贼一心偷盗圣草是无暇亦不会冒险劫色,但有一种可能,妖贼本来便认识白萱,且对她一直垂涎痴迷已久,故冒险劫色。恰巧翼渺符合此条,所以黑烟便是翼渺。”
“锦凤此言甚有道理!”冰玉若有所思,“上次穗俊发狂,如此看亦是翼渺所为,穗俊听说雪翯之名登时癫狂,对雪翯恨之入骨除了翼渺断无他人。”
“翼渺化为黑烟作恶应是无疑,”锦凤凤眼微眯,“只是翼渺已是丧家之犬,如此猖獗,背后倚仗谁之力?救他之黑烟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