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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柳月宁

卫辉府,封丘县,黄河渡口。一艘艘船只迎来送往,有客渡,也有货船。多数都是往来对岸开封府。辰时码头起行,到现在巳时时分,已走了好几来回。

一艘客渡靠了岸,栓了纤绳,十来个船客缓缓上岸。深秋时节,北风猛烈,摇晃着船身,众人行的小心。只见一身着月白长衫,系皂色腰带,肋下系环首剑,挎着包裹,面容俊朗的后生,小心搀着位中年妇人,稳步下了船。身后还跟着位清秀少女,梳着小髻,着一身淡黄细身襦群,亦步亦趋地跟着下了船。

风势颇大,后生放下端扶着妇人的手,走到二女前面,挡风前行。少女则双手挽着妇人,瑟缩在后面走着。一张小脸红扑扑地,鼻头嗡动,似乎不受寒凉。后生转过头,看了看,道:“前面两里地,便到封丘了,那有安顺车马行的分号。”妇人点了点头,将少女拉的紧了些,生怕她冷着了。

越是寒冷,越是催人赶路,三人顶着风疾行,不到片刻,便到了封丘南门。却见城门口,一排皂衣公人正在盘查,每人手里铺张黄纸,照着进出城的人细看比对。到了后生三人,一个身着皂衣,绛红圆领的中年捕快拦住他们,手上也是捏着张黄纸,说道:“拿出路引,让我看看”

白衣后生胸前掏出份文牒,交与他。捕快接过来,翻开看了看,没有问题,递过去还了。走到后面,仔细瞧瞧二女,摊开手中黄纸。“唔,烦请两位笑一笑,张大嘴,或随便说几句话。”

如此奇怪的要求,妇人与少女诧异莫名,看向白衣后生,后者也是稀奇,不过还是点点头。二女见了,妇人半蹲行了一礼,随意说道:“妾身见过捕快大人。”说完,微微一笑。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落入中年捕快眼里,似无异常,便转头看向黄衫少女,努努嘴,示意她也如此作态。少女却是嘻乐之人,原地跳步,大做鬼脸,尖着嗓子道:“捕快大哥,你看我唱得了戏么?”

中年捕快被她逗得一乐,玩笑道:“唱得,当然唱得,唱猴戏正好,哈哈。”

少女当即不乐意了,嘟着嘴,不再理他。后生忙向捕快拱手道:“抱歉,舍妹顽劣,捕爷莫怪。”

“哈,没关系,令妹倒是活泼得很”中年捕快笑道。

“捕爷,您看我等有何问题么?没有的话,天气寒冷,我怕家母和舍妹冻着,急着进城了。”白衣后生道。

中年捕快面色一正,挥挥手,便放行了,朝着后面的人走去。

磨蹭半天,后生心中诧异,瞅了瞅城门旁边墙上贴着的布告,上画着一绝美女子的图样。旁边写了几列字:湘西女匪柳月宁,使毒虫残杀山东青州府推官刘贺,现各省缉拿,凡举报者,当地官府赏银四十两。

“这般漂亮的姐姐,竟会是杀人逃犯。”黄裙少女惊叹道。中年妇人也是面露惊讶,直道可惜。

进城后,后生寻个路人,问了去处。三人便匆匆来到一家店前,门上匾额写着“顺安车马行”。

三人进了店里,整了整衣衫,一伙计迎了上来,躬身笑道:“客官是要雇马车么?”

后生点点头,道:“嗯,刚在你们开封分号还了马车,过了河,便又来了。”伙计忙招呼三人坐下,倒上热茶,二女捧着茶碗喝了些,抵抵寒气。

“三位客官可是还要北行?”伙计殷勤的问道。后生捧着茶,微一晗首。伙计忙道:“这眼看要入冬了,越发寒冷,小店新到一款马车,客官可要看看?”

后生心急赶路,也不多说,点头便随伙计去了后院。数十车乘靠在墙边,对面马棚里,也有十数棕红马匹,耷拉着脑袋,挤在一起,抵御寒风。

伙计将后生引到一辆颇大的马车前,掀开厚棉门帘,只见车里内围也都缝了厚厚的棉褥。伙计掀了一角,让后生凑近,瞧了瞧,原来这棉壁里,还镶了一层铁皮。走过镖的人都知道,这是防路匪箭矢用的。后生再往里瞧,侧过头,看了看车里,觉得不对。

伙计赫赫笑道:“客官也发现了,这车里用缝了棉褥的木板隔了个套间,木板做了夹层,可以拉缩开门。隔掉的里面,可以作为女子方便之用,一应用具皆全。”

后生嘴角扬起一抹赞叹,这顺安车马行真是越来越会做生意了,为客人想得倒是周全。这长途跋涉,天寒风急,有此布置,确实方便不少。

“好吧,就这辆了。”后生道,伙计见生意做成,喜笑颜开,道:“好嘞,您随我堂里立契。”

伙计边说边朝马棚那边一个把式招了招手,喊道:“老王头,给客官把马套上,挑匹腿脚劲道的。”“好嘞”那边唤作老王头的应的脆生。

正在后生伙计回堂,老王头挑马之际。车后却有一道身影,一闪便入了后生选好的马车里。

后生回到堂里,与伙计立了租契,包裹里取了二十两银,做了保。这便坐到二女对面,道:“吴夫人小姐,我挑了辆宽敞些的马车,里面有棉褥,会暖和许多,还有隔间,可做女子应急之用。”

对面的少女听了,喜上眉梢,唤作吴夫人的妇人也是微笑点头,道:“魏少侠有心了,这一路多承照料了”

后生忙道:“份内之事,夫人客气”一旁点银记账的伙计听了,埋头不语,嘴角却不露声色的扬了扬。

这魏姓后生,正是徽岳镖局副总镖头周泰然的内弟了。名唤魏尘,二十出头的年纪,而这妇人跟少女,正是吴家母女。方才交与那捕快查询的路引,也是徽州府捕头孙登岳精心安排,三人扮作家人,毫无破绽。

老王头在院里套了马,牵到院前。后生扶了妇人小姐上了马车,这便攥了马缰,右手持鞭,坐到车前。

伙计拱手笑道:“客官一路安顺。”后生也是抱拳道了声谢。“嗬”一抖马缰,便启程了。伙计还站在门前,嘴上笑容随即消失,换了副阴狠模样。

车往北城门行去,已将近午时,正该是午饭时间。魏尘却不敢去县里酒肆用饭,临行前,总镖头再三交代,一路吃喝,只得用自带的干粮和水袋。江湖险恶,此次客主关系重大。魏尘本是个不担事的性子,别人怎么说,他便怎么做,从不敢擅做主张。更何况头次独自出镖,难免紧张些。

马车里,母女蜷腿靠着,包裹里取了干粮,细嚼慢咽。妇人还好,黄裙少女却是一脸苦色,如吃糠咽沙般嚼着烙饼,嘴里嘟囔着:“好些天没正经吃过了,魏大哥真是的,哪需这般小心。”

这吴家小姐,年方十八,性子活泼,养在深闺中,倒养成个话多的毛病。见谁都不生分,与魏尘相处这十来天,早已熟络的很,方始只喊魏少侠,熟了就开口闭口魏大哥了。

吴夫人微叹口气,也是食不知味。不过她明白事理,也晓得干系。轻声道:“悠容,魏少侠似你这般年纪便已行走江湖。如何处事,都自有他的道理。莫要犯在家的娇气。”原来少女叫做吴悠容。

吴悠容嘟嘟小嘴,不再说话。放下烙饼,转头四顾,百无聊奈地打量着车里。挪过身子,纤手拨开隔板,探头过去,正想看看里面。陡然,颈间一寒,一把短匕已抵到喉头。吴悠容吓得呆住了,身子不敢动弹,眼珠斜视,看着倚在隔板,身着粗布背子,满脸黑斑的丑陋妇人。

“你。。你。。”吴悠容哪经过这阵势,吓的口不随心,想说又说不出来。吴夫人听见,侧过头,刚要询问。吴悠容身子僵硬地移回来,短匕不离细颈,吴夫人骇然,“啊”失声喊了出来。丑陋妇人一揪吴小姐肩头,扯过来,短匕横在颈间,人抵在身后。

“吁”魏尘听到动静,停下马车,转身掀开车门帘。见车里状况,心陡然提起,右掌瞬时握住剑柄,正要拔出,“住手,否则我杀了她。”丑陋妇人狠声道。吴夫人在一旁,急得手足无措,不停作揖,嘴里哀求:“女侠饶命”

吴小姐吓的两眼泪汪,魏尘无奈,手从剑柄移开,沉声道:“你想怎样?”丑陋妇人道:“送我出城,便放了她”

魏尘脑洞大开,这妇人是谁,莫不是来劫夺这吴家母女的?但听她只是要出城,想要隐藏行迹,莫非被人追拿?亦或是不想在城中动手?

忖度一番,觉得也别无它法,只得遵从,道:“只是出城,没别的吧?”

丑陋妇人冷眼一剜,短匕一紧,迫得吴小姐几要叫出声。丑妇说道:“废话多,再敢啰嗦,我在她脸上划道口子。”

吴小姐一听,更是心胆俱裂,哪个女子不在乎自己容颜的?转念想想,仰头看了看丑妇,难怪她好毁人容貌,这幅尊容,心理定然扭曲。丑妇觉察,又狠狠剜了一眼,威慑道:“看什么看”吴小姐赶紧低头不敢动弹。

魏尘正要掩了门帘,丑妇人冲他道:“我与她到隔间,留这妇人在前,出城门若遇盘查,你就说车里只有老母一人,若敢耍心思,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说完,也不容魏尘回话。押了吴小姐,进了隔间,拉上隔板,棉褥叠在一起,仿佛没有隔间一般。

封丘县不大,不一会儿,马车驶到北门。城门口果然还有一群皂衣公人在盘查。魏尘心中忐忑,走镖以来,还未遇上过这类情况。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遵从丑妇人摆弄。平了平气息,装若无事,驱车驶向城门。

一位红领皂衣公人走过来,魏尘一看,正是上午进城时盘查的捕快。心顿时一慌,怎地又遇到他了,若他看了车里,只有吴夫人,我该如何作答?

“咦?又是你,怎地,租了车马要远行?”皂衣捕快也认出了他,微微笑道。目光却打量着安顺车行新出的马车。

魏尘故作冷静,回之一笑,道:“是啊,趁这日头正好,要赶去卫辉府呢。”

捕快走到跟前,道:“卫辉府近的很,不到两个时辰便到了。这车里坐的还是令堂跟令妹么。”说着便要掀了门帘,查看一番。

魏尘心陡然提起,怪腔回声“呃”,正不知如何作答,捕快已掀开门帘,看见车里只有早上见过的妇人,却不见那黄裙少女。心中疑惑,扭头看向魏尘,问道:“怎地不见令妹?”

魏尘的心提到嗓子眼,后背已冒冷汗。怎地这般不巧,碰到同个捕爷,这我该如何解释。莫非要说进了趟城,丢了妹子么?

空气有些凝住,觉察到魏尘异样表情,皂衣捕快正要问询,车里隔板却半拉开来,吴悠容露个脑袋出来,表情怪异地笑道:“捕快大哥,小女子在里面呢,赫赫”说完,又拉上门。

“哦。。”长释一声,捕快随即笑道:“这是安顺的马车么,竟做了玄关。我还真没看出来,哈哈。”

魏尘偷吁口气,方才真是紧张万分,心都要跳出来了。忙笑道:“正是,长途跋涉,人有三急,女子多有不便。这安顺车行确是无微不至,舍妹见笑了,哈”

听他这般说,捕快也觉得如此莽撞掀帘子有些不妥,正要放下,不经意瞟了旁边吴夫人一眼。见她表情怪异,脸上隐有汗迹,手脚无措。心下一疑,道:“夫人这是。。?”

魏尘见状,忙插话道:“哦,捕爷大人,家母受了些风,有些不适,过会就好了。”说完,朝吴夫人使个眼色,吴夫人木讷直点头,也说不出话。

“哦,老人家受了风,可马虎不得。不曾找个大夫看看?”捕快觉得怪,问道。

魏尘也道:“谢捕爷关心,家母说没有大碍,只在车上休息片刻就好。这不,车里都围了棉褥,暖和多了。”吴夫人也朝那捕快挤出微笑致意。

“哦,那就好,还是要多注意些。”捕快说道,放下了门帘。挥了挥手,便放行了。魏尘抱拳拱拱手,一甩马鞭,驶出北门。

看着马车从身前驶过,皂衣捕快目视离去。身后一位公人凑上来,嬉声道:“嘿,沈捕头,这车宽敞,能装的不少人呐。”这皂衣捕快竟是个捕头。

沈捕头笑了笑,道:“是啊,车里隔了套间,我等盘查时,也要多留意,多看看车里有无玄关,怕那柳月宁会藏身其中。”

“嘿,那还真是,乍一看,还真觉察不到。”公人道,说完,便正要接着盘查,却随口问一句:“方才那车里,沈捕头都瞧仔细了吧?”

沈捕头也是回道:“嗯,瞧过了,里头有个小女子,上午见过的。”说到这,猛地一个激灵。“嘶”猛嗤口气,回想方才,那隔板只半拉,黄裙少女与那妇人更是面色怪异。驾车后生也是几番变色。莫非。。

“靠”沈捕头心念一到,骇然出声。“快,牵我马来,我要出城。”大声喝到。一众公人皆扭头看过来,不知发生什么。

魏尘这方一出城,便策马急行,官道尚还平整,也不怕颠到车内妇人。不多时,已离开封丘县有三四里地。放缓了速度,正欲与车内丑妇人交涉。车里却传来丑妇声音,道:“别走官道,往左入小路。”

魏尘这趟走镖,一路官道,遇府必过,所求正是快捷。现丑妇人要他入小道,且不说有何目的,倘若绕得远了,不能准时到达目的地,那便事大了。

所以,不听她的,依然官道疾驰。丑妇人已胁着吴小姐从隔间出来,微掀门帘,见这人还是我行我素,不走小路。顿时火气,刀尖微一用力,“呀”虽未见血,却刺得吴小姐疼地叫出来。狠声道:“再不听话,可莫要怪我”

魏尘无奈,忙道:“别呀,大姐,我这便转,您手里尖刀可抓稳了,别被车颠了。”甫一扯马缰,马车便转入了小路。

这小道,一路蜿蜒,勾勒卫水河畔。风渐歇了,午后暖阳,剖了残云,照在飞驰的车上。好一副胜景!

只这车上之人,心中却是阴霾。走偏了方向,这一路绕了卫水,便要往西面的怀庆府去了。魏尘心中焦急,边驾车边道:“大姐,这出城半天,离封丘已经远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您贵人事忙,咱是不是就此分道扬镳好些?”

车内丑妇听了,却难做决断。她本也是一头雾水,从山东一路到了河南境内,偶然看了布告,才发现那人竟然死了。自己莫名其妙成了通缉逃犯,好歹自己会一手易容之术,才躲过官差追捕。

哪晓得那从青州追来的沈捕头,竟知晓自己底细,想要易容蒙混过关,也不好办了。隐于安顺车行时,遇到魏尘租车,便事急从权,搏了一回,还真跑了出来。只是,现在又要往哪去呢?一时间,茫然出离,是以未曾答话。

车内没有动静,魏尘咬下唇,正要停下来与她理论。“嗖”的破空声,一道箭影射来,马吓得前蹄高高跃起,“呃”马鸣声连连。箭插在马前地面上,魏尘骇然变色,死死勒住马缰,“抓稳”朝车里吼了一声。车内三女,也各自扶好,丑妇人匕首离了吴小姐脖子。

马终于平静下来,垂首喘着粗气。魏尘回过魂来,忙掀开门帘,看车里三女有无伤到。却见三女眼神似透过自己,望着前方。甫一转头,看到马车前不远处,三名黑衣人,提着兵刃,静静地站在那。

“来者不善”魏尘心想,遂扯了马缰,掉转马头,刚转过车身,却见另有三名黑衣人,同样提着兵刃,站在后方,一动不动。

前有狼,后有虎,左侧是道陡坡,绵延看不到头,右侧是涓涓卫水。正是走投无路,唯有硬起头皮了。

略一思忖,侧首朝车里低声探问道:“大姐,这几人是找你的么?”

丑妇人不语,心想自己莫名其妙成了逃犯,定是被人构陷,如今这蒙面人莫非也是谁派来取我性命的?百思不解,说不出话来。

未得到回应,魏尘只得攥这缰绳,提着剑下了马车。朝面前黑衣人抱拳高声道:“未敢请教诸位是哪路好汉?为何拦我去路?”

“嘿嘿,哪路好汉都不是,手痒了想杀个人玩玩。”中间的黑衣人双手抱胸,讪笑道。

魏尘剑眉蹙拢,心头火起,嘴上却还控制,道:“阁下莫不是在说笑么?”黑衣人冷哼,道:“你是个什么鸟,犯得着老子讲笑与你听?”

对方凌气逼人,魏尘松了手中马缰,提剑的手暗暗抓紧。沉声道:“这光天化日,虽是河畔小道,却靠近府城,你不怕路人见了报官?”

“哈哈哈。。”黑衣人笑的肆无忌惮,陡然狠声道:“你还真提醒我了,我该快点结果了你,免得被人看见。”话音未落,腰间雁翎刀”刷”地一声,出鞘,人飞一般朝魏尘杀来。

早有准备,魏尘也不再废话,拔剑弃鞘,喊了句:“待着别出来”便飞身迎上去。刀剑一碰,寒光四射,黑衣人杀意凛冽,刀势凶猛,跃起一招“猛虎下山”,势要将魏尘劈个两段。魏尘弯身一个扫堂,双足一点,剑锋朝上,一招“潜龙出渊”攻向黑衣人胸前命门。

黑衣人空中一滞,猛然撤刀,借势转身,躲过这剑。方一落地,躬身再出一招:“恶虎甩尾”刀身朝魏尘双足横切过去,煞气逼人。

魏尘剑尖往地一杵,刀剑相碰,剑一弯,魏尘借势回旋落地。两人对峙,黑衣人垂刀及膝,魏尘负手剑指。

“五虎断门刀,彭家的人?”魏尘看出对方招式,一盘算,便问道。

“哼”黑衣人冷哼道:“哪个说只能彭家的人会这五虎断门刀?,你这使得游龙剑,便就是武当的牛鼻子了?”

魏尘愕然,心想也是,这如今武学混杂,除了那些门派的内门嫡传武功外,其他的早已不分哪家是哪家了。正如自个,武艺一半源自父亲,一半习于姐夫,自己却全不算武当门人。

“嘿,相好的,发个球愣,再尝尝爷爷的快刀”黑衣人说完,横刀杀来。魏尘再施展游龙快剑,挺剑迎上。两人顿时衣炔翻飞,你来我往,只闻兵器磕碰之声。正斗的酣畅,一旁的黑衣人,其中似也有个领头的,一招手,剩余五人便向马车围去。

为首那人,正掀开门帘,突然,“砭”地一声,一条软鞭自车内袭来,黑衣人一仰首,惊险躲过,忙连续后翻,丈余远方停。其余四人也是四散开,围成一圈。

这偷袭之人,正是车内丑妇。她飞身扑出,扬鞭朝那黑衣人攻去,黑衣人抽出兵刃,是一对吴钩,正是奇兵遇对手。

这丑妇人虽丑,鞭法却使得飘逸洒脱,灵动的很。如同一条响尾蛇,黑衣人双钩也不逊色,左右翻飞,意图捕到空隙,卷住长鞭。其余四人围成圈,各施身法,寻机杀出。

坡上密林中,一双利眼注视着河边。见到那舞鞭丑妇,嘴角微微扬起,自言自语道:“果然是你,柳月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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