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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身世之谜

第五十八章 身世之谜

天行怒不可遏,刚要去杀了蒙鹜,提着拳头,如虎扑落。倘若这一拳打在身上,脏爆骨裂总是难免。拳还未到,劲风已至,只听蒙鹜大叫一声:“且慢,你听我说!”天行只道他是怕了,想要求饶,将这一拳高举,怒道:“死到临头,还有甚么话说!”蒙鹜正色道:“我并非贪生怕死之徒,只是你若杀我恐于天理不合。”天行冷笑一声,道:“笑话,我为家人报仇,上合天理,下应人心,你还想狡辩么?”

蒙鹜却不以为然,森然道:“你一家三口并非为我所害,你若杀我便是不仁;就此放脱了杀你家人真凶,便是不孝,如此不仁不孝之事,天理难容!”

天行听罢,先是一惊,随即醒觉:“蒙鹜诡计多端,我不可被他几句狡狯之辞骗过。”坚定了信念,冷冷得道:“你这恶贼,到了这般时候还想抵赖,你杀我全家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此刻知道害怕,却是晚了!”说着话,再不思索,右手使个鹰爪力,直取蒙鹜咽喉。

眼见这一爪将至,蒙鹜忽然大声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么?”天行这一爪本已擒在他咽喉之上,只消稍运指力,便可穿咽破喉,结果了他性命,但听得“亲生父母”四个字,天行又停住了手。

他自幼便由义父义母养大,每当向他们问及亲生父母之事,得到的回答总是敷衍了事,至今仍不知亲生父母是怎样的人。此刻听得蒙鹜提起,却也不禁动心,只将指爪擒在其咽喉要害处,施力使他动弹不得,却不至伤了性命,问道:“你知道我亲生父母?!”

蒙鹜脸色渐渐发紫,略微点了点头,却因咽喉被天行索住,发不出声来。天行见他已受重伤,谅其也耍不出甚么花样,不怕他逃了,索性听他怎样说法,将手从他颈项上移开,喝道:“我亲生父母究竟是谁?

快说!如有半点不实之辞,我教你死得难看!“

天行认定蒙鹜便是杀人凶手,心中恨极了他,无论他如何狡辩,终究难逃一死,心中盘算着:“他若将我亲生父母的身份来历如实告之,便教他死得痛快些,若是存心欺瞒相骗,那我便全尸也不给他留下。”

蒙鹜仍躺在地上不动,方才被天行索住咽喉,一时气滞,咳嗽了两声,喘匀了气,这才缓缓得道:“你父姓傲名毅,乃是东土国王。”说罢,又俯在地上咳了两声。

天行听了,不但不喜,反而大怒,万没想到他竟如此答复,分明有意戏弄,薅起他衣领,喝道:“你当我是小孩子么?竟用这等假话来骗我,以为我不敢杀你!”目光咄咄,逼人心魄。

蒙鹜却不怕他,泰然道:“我没有骗你,你颈上所戴那颗‘白日之星’水晶便是凭证。”

天行所佩戴的那颗菱形水晶,乃是亲生父母为他留下的唯一念想,自然对其珍爱有加,从不轻易拿来予人观看,蒙鹜却是从哪里知晓?

‘白日之星’更是天行闻所未闻的,心道:“原来我所佩戴之物叫做‘白日之星’,他连这个都知道,莫非当真如他所言,我的生父竟是东土国王?”

他隔着衣衫按抚那块水晶,对蒙鹜的话将信将疑,问道:“若我当真是东土国王的儿子?那我母亲又是何人?”蒙鹜接着道:“你母亲名叫达兰,原非东土人氏,而是西域大雪山脚下,万马城外一户牧民之女。”

天行深为不解,心想:“东土与西域两国相来不睦,连年征战不休,我父既然是东土国王,又怎会娶一个西域敌国女子为妻?”想来蒙鹜是在扯谎,怒道:“简直一派胡言,你以为编造几句荒唐谎话来骗我,我就会放过你么?我若是东土国王之子,自然会集万千宠爱于身,又岂会来到这山城之中,受尽你刁难欺凌?分明是无稽之谈!”突然间双臂一伸,抓着蒙鹜双肩,将他往地上重重撞去。

蒙鹜被撞得胸背震痛,但觉一股暖流由肺腑涌上喉头,既而鲜血顺着嘴边流淌出来,一边咳嗽,一边说道:“我没有没有骗你,你的确是东土王室遗孤,这二十年来,我与你义父、义母共同守着这个秘密,一直不曾告知于你,便是怕你为奸人所害。”

天行放开了手,眼望蒙鹜,但见他容色坦然,殊无半分作伪和狡狯的神态,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蒙鹜捂着胸口,长长舒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其中详情,我也未尽可知,只听说当年你尚在襁褓之中时,宫庭徒遭兵变,你父傲毅战死沙场,你母亲达兰也自尽身亡,临终前将你托孤于一名贴身婢女,趁乱逃出,这才来到日落山城。”

天行心中一阵大乱,急问道:“你所说的宫庭兵变却是怎么回事?”

蒙鹜望了他一眼,说道:“宫庭之事,复杂难测,又岂是我这山野之人所尽知的。”

天行想想他所说的也不无道理,世上原本就有许多隐秘,是不容外人所知,更何况策动兵变这等关乎生死之事,其中内情,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接着问道:“后来怎样?”

蒙鹜道:“后来那婢女嫁给了山城中一个猎户,共同将你抚养长大,他们还有了自己的女儿。”

天行听到这里,心中已猜到了八九分,颤声问道:“你,你说的那个婢女,便是我的义母么?”

蒙鹜道:“不错,起初她带着刚刚满月的你来到山城,并找到了我,向我表明其中原委,我自知事关重大,所以未敢声张,没向任何人提起过你的身世,至于如何安置你们,倒是颇为棘手。最后我想了个法子,只说她是家遭兵祸,无依无靠,逃难来到此处,而你则是她半道捡来的弃婴,先寄居在我家中。后来她与你义父相识,见他为人正直老实,便嫁给了他。几年后,他们有了自己的女儿娇娜,你义母这才将你的真正身世告知于他,为免多生意外,我们才将你的身世隐瞒不说。”

天行奇道:“我义母明知此事至关重大,又怎会如此轻易信你,投到你的门下?”

蒙鹜见他处处思虑谨慎,看来对自己仍未尽信,便道:“先祖蒙刚本是东土大将,只因征战失力,所率人马折损大半,唯恐军法难容,这才带领余部隐居在这大山之中。”天行也曾听闻城里的老人们说过这座山城的来历,却不知他为何此时提起这些旧事,只听蒙鹜接着道:“后来你父王亲率大军征伐西域,久攻边塞不下,欲出奇兵直捣洛汗王城,故而派出大批军士,在两族交界寻找通往西域腹地的小径,却无意间寻到日落山城,你父王得知我等为蒙刚的旧部子孙,亲自独骑前来。败军逃逸之罪甚大,本当夷诛九族,你父王却怜惜满城人众,不但赦免了我们全族,还每年派人送来钱粮周济,我蒙氏一族深受陛下大恩,岂可不报?你义母久侍宫庭,自然知道此节,这才投到日落山城来寻求庇护。”

天行听到这里,沉默不语,过了半晌,只听蒙鹜又道:“为免招人猜忌,我从来不曾与你亲近,你的义父、义母都是良善厚义之人,由他们从小教诲你,可使你不致走入岐途。我蒙鹜深感陛下大恩,常思回报,却又不能做得太过明显,只能将我这一身本事尽数教给你义父,再由他传授于你。为了此事,我和你义父、义母三人曾起过一场争执。你义母说要你平平稳稳打猎为生,不要学武,以免再卷入是非恩仇之中。我却执意要将你培养成一位英雄人物,即便不成,也可凭着一身本事于乱世中求个自保。”

天行听到这里,方始醒悟,为何与他交手时缚手缚脚,常被他抢得先机,还有那一招‘提壶旋’,原来自己这一身本事乃是出自蒙鹜再传。

蒙鹜又道:“到你十六岁上,独自上山狩猎,此后有许许多多的机缘遇合,你自己天姿卓绝,奋力上进,固然非常人所能及,但若无人暗中眷顾,只怕也不是这般容易罢?”

天行低头沉思,自己这些年来无论遇上甚么危难,总是逢凶化吉,从来不吃甚么大亏,而许多看似天赐的良机往往自行送上门来,不求自得,譬如在无顶峰受罚其间,便有大金猿将自己带到翠谷仙境,又得食寒鱼、奇果,使之修为大进,从前只道自己福星高照,上天眷顾,此刻听了蒙鹜之言,心想:“莫非当真由于他暗中扶持,而自己竟全然不觉?”他心中突又想起一事:“当初云飞扬为了找我报仇,欲将山城焚毁,我挺身而出,却最终被他擒住,幸好有天降奇人将我与黑豹救了,莫非那人也是蒙鹜么?”

天行低头心想:“我只道蒙鹜欺我是外来遗孤,时常对我无理刻薄,却原来却原来”到了这时,对他的话已有七八成信了,只觉心中一片茫然:“倘若蒙鹜之言不假,他非但不是我的仇人,反而成了我的大恩人,那么杀害我义父、义母还有娇娜的凶手到底是谁?”

蒙鹜已瞧出了他的心意,问道:“你可还记得鼠驼子?”天行心念一动,道:“自然记得,当初我前往无顶峰之时,途中遇到他,他似乎还有甚么要对我说,后来”蒙鹜接道:“后来却被我搅了,对么?”天行见他点破,也不必隐讳,点头道:“他虽未说出杀害我义父的凶手是谁,可我却听得出来,他所指的分明就是你。”

蒙鹜脸上忽现怒意,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狠狠得道:“真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留他在世上,只会继续害人!”

天行听他之言,是恨鼠驼子冤枉了他。令天行不解的是:“义父若当真不是蒙鹜所害,鼠驼子又为何要冤枉于他,莫非这二人有何仇怨?”

便道:“所以你便杀了他?”

蒙鹜望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我原是想将他杀了的,只可惜天不随人愿。”

天行想起数月前,在三道镇集市上,明明见到鼠驼子被蒙鹜强行带入一条小巷内,虽未亲眼得见鼠驼子被杀时的情景,却可想见其中经过,但听蒙鹜所言,似是另一番结果,问道:“莫非鼠驼子未死?”

蒙鹜道:“我几番欲将他除去,为你义父报仇,却每每有人暗中助他,才教他活到今日!”

听到义父之死竟与鼠驼子有关,天行一把将蒙鹜抓住,急问:“你说甚么?我义父是被鼠驼子所害?”

蒙鹜见他如此急切,便不隐瞒,答道:“不错,你义父正是被鼠驼子害死的,只恨我未能将他杀了,以致流祸无穷,否则你义母和义妹也不会惨死。”说到这里,他脸色已极是难看。

天行只觉一阵头昏,晃了两晃,坐倒在地,喃喃自语道:“我们全家都是被他所害?是他,是他”

听得蒙鹜叹道:“只怪我无能,不能为你一家报仇,心中实是有愧”

说到这里,突觉胸口一阵躁闷,俯地咳了两声,续道:“我死不足惜,只是未能亲手杀了他,心中不甘!”砰的一拳,击在地上,悲愤已极。

天行急于知道鼠驼子下落,问道:“你可知他现在人在何处?”想着只须将鼠驼子带来,让他与蒙鹜二人当面对证一番,便可真相大白,介时凶手是谁,立可判定。

却不料,他刚一起身,“啊哟!”叫了一声,身子一晃,跌倒在地。

蒙鹜见情形不对,忙拖着身躯,爬了过去,说道:“你怎么啦?”

天行晃了晃头,说道:“没甚么,只是有些头晕。”他此刻还未能尽信蒙鹜之言,生怕他施甚么诡计,故而强自支撑,暗加提防。

听他一说起“头晕”两字,蒙鹜顿时失色,原来自被天行击伤之后,他便微微有些头晕,只是以为伤势所致,却也没加在意,但此刻头晕得越发厉害,加之心头烦恶难受,显是中毒之状。蒙鹜仰起头来,思索着有哪一种无色、无味、无嗅的毒药,能使人不知不觉的中毒;方才还好好的,不曾吃过碰过甚么东西,而且竟是两人一齐中毒,岂非咄咄怪事?突然之间,脑海中犹如电光般一闪,猛地里想起一事,不由得大吃一惊,叫道:“鼠驼子就在附近,天行,你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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