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罗丝转过头,法拉尔正用弓箭指着她,她那右半张豹子脸扭曲得更恐怖了,“哎呀,哎呀,我说法拉尔你刚才干嘛去了……”“嘣”的一声,又是一支箭射在了杰罗丝的面前。
“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这下杰罗丝给惹毛了,“法拉尔,我警告你,别太嚣张了,1224的手臂是我弄断的,又怎么样?”
法拉尔听了二话没说一箭射来,杰罗丝赶紧大喊:“分解!”只见法拉尔射来的银箭瞬间化成了粉末。
“哼,你的那几招我还不清楚吗?”
“是吗?”法拉尔说着飞速冲到杰罗丝的面前,抓起她的衣领往远处一扔,又一跃而起对着杰罗丝的喉颈就是一脚,疼得杰罗丝一时叫不出声来,弗兰肯斯坦想要去帮杰罗丝,被地上的炎魔将军一下拉住双脚,一把摔到了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杰罗丝被法拉尔雨点般的拳头痛打一气,杰罗丝根本无法招架法拉尔的攻击,在百般无奈之下,她抓起一瓶紫色的药剂砸碎在地上,紫色的气体从瓶子里散发出来,法拉尔这才罢手,炎认得出这是之前杰罗丝用来毒杀鲁兰斯食人花的毒药,待毒烟散去后,脸色发紫的杰罗丝赶紧拿出一瓶淡蓝色的药剂一口喝下去,这才缓了过来。
可杰罗丝的那张脸在经法拉尔的摧残后,已经称不上是人脸了,鼻梁上的眼镜镜片碎裂不去说,她先前烫的甜筒头也像化了似的四散而下。一张嘴巴肿得跟个非洲人似的,那双深邃的眼睛也肿得快睁不开了。
“认命吧,论战斗力你根本不如我,刚才你冒险用毒药救了自己一命,可下一次谁也救不了你,我要让你为你这些年来对我和哈尼的那些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呸!你少在这跟我装什么正义使者,你还不是跟我一样一直在利用1224来对付我?25年前的那晚,你还不是在利用完它后,用弓箭指着她?不错,我确实不是个好东西,但是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你敢说这些年来你没有在利用她?”杰罗丝一边说着,一边用右手在挎包里摸索着什么东西。
法拉尔:“……”
“现在好啦,工厂毁了,我被你打成这样,你满意了?”
法拉尔没有回答杰罗丝,只是默默地站着,可她们之间的对话却传入了躺在不远处的哈尼的耳中,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的撞击影响到她体内的电路,导致了她现在完全没有了情感,现在的她只能静静地躺在地上机械般地重复着一个字:“妈……妈……妈……妈……”
杰罗丝在反复的摸索下,终于找到她想要的东西了,随之她的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她慢慢地将手里握着的东西从挎包里掏出来,对准了不远处的法拉尔。
“别动!”杰罗丝威胁道。
法拉尔定神一看原来是一个机械遥控装置,她不知道杰罗丝又想耍什么花样,不过她并没有把杰罗丝手中的小玩艺儿摆在眼里,“我不知道你又想玩什么花招,但是你光凭这个遥控器是打不倒我的。”
“哼,是吗?假如我告诉你,那个遥控器装有弗兰肯斯坦的引爆器按钮呢?只要我按一下这个按钮,你觉得在场的诸位又有谁能跑得掉呢?”杰罗丝的一番话立刻把周围的人带入了紧张的氛围之中。
“主……主人……”弗兰肯斯坦带着哭腔哀怨道。
“少废话,你难道不听你主人的命令了?”
“不是……”
“卑鄙……”炎在一旁咒骂道。
“闭嘴!”杰罗丝对法拉尔威胁道:“把你的弓扔过来。”
法拉尔瞥了杰罗丝一眼,无奈地把弓扔了过来。
“然后你就去死吧!哈哈哈哈哈……”杰罗丝奸笑着按了遥控器上的按钮,弗兰肯斯坦手上的重机枪毫无征兆地向法拉尔射来,法拉尔来不及躲闪,眼看着子弹就这么射向自己,就在这时她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法拉尔一下认出了那个娇小的身影,没错她是哈尼,只听“铛铛”几声子弹穿透哈尼的身体,射入法拉尔的体内,俩人就这么在一阵炮火中应声倒地。
哈尼摔倒在地上后,发出了,“嗞……嗞……嗞嗞……嗞……”的杂音,在她破破烂烂的身体上微弱的电流不时地往外流着。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活该,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杰罗丝捧腹仰天狂笑。就在她得意之际,一支飞来之箭穿透她的心脏。杰罗丝痛苦地捂着心脏看着倒地不起的法拉尔,这是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投出去的一支箭。杰罗丝嘴角流下一道鲜血,两眼直愣愣地往上一翻,身子无力得瘫软在地上。
“妈妈……太好了……妈妈……太……好……了……”在一阵杂音过后,哈尼终于可以说话了,可没过了多久,她身上的电流消失了,眼睛也暗淡了,就像是一块废铁块那般躺在了那里,或许她还有很多话想要对法拉尔说,可到了现在已经什么也说不了了。
望着不远处的哈尼,法拉尔用双手艰难地匍匐着慢慢爬向了哈尼,伤口不时的有鲜血往外溢出,在地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拖印。
她爬近哈尼,吃力地搭在哈尼幼小的身上悲伤地说:“现在杰罗丝死了,而到头来我又得到些什么呢?这么多年来的自卑和压抑,早已让我忘却了如何流泪,可我的内心比谁都要痛苦,哈尼我又何曾不明白你的心意呢?只怪我们都是污秽之物,是不该存在于这世上的,也许这样的结局对我们反而是一种解脱。我们死后我们的灵魂将重归生命女神贝阿朵莉切,我们肮脏的肉体则会在人界腐烂,但愿我们的罪恶如同我们的肉体那样,在人世间消散……”法拉尔说完最后一句话,流下两行眼泪,从箭袋里取出一支箭扎入自己的心脏,伏倒在哈尼的身上。
看着面前躺着的两个“七塔”炎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开始内心自问,生命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能如此低贱,却又如此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