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带着一大帮人来到公主府闹事,要求处死白战天,处罚神驹营的流浪儿。
理由很简单,白战天以下犯上,打伤了李尚书幼子李承霸。更何况李家还是八大世家之一。奴役打伤贵族子弟自然是要重罚,李承霸右手全碎了,已经重伤,当然要处死。就是公主府的奴役也不行。
公主府外闹哄哄的一大批人,不仅仅有跟随李夫人带来的世家子弟家属,还有很多看热闹的人聚集。
事情闹得这么大,尤其又有很多官夫人出面,公主肯定要出面处理。
众人人皆想一睹公主风采,机会难得。不要说普通百姓,就是府上门客都没见过公主。
大家也为白战天感到惋惜,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知道什么啊?只不过是孩子之间的打闹,手上没轻没重,不小心伤了对手。本就算不得什么大过失。只是这次伤的是李尚书的幼子,李家又是世家。岂能一个奴仆随便能伤害。
对了还有一个王提宁,官宦人家子弟,虽然他父亲只是一个五品小官,可那也是官宦人家子弟啊,也不是一个小小仆役能动的。
这孩子这回可闯了大祸了。
王提宁的母亲含着泪在府外看着,想进去看一眼儿子,恨不得把白战天生吞活剥了,王大人没敢露面,穿着便装在远处望着,心中懊悔,“好端端的干嘛把孩子送进公主府,这下弄不好把孩子命搭上了。也埋怨儿子,让你进公主府是为了能受到更好的教育,而不是来打架的。自己可不比李尚书位高权重,区区一个五品小官,对老百姓还能唬唬人,可得罪不起公主。不管公主如何处置只能忍着,更何况自己还给孩子签了卖身契。只盼着公主能顾及众多家属的联手施压,能为儿子报仇”
一般来说,公主肯定会重罚白战天和那帮流浪儿,来平息这些这些官太太的愤怒。毕竟如此多的人,背后还是很多朝中重臣。有可能影响庙堂安定。
张姑姑在后院急得团团转,让哭的稀里哗啦的白雪出去盯着,看到公主赶紧召唤自己。好讲个情饶白战天一命,自己在公主面前还算说得上话。只怕错过机会,公主先一步处罚。一个小奴役的命太轻贱了。
林公公在公主府大堂上直皱眉,老头从来不急不慌,一副风轻云淡。也清楚今天的事情有点扎手,这帮世家子弟名义上和白战天那帮流浪儿一样是奴仆。可是谁真能把他们当奴仆,只不过是个进府的由头罢了。
如果这帮官夫人不出面,适当处罚一下也就是了,可现在这帮官太太明显是难以善了。世家根深蒂固,皇权也难以撼动。
此事如果处理不好,这帮孩子背后的老爷们如果在朝堂整事,皇帝也是非常头痛的。人太多了,有些人还是朝中重臣的子弟,不过孩子没受伤,也就没出面。也都暗中观察。
林公公已经命人去请公主,也提前告知来龙去脉。
“唉!怕闹不好,真要牺牲一下白战天了。”林公公暗中叹了一口气。
他本人不怕外边那帮人,只是替公主担忧。
自己年纪大了,一切看开了,当初也是孤儿,为活命不得已当了太监。当初也争名夺利,勾心斗角过。阴损下流的事也干过,也知道这其中厉害关系。只是上了年纪后慢慢都看淡了,一切都不在意了。现在唯一能让自己上心的唯有清阳公主。清阳公主自小和自己很亲近,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后来也是自己主动要求跟随清阳公主,帮着打点上下事物。
李承双也很焦急,一面怕父母埋怨没保护好弟弟。另一面也担心如此一闹自己与公主会渐行渐远。
王青山和李衡彪吓的连面都不敢露。两个人管着两个营,这下捅出这么大篓子。自己肯定受到重罚。
府外,一辆马车悠悠而来。白果松木制成的车架,上面镂雕着九条四爪白金龙图案,通体幽白。珍珠白色锦缎缝制的车棚,上面用五彩金线绣着精美绝伦的龙凤图案,车棚前面挂着两盏白色的精美气死风灯,一匹通体混白的高头骏马拉着踏着初冬清雪缓步而行。清阳公主的九蟒龙凤车,公主八岁时候,绥靖皇帝得地命人打造送给公主的生日礼物。
赶车的一名白衣大汉,四十上下,身高八尺。腰中挎着一柄白色珍珠鱼皮鞘的秋水雁翎宝刀刀。手中一根白杆赶车鞭。面如顽石,刚毅冷峻,不苟言笑。
车后跟着两百名宫中的内卫。个个精挑细选,身着内卫甲胄,腰挎统一制式军刀。
车前开路的是十六名黑衣勇士,每人胯下一匹黑色锦缎一般黑鬃马,腰后挎黑色鲨鱼皮鞘长剑,背后背着插着牛角穿云弓,箭袋内插着破甲雕翎箭。每人右肩缀着雄鹰标志。公主的黑鹰十六骑。
清阳公主到了。黑鹰十六骑和九蟒龙凤车就是清阳公主的标志,清阳公主不坐轿不骑马,只坐她的九蟒龙凤车。
围观人群闪开一条路,马车径直进入公主府。两百名内卫分列公主府门口两旁。
大家可不敢阻拦,要是黑鹰十六骑还好,若是惹到了赶车的大汉,一鞭子过来非得筋断骨折不可。
白衣修罗柳如风,一柄炎血修罗刀横扫绿林,刀出见血,刀回提首,原本占山为王,后来为了山上兄弟的前程,接受朝廷招安。在最凶险的北疆,也杀出赫赫威名,凭借军功被封为白衣候,内力已经练到第六重。
公主府大堂偏厅。
林公公将事情原委和公主详细汇报一番。
“我看不行就将白战天赶出公主府吧,年纪太小,如果处死实在惹人非议。”林公公进言。“其他的流浪孩子也暂时离开,在府外找一处地方安置。”
“公主殿下,白战天如果被赶出府,肯定活不成。那些人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公主可怜可怜这个孩子吧!”张姑姑哀求着。
“如何答对外面那些人呢?”公主问道。
“只要把白战天赶出府,再处罚一下神驹营,也算给那些人一个交代了。”林公公说道。“至于白战天吗,暗中派人护送,远远离开也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两营不是第一次有人受伤吧?以前好像也有人受重伤吧?”公主问道。
“以前也有,没有这回多。虎贲营有些已经是一阶武者了,下手没轻没重。伤过几个神驹营的。”林公公回道。
“那如何处置的?”
“该治伤治伤,伤人者给予薄惩。”
“为什么只给予薄惩呢?”
“都是孩子,下手没个轻重。伤的又都是流浪儿。”
“既然都是孩子,以前都是薄惩,这次也就这样处置吧。”公主说道。
“这怕是不好办,如果没有外面那些人倒也好办。只是如此处罚外面这些人怕是不肯善了。”林公公说道。“这些人背后都是朝廷大臣,怕闹到朝堂上皇帝也不好处置。若不是这原因也不劳烦公主过来了。”
“都是府上的奴仆,一群孩子,互相打闹不小心伤了几个人。既然以前也是有的,循先例处置也是正常。不过确实也应该好好教训这帮小子了,要不以后怕更厉害,闹出人命就不好了。”公主缓缓的说道。
“只是这样怕外面人不肯善罢甘休。”林公公担忧的说道。
“他们还敢怎地?我府上的事还不需要别人管吧?”公主有些愤怒。
“话虽如此,可这些子弟名义上是卖身入府做奴仆,实际上是看府上请的先生好,来进府为了更好的教育,也和皇家拉上关系。根本不是当下人,府上也没人真把这帮子弟当下人。”林公公解释道。
“那他们把本公主的府邸当什么了,我府上可养不起少爷小姐。”公主想起当初这些人甚至惊动父皇把这帮少爷送进来。现在还要在府上继续做大爷,异常愤怒。
“想当少爷小姐可以回家当去,我府上可用不起这样的奴仆。可以告诉外面的人,谁家孩子不想在这待着可以领回去。我府上的事不需要别人插手。”公主说道,握着茶杯的手只颤抖。清阳公主虽不像林公公那么冷淡平和,但也不是一个容易动怒的人。
“这,怕是不好吧?”林公公还想劝解。这样不是不行,只是一下得罪这么多朝中大臣。怕对公主不利,皇上也不好办。
这时有丫鬟进门回禀:“启禀公主,府上门客言计明求见。”
“宣!”
在这时候求见,应该是有计策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