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旗主很快就凑到一起,商议如何处理,他们原本计划是直接攻城,根本都没有想到烈马城会派出一支人马在城外列阵,还离城这么远。
“不如我们先将这支人马吃掉,震慑一下,然后再去攻城。”白狼旗旗主说道。
“这样怕是不行,我们的命令是去攻城,半路若是攻击其他地方,若是很快取胜还好,若是一时半会难以取胜,怕狼主不会饶过我们。”血狼旗昨天已经损失一千人马,对烈马城的强弓硬弩有点发怵。
“若我们不去管他,到时候趁我们攻城之际,若来个两面夹击,我们到时候怕也不好受。”白狼旗主还不认为这只小股部队能威胁到自己,但任谁都不愿意在攻城时候,被人在背后插一刀。
“不如我们先禀报狼主?”血狼旗主问道。
“那样就会耽误攻城时间,不如这样,你带人继续攻城,我去监视那边,同时派人去禀报狼主,请狼主定夺,若攻下城池,我们再去歼灭这只部队。”白狼旗主说道。
“也好。”
两人商议好后,一面派人去禀报狼主,一面继续行军,变化就是白狼旗转了个弯直奔马蹄湾而来。
白狼旗旗主来到马蹄湾近前,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别看这阵中人马不多,可防御阵势全部针对骑兵而设。
不说别的就说这拒鹿角,就非比寻常,这高度正好战马越不过去,在马上又移不开,就算下马也很难搬动,若光是拒鹿角还好,如若他们想去搬动拒鹿角,必然成为弓箭手的活靶子。
思量再三,白狼旗主还是决定,暂时先监视就好,若贸然行动,怕攻打不下来,最后还闹个损兵折将。
再血狼旗那边,缓缓来到烈马城下,并未急于进攻,而是仔细观察城头防备情况,他们对昨天那一战中,烈马城的强弓劲弩的威力还心有余悸。
他看见城上布满了三弓床弩,顿时有点犹豫不决,原本两旗人马同时攻城,现在由他一人攻城,而且他昨天刚刚损失了一千人马。
最主要的是现在他没有对付床弩的办法,只能硬抗,而且他们用的骑弓射程给本没有办法和床弩相比。
他再等狼主的命令。
再说老狼主和花不悦在帐中听见传令兵的正回禀前方情况。
听见烈马城居然有一支部队在马蹄湾列阵,都惊诧不已,大陈军队居然敢在野外列阵对抗北胡狼骑?
两人互相望了一下。
“让血狼旗继续攻城,让白狼旗去消灭那支大陈军队。”老狼主命令道。
“再让铁狼旗去接应一下吧,以防万一。”花不悦说道,他觉得很不舒服,心有点乱,总感觉有点不好。
“好,传令铁狼旗,去接应两位旗主一下。”
传令兵前去传令,铁狼旗也迅速整装出营前去支援,而大营中的老狼主和花不悦坐在大营中陷入沉思,大陈烈马城的守军这是唱的哪出?无论从那点出发,唯有死守城池才是正经出路,可烈马城人马就是出城列阵,而且不是大规模出来,只几千人,让人匪夷所思。
“狼主,不如我们出去看看如何?”花不悦忍不住问道。
“好,我们去看看,所有人都去,让大陈好好看看我北胡的军威。”老狼主一拍椅子的扶手。
整个北胡大营开始动作起来,人的呼喊声、战马的嘶鸣声、鞍铲的叮当声交织在一起,很快所有北胡大军全体出动,列着整齐队伍杀向烈马城,走在最前边的就是老狼主和军师花不悦。
大营中只留下黑狼旗的残兵看守大营。
再说马蹄湾那里,白狼旗主接到吃掉这股小股部队的命令后,思索再三还是抽出弯刀,在空中一挥。
白狼旗大军分作三队,冲向马蹄湾,烈马城守军的军阵。
第一队三千人手持弓箭,从西面沿烈马河先行冲了过来,他们目的是尽快抵近,然后用弓箭压制大陈守军的弓箭。
第二队三千人抽出弯刀紧随其后从中路冲上来,他们任务是要清除掉木盾前面的拒鹿角和绊马索。
第三队三千人也是手持弓箭,准备一鼓作气突破大陈阵营,剩下一千人是白狼旗主的亲兵,一面保护旗主,一面准备在最关键时刻投入使用。
还没等白狼旗的第一对人冲到拒鹿角跟前时候,廉烈将军一挥令旗,第一波大黄弩三百人来了一波齐射,白狼旗的人许多人中箭落马。
这个距离正好进入大黄弩的射程,而北胡的骑弓射程短,根本就够不着大陈弩手。
而且大陈的三百弩手射出的箭矢可以说是箭无虚发,白狼旗倒下的人没有三百也有二百七八了,大陈的弩手当真如此神勇?也不是,就算廉烈再练兵有方,也不可能训练出如此多的神射手,最主要的是可供北胡骑兵周转的空间,就算前边人躲过去了,后边人也躲不开,当然这些弩手的也是训练有素,不然弩高了,箭就打飞了,低了箭就扎地上了。
这一轮齐射在白狼旗主的算计之中,毕竟若轻易能压制大陈的弓弩手,也太对不起大陈布置这么大的阵仗。
他的计划是趁着大陈弩手激发后上弦的空档,冲到拒鹿角前,用弓箭死死的将大陈弩手压制在盾牌后面,然后第二队人马上来,清除拒鹿角和绊马索,第三队直接就可以冲进敌阵大杀四方。
为了能达到压制大陈弩手的目的,白狼旗主特地挑选军中身高体壮,力大弓硬的人做为射手以便体高一些射程。
白狼旗主,看见己方只有约三百人落马,安心不少,还比较符合自己的预期,毕竟床弩重新上弦装载的时间太久了。他没看见的是大陈击发的只是大黄弩,而不是床弩,他的视线受限看的不是很清晰,以为床弩已经击发。
大黄弩属于蹶张弩,蹶张弩是单人使用,用脚踩住弩首,双手上弦的弩,力量比臂张弩要大,上弦要慢,但对训练有素的弩手也慢不多少。而烈马城的大黄弩属于蹶张弩中威力最大,射程最远的。
白狼旗主认为这个距离大陈的蹶张弩是射不到的,而他不知道大黄弩威力要比一般蹶张弩要大,射程遥远,烈马城的大黄弩属于蹶张弩中威力最大,射程最远的,射程正好。
拒鹿角的距离也是廉烈老将军根据大黄弩的射程布置的。
还没等白狼旗主反应过来,大陈的第二波大黄弩击发,也是三百人,这一次北胡损失少了一些,倒下二百一二,不过北胡骑兵的阵形被打乱了。
白狼旗主一愣神功夫,第三波大黄的箭支射入北胡阵中,又倒下二百一二十人,白狼旗第一队人的阵形彻底乱了套。
三轮齐射过后,白狼旗第一队损失了六七百人,最主要的是整个阵形乱了,地上尸体也妨碍了骑兵冲锋。
白狼旗的骑射手只能胡乱射向大陈阵地,由于距离远,出手又仓促,北胡的箭支大多数都没能射到盾牌处,只有少量箭支钉在盾牌之上。
而此时,大陈的第一轮弩手已经再次拉开弓弦,装载箭支完毕,静静的等待廉烈将军的军令,经过多年训练,烈马城弩手已经配合默契,只需要三轮射击,就可保证弩手能够及时上弦装箭,可以连续不断的射击。
老将军看见一切在自己的计算之中,顿时放下心来,再一次挥动手中令旗。
白狼旗的人就像秋收割庄稼一样,一片一片的倒下,不仅仅的是第一队人,就连冲到拒鹿角前面的第二队人马,也是如此。
当白狼旗主发觉不对赶紧鸣金收兵时候,两队六千人马已经被杀的七七八八。
前后不到一炷香时间,整个白狼旗竟然损失将近一半,最主要的是这次攻击连大陈士兵的一根毛发都没碰到。
白狼旗主坐在马上,浑身颤抖,他带领的这一万人马,可是白狼旗最最精锐的狼骑,现在只一个照面见,竟然折损近半,怎么不让人颤栗,要知道每一名狼骑,都是百里挑一甚至是千里挑一选取出来的,没想到竟然折损如此之多。
而且,他现在没有任何办法攻破对方阵地,就算把白狼旗狼骑全部压上,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