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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尼姑庵里的和尚

剑纵然有情,它也无法感受到人们的恐惧,它也无法听见人内心深处的吶喊。

就正如花朵若能语,人们也无法听见它的呻吟和哀嚎。

那一剑已然从白天羽的背上刺入。

鲜血已如花朵般绽放,如春雨般洒下。

这时已是黄昏了。

春阳羞柔柔的躲向西方的山头。

夕阳的余晖在藏花的脸上闪动,就如庙宇的灯火在佛像面上跃动一般。

藏花看看西边的落日,再看看树林外的无心庵,她忽然露出疑惑之色,不禁喃喃的说:

‘奇怪。’

任飘饯听见声音,回过头望着她:‘什么奇怪?’

‘现在是不是已到黄昏了?’

‘是的。’

‘黄昏是不是人们厨房该开始忙碌的时候?’藏花问的好奇怪。

‘应该是这样。’任飘饯突然笑了出来:‘你是不是肚子饿了?不然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问题?’

‘庙里有素食,尼姑庵这个时候也该是开晚膳的时间。’藏花望着无心庵屋顶上的烟囱

:‘为什么不见她们的烟囱冒烟呢?’

‘说不定她们今天吃干食呢!’

‘干你的头。’

声音一出口,藏花自己也觉得这实在不是一句女孩子该说的话,所以她也不由的噗哧

笑了出来。等笑声稍微小声些时,她才又开口。

‘就算她们今天吃干食,现在也该是她们念晚课的时候,为什么庵内静悄悄的,一点声

音也没有呢?’藏花说。

‘说不定今天是她们的公休日。’

藏花猛然回头,用一种很生气的眼光盯着他:‘你的脑袋里除了这些莫名其妙的名词外

,还装了些什么?’

‘还装了一些如何才会把你气死的点子。’任飘饯笑着说。

‘你——’

藏花已气得说不出话来,任飘饯却一直在笑,而且居然笑得很开心。

‘你生气的样子实在好看极了,你生气起来,才有点像女人。’

任飘饯继续笑了一会儿才停住,但他的眼中仍有笑意,嘴角的那抹笑痕还没有褪尽。

‘你说的这些事,我早已注意到了。’

‘注意到了为什么不说?’藏花仍板着脸:‘非要等我提起来了,你才好损我。’

‘我们这一次的行动,吉凶未知,我只想让我们的心情轻松些。’任飘饯说:‘没想到

你经不起开玩笑。’

‘谁说我开不起玩笑,我只是不想被骗而已。’藏花虽然仍想板着脸,但眼底却已有了

笑意。

自古以来,庙或是庵为什么要盖在荒僻的地方呢?

因为它们盖得越远,越荒僻,就越有神秘感。

有神秘感?

——神秘感通常也就是最能引起人们好奇和崇拜的原因。

不错,人们也通常都会对一些他们不能了解的事感到畏惧。

因为有了畏惧,就不能不拜。

‘而且人们通常也总喜欢到一些比较远的地方去烧香。’藏花说:‘因为这样子才

能显出他们的虔诚。’

‘你差不多全说对了。’任飘饯笑着说:‘只差一点。’

‘哪一点?’

‘烧香的人走了很远的路之后,一定会很饿,很饿的时候吃东西时,总觉得滋味特别地

好些。’

‘所以人们才会总觉得庙里的素菜特别好吃?’藏花说。

‘你总算明白了。’任飘饯说:‘素斋往往也正是吸引人们到庙里去的最大原因之一

吧。’

有很多人到庙里去烧香时的心情,就和到郊外去踏青一样,所以聪明的和尚尼姑,都一

定要将庙或庵盖在很远僻的地方。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和尚庙尼姑庵通常都是下什烧香的人比较多?’任飘饯说。

‘为什么?’

‘因为人们从早上出发,到了庙的时候都已是过了中什。’任飘饯说:‘等烧完香,祈

完神,就已快吃晚饭了,所以庙或庵通常在这个时候是生意最好的时刻。’

‘我现在也觉得你的话很有道理了。’藏花说:‘但那些和尚尼姑听见了你将他们比喻

成作生意,一定会气死。’

‘他们气不死的。’

‘为什么?’

‘酒色财气,四大皆空。’任飘饯说:‘这句话你难道也不知道?’

‘不错,不错,既然气也是空,不气也是空,和尚尼姑当然是气不死的。’

‘会气死的就不是真和尚真尼姑了。’

‘所以气死他们也没关系。’

‘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进去气死她们了?’藏花问。

‘可以,当然可以。’

偏僻的树林,树林的尽头就是无心庵。

藏花和任飘饯已走出树林,这时忽然从远方飘来一朵乌云,将那抹未尽的日色掩住了

,乌云里隐隐有雷声如滚鼓。

藏花抬头看了看天色:‘好像马上就有一场暴雨要来临了。’

‘下雨天,杀人天。’任飘饯说:‘在这种天气里,杀人的确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谁要杀人?’

‘杀人的人。’

无心庵的大门在风中摇晃着,不时的‘砰砰’作响,庵内的院子里彷佛有一团团,一片

片,一丝丝黑色的云雾被风卷起,漫天飞舞。

说那是云雾,又不像云雾,说不像,却又像云雾,在这种阴冥的天色里,看来真有点说

不出的诡秘恐怖。

藏花当然早已看见了院子里的情形。

‘那是什么?’

任飘饯也在疑惑,但脚步却没有停,他走入院子,捞了一把漫天飞舞的黑云。

藏花当然也跟进来了:‘这究竟是什么?’

任飘饯没有回答,只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她。

这东西软软的,轻轻的,彷佛是柔丝,又不是,藏花看清之后,不禁失声叫出:‘头发

!’

‘是头发。’

‘哪里来的这么多头发?’

满院子的头发在风中飞飘,看来的确有股说不出的恐怖之感。

任飘饯看着满院子的头发,忽然笑了:‘说不定无心庵忽然变成了剃头铺了。’

只要是在庙里,你无论看到多少和尚都不会觉得奇怪,更不会吓一跳。

但如果在尼姑庵呢?

这里是无心庵,是武林三大出名尼姑庵之一。

现在尼姑庵里却没有尼姑,一个尼姑也没有。

尼姑庵里没有尼姑,那有什么呢?

无心庵里有和尚。

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和尚有几十个,每个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双手合什,盘膝坐在

地上,坐在无心庵的大殿上。

一眼看去,除了一颗颗光头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人了,每个头都剃得很光,光得发亮。

藏花忽然明白院子里那些头发是哪里来的了,但她却还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忽然都剃光

了头来做和尚?

无心庵里的那些尼姑都到哪里去了?

大殿里很静,虽然有二三十个人,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也没有念经声。

和尚虽然是和尚,却不会念经。

——是不是他们还没有学会念经?

藏花慢慢的走过去,一个个的看,忽然在一个和尚面前停了下来,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那

个和尚。

这个和尚还是眼观鼻,鼻观心,端端正正的盘膝坐着,非但头剃得精光,脸上也是光

溜溜的。

藏花看见他时的表情,就好像见到了活鬼似的,她再看仔细一点,然后才用很不相信的

声音说:‘吴总镖头。’

这个和尚赫然是正行镖局的总镖头吴正行。

任飘饯也在看着吴正行,这个和尚居然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藏花盯着吴正行,上上下下的看了很久,才拍了拍他的肩。

‘你是不是病了?’

吴正行这才抬起了眼睛,看着藏花:‘施主在跟谁说话?’

‘跟你。’藏花说:‘吴正行。’

‘阿弥陀佛。’吴正行合什道:‘吴正行已经死了,施主怎能跟他说话?’

‘你不是吴正行?’

‘贫道无光。’

任飘饯忽然开口:‘吴正行怎么会忽然死了?’

‘该死的就死。’吴正行说。

‘不该死的呢?’

‘不该死的迟早也会死。’

吴正行一直端端正正的盘膝而坐,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现在看见他的人,谁也不会相

信他就是正行镖局的总镖头。

现在他看来简直就像是修为严谨的高僧。

藏花看着他,突然眼珠子一转,轻声说:‘吴总镖头既已死了,他的老婆呢?’

‘他有老婆?’任飘饯说。

‘不但有,而且才新婚不久。’藏花一笑:‘你想他的新婚夫人会到什么地方去了?’

一个新婚的人往往是最疼爱老婆的,又怎么舍得离开老婆呢?又怎么会忽然剃光头发来

做和尚呢?

吴正行虽然还在勉强控制着自己,但额头已隐隐约约有汗珠沁出。

任飘饯也笑了:‘他的人既已死了,老婆自然就改嫁了。’

‘改嫁了?’藏花说:‘这么快?’

‘该改嫁的,迟早总要改嫁的。’任飘饯说。

‘嫁给谁呢?’

‘也许是个秀才,也许是个道士。’任飘饯笑着说:‘红花绿叶青莲藕,本来就是一家

人。’

话声未落,吴正行突然狂吼一声,人已站起,他刚一站起,半空中忽然有根敲木鱼的棒

锤飞了过来,‘卜’的一声,在他的光头上重重敲了一下。

这一下还真重,吴正行的脑袋虽然没有开花,却已肿起了一个包,人也被敲得头晖眼花

的,连站都站不住了,且退了好几步,才‘噗’的,又坐回蒲团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会念经的人终于出现了,却不是和尚,而是尼姑。

一个尼姑口宣佛号,慢慢的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个木鱼,却没有棒锤。

一看见这个尼姑出现,藏花又吃了一惊:‘心无师太!’

这个尼姑居然就是早上陪藏花上香的心无师太,她慢慢的走到吴正行面前,叹息的说: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一关都勘不破,怎么能出家做和尚?’

看见心无师太出来,吴正行就全身发抖:‘我……我本来就不想做和尚的,是你逼着我

——’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卜’的一声,头上又被重重的敲了一下,是被手敲的。

心无师太的手竟好像比棒锤还硬:‘是谁逼你做和尚的?’

吴正行被敲得趴在地上,头上当然又起了一个包,这个包居然比前一个还要大。

‘没……没有人。’

‘你想不想做和尚?’

‘想……想死了。’

‘卜’的又是一下。‘出家人怎么可以开口说死呢?’

‘不说……不说。’吴正行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心无居然又开始念经:

‘善哉善哉,南无阿弥陀佛……’

念经声越念越快,吴正行趴在地上已放声大哭了起来。

藏花看得怔住了,楞了老半天,才回头向任飘饯苦笑:‘这尼姑会逼人当和尚,而且还

会念经。’

‘不但会念经,还会敲人的脑袋。’任飘饯也笑着说:‘敲得比念经还好。’

‘她念经没有选错地方,但却敲错了脑袋。’藏花说。

‘她本该敲谁的脑袋?’任飘饯问。

‘她自己的。’

心无师太忽然不念经了,她回过头来看藏花一眼,然后摇着头说:‘又是你!’

‘是我。’

‘你怎么又来了?’

‘既然能走,为什么不能来?’

‘既已走了,就不该来的。’

‘谁说的?’藏花问。

‘尼姑说的。’

‘尼姑凭什么这么说?’

‘尼姑会“一指敲”,’心无师太说:‘会敲人的脑袋。’

‘看来这尼姑好像又要赶我走了。’藏花叹了口气。

‘早上让你走了,现在你还不是又回来?’心无师太说。

藏花眼珠子又一转:‘如果现在我马上走,有没有人给我钱?’

‘没有。’

‘那么我就不走了。’

‘为什么?’

‘我来是因为有人给我钱。’藏花笑着说:‘没人给我钱,我怎么能走呢?’

心无师太沉下脸:‘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早上好像是尼姑庵,现在却好像是和尚庵。’藏花瞄了坐在地上的和尚一眼。

‘早上是庵,现在是庙。’心无师太说。

‘庙又怎么样?’藏花淡淡的说:‘连妓女都可以到庙里烧香,我为什么不能来?’

‘你来干什么?’

‘来赌钱。’

‘庙里不是赌钱的地方。’

‘尼姑能逼人当和尚,我为什么不能到庙里赌钱?’藏花说。

‘这里都是和尚,谁跟你赌?’

‘和尚。’

‘和尚不赌的。’心无师太说。

‘算了,斗嘴皮子,你绝对斗不过她的。’任飘饯突然说:‘她一定会赢,我佛如来也

赌,和尚为什么不赌?’

‘对极了。’藏花说。

‘我佛如来也赌?跟谁赌?’

‘齐天大圣孙悟空。’藏花说。

‘赌什么?’

‘赌孙悟空翻不出他的手掌心。’藏花说。

‘就算你有理,但和尚没钱赌。’心无师太说。

‘和尚没钱,尼姑会化缘。’

‘化缘?到哪里化缘?’

‘据我所知,这些和尚早上都还是施主。’藏花说:‘尤其是吴正行吴总镖头,他既已

做了和尚,财即是空,他那万贯家财自然全部施舍给尼姑了。’

‘听说尼姑化缘比和尚行。’任飘饯笑了笑:‘有时比强盗抢钱还凶得很。’

心无师太忽然不说话了,她盯着他们两个看了很久,才又开口:‘你们用什么来赌?’

‘用我的人。’藏花说。

‘人怎么能赌?’

‘我若输了,就跟你做尼姑,他做和尚。’藏花笑着说:‘你若输了,这庵就归我,和

尚也归我。’

‘你想怎么赌?’心无师太问。

‘你既然会敲脑袋,我们不如就赌敲脑袋好了。’藏花说。

‘敲谁的脑袋?’

‘你敲我的,我敲你的。’藏花笑着说:‘谁先敲着谁的,谁就是赢家。’

‘脑袋不是木鱼,会敲破的。’心无师太冷冷的说。

藏花突然向心无师太挤挤眼:‘你知不知道哪种脑袋最容易敲破?’

不用说也知道,一定是光头比较容易敲破。

心无师太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她的人竟忽然不见了。

一剑刺来,血花绽开。

原来剑刺入肌肉,竟然毫无疼痛的感觉,有的话,也只是感到一丝丝的迷惘。

白天羽现在脸上的表情,既没有痛苦,也没有恐惧,只有一丝迷惑,他没想到剑锋刺入

肌肉居然还是冰冷的。

这背后刺来的一剑,穿破了他的衣服,穿入了他的后背肌。

血花如春雨般洒下时,白天羽已然准备迎接死神的来临,可是就在这时,他突然发觉了

一件事。

一件很令他兴奋的事。

那背后要命的一剑,居然在将刺穿他心脏时,忽然停住了。

不但停住了,连剑锋上那逼人的杀气也竟然消失了。

剑一顿,杀气一失,却引发了银虎那如坚钢般的锐气。

锐气一被引发,银虎就不能不动了,他一动,白天羽的剑也已出手了。

银虎左手只轻轻一动,就已射出了二十几枚子母镖,然后他又一回身,右手接连打出

了二十几个透骨针,在右手暗器未发完时,他的口中又喷出数十枚‘薛家神针’。

一百多个不同的暗器,从不同的方向射出,有的快,有的慢,有的后发先至,有的空中

互击,再改方向,所有的暗器全部射向白天羽全身上下七十二穴道。

白天羽纵然有千只手,也已来不及接收暗器,幸好他没有千只手,他只有一把剑。

一把‘春雨’。

一剑划出,闪出弯月般的光芒。

光芒弯弯,如水中倒月般起了弧线的涟漪。

水波粼粼,彷佛在波动,彷佛在震荡,又彷佛在扩散。

只一剑。

光芒只一闪。

然后那一百多个暗器就如春雨落入湖中般,了无痕迹可寻。

银虎看见那弯月般的光芒闪起,也看见那弯月般的光芒在他的胸口消失。

光芒一消失,银虎又看见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一件他这一辈子从来都没想过会看见的

事情。

他的左眼居然看见了自己的右眼,右眼当然也看见了左眼。

一个人的右眼怎么可能看见自己的左眼呢?

眼看着心无师太大笑,眼看着她不见。

人怎么可能不见了呢?

无心庵的大殿地上全部铺着一块块的青石板,心无师太站的青石板,就在她大笑时,突

然裂开。

一裂开,心无就掉了下去,然后石板又立刻的合起来。

看见这种情形,藏花想不吃一惊都不行。

任飘饯也在看,怔了半晌,忽然笑了,他笑着对藏花说:‘看来她不想跟你赌。’

‘她当然也知道很容易敲破的一种脑袋,就是光脑袋。’藏花也笑了。

‘你真的想敲破她的脑袋?’

‘只想敲破一点点。’

‘为什么?’任飘饯说:‘心无师太不但是心死师太的得意门生,在江湖上也稍有名气

,大致说来,她并不是个很坏的人。’

‘但她却不该逼人做和尚。’

‘乞丐都可以当和尚了,开镖局的当然也可以当和尚。’任飘饯笑笑:‘说不定是他们

自己愿意……’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一屋子的和尚忽然全都叫了起来。

‘我们不愿意做和尚!’

‘我家里有老有少,一家人日子过得也不错,为什么要做和尚?’

‘好好的人,谁愿意当和尚?’

吴正行叫的声音最大,而且居然还跪了下来:‘我们都是被逼的,还求任大侠替我们主

持公道。’

‘唉!’任飘饯叹了口气:‘我本来还以为你是条汉子,怎么被人一逼就做了和尚?’

‘因为我们若不做和尚,她就要我们的命。’吴正行说。

‘你们二三十个人,难道还怕一个尼姑?’藏花说。

‘那个尼姑不但凶狠,而且武功很高。’吴正行说:‘而且还有两个蒙面的人在帮着她

。’

‘两个蒙面的人?’

‘你们加起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吗?’藏花问。

‘要不然我们怎么会全都当了和尚?’吴正行叹了口气。

藏花一想,又问:‘她为什么要逼你们做和尚呢?对她是不是有好处?’

‘当然有好处。’

‘什么好处?’

‘她说做和尚一定要四大皆空。’吴正行苦着脸说:‘所以我们一做了和尚,家财就全

都变成她的了。’

‘这么样说来,连我都想敲破她的脑袋了。’任飘饯苦笑。

‘不是敲破一点点,是敲个大洞。’藏花说。

任飘饯侧头想了一想后,才开口:‘心死师太呢?’任飘饯说:‘她在江湖上素有“

铁尼姑”之称,为人不但正直,对手下的人管教甚严,她怎能容许心无这样做呢?’

‘人总是会变的。’藏花说:‘说不定那两个蒙面人之中,就有一个是心死师太。’

‘对。’吴正行说:‘这个尼姑彷佛很听那两个蒙面人的话。’

任飘饯又想了一想,才转头对和尚们说:‘你们先走吧,等我弄清楚这里的事再说。’

‘尼姑不会放我们走的。’和尚们脸上均露出为难恐惧之色。

‘你们用不着害怕,她若敢追,有任大侠担着。’藏花还真会替任飘饯揽事做。

‘对,天大的事,有任大侠出面,我们也就放心了。’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满屋子的和尚都已抢着往外逃了,有的夺门,有的跳窗子,眨眼间

就全都跑得精光。

没有人出来追,心无师太没有出来,就连那两个蒙面人也没露面。

‘看来你的威风真不小。’藏花笑着说:‘这些和尚不但敢跑了,连尼姑也吓得不敢出

来。’

任飘饯苦笑:‘下次遇到这种事情,你能不能不要推给任大侠?’

‘不推给你,推给谁?’

‘你呀!你的武功不是也不错吗?’

‘我是想推给自己,可惜我的威风不够。’

‘你太客气了。’

藏花笑了笑,突然又问:‘你想那个尼姑落下去,是落到什么地方?’

‘你跟下去不就知道了吗?’

任飘饯这句话刚说完,他的人也不见了。

任飘饯站的地方和心无落下去的地方是不同位置的,可是脚下的石板却一样会开,所以

任飘饯也落下去了。

‘呼’的一声,翻开的石板又已阖起。

藏花这才真正吃了一惊,她用力去踢地上的石板,无论她怎么踢也踢不开。

石板很厚,一块块石板严丝合缝的,谁也看不出机关在哪里。

大殿上又恢复寂静,藏花看了看这阴森森的大殿,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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