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犹豫了一会，我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
可就在这一会间，我身上突然泛起一身金光，温暖闪耀却不刺眼，包裹在周身，光芒里带着点点碎金，洒落在周身，一圈光晕渐渐扩展，像水纹一样慢慢扩展，周围的花花草草都像是久旱经雨的样子，瞬间繁茂。
“神光？”
“啊？”
二哥拍了我一下，笑道：“可以啊你，这么快就成神了。”
？？？
我迷茫地看着他，他把我送到门口，落尘阁三个字悠然飘逸，似乎又变了一个样子。
心有是非，落尘无谓。
我鼓起勇气踏出去，迎面就是笑眯眯的司命和大师兄。
她向我行了一个平辈礼，大师兄则是一躬身。
“恭喜。”
我摸不着头脑。
顺着神光，我走到山脚，一群人正围在一座道观前礼神。
外面是一对长长的舞者，领头的那位穿着一身青衣，戴着银质面具雌雄莫辨，背着一把剑，手持玉兰花枝，以枝作剑。
另一位则是一身白衣，月白色的舞衣贴身裁剪，显得身段柔软妖娆，正提着软鞭迎上。
我跟着看热闹，两眼盯住精彩的表演，连连赞叹。
跳到最后，那个绿衣服的拿着那根花枝指着白衣女子，白衣女子闭上眼睛虔诚皈依。
很熟悉嘛。
我跟着人群进了正殿，并不是很大的道观，小小一座，连金身都没有，只挂了一幅画像。
画像上是一个少年神君，眉眼含笑目光和蔼，身后背着一把剑，手里捧着一枝花，肩上还停着一只小鸟。
慈怜真人。
我不太明白这只鸟是什么意思，却看见供桌旁的一只木鸟雕像。
连这件事都知道哎？
我稍微窘迫，不会连我在云紫干过什么调皮捣蛋的事情都被大家知道了吧。
转过正堂却是院子，院子正中央站着一颗高大的朱砂玉兰花树，如今已经过了花期，却依旧缀着花朵，树枝上缠绕着祈愿的红绳。
我捋了几条，发现什么都有，有求才的，有求财的，有求姻缘的，有求自己家牲畜早日康复的……
都是人间繁华所常见的愿望，或许平凡普通，却是人一辈子都要经历过的事情。
我突然发现这就是当初我插下的花枝，现在已经长得这么高了。
一朵花落进我怀里。
我绕到后堂，出人意料的，这里格外宽敞，比一般的后堂多了许多宽阔的屋子，采光极好，而且休憩的也是充满了书卷气息，窗明瓦亮，前面还设有讲堂。
有好几个老奶奶牵着孙儿在这里轻轻摸着。
我有点好奇，问道：“婆婆，这里是干什么的？”
“姑娘外乡人？”
“啊？啊，哦。”
我模棱两可。
她还没说话，手里的小孩子仰着头骄傲道：“这可是大人修的道观，后堂是为我们准备的学堂！谁家的孩子都能来上学！”
我惊奇地睁大眼睛，那个小孩子又仰了仰头，神气道：“哼，大人可就是因为真人的怜心才得以读书，官拜丞相呢……”
婆婆低头挽着小孩子，笑道：“是啊，孩子虽然不懂事，但这些都记得呢，我们这些老婆子就来烧烧香，然后看看孩子。”
我不知道怎么告别了祖孙两人，站在门口想到了什么。
我站在香火朦胧的道观门口，隐去了身形，阳光投射在身后的门框上。
两边的门柱上红漆黑字镌刻：
善恶两行，是非一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