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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 历史(上)

(本章的历史部分纯属杜撰,如有雷同,实乃巧合……)

据说圣坛在这个地方已经存在了数百近千年的时间;因为这里和世间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隔绝,早在封建皇朝的时代,每隔几年的时间,圣坛便会派出数名长老级别的能手外出:一种是观风长老,主要任务是了解天下大势和统治者对云南苗疆实施的政策,以方便圣坛采取相应的措施来保守圣坛的秘密;一种是采风长老,负责在邻近数省收购所需的药品和物资,同时对所过之处确实需要帮助的苗家实施援手;最后一种是接引长老,则是挑选适合修习蛊术的孩子带回圣坛,引入新血,确保圣坛长盛不衰。

因此,虽然第一眼看上去,这里和其他的山苗村寨没多大区别,不过夏天却能够捕捉到一丝外界文明的气息,比如村口停着的那辆小货车,比如一旁几个苗人正在铺设的电线管道,比如每家每户大堂里放着的落地钟……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现代文明有它先进便利的地方,我们没必要为了所谓‘传统’两字就完全抵制它。”在夏天隐晦的表达了这种疑问之后,蓝梨花偏着脑袋斜视过来,“而且圣坛的人越来越多,若还照着原来的方法来饲养蛊虫、生产生活,那只会陷入捉襟见肘的窘态。而且最关键的是……圣坛,很有钱。与其把那些古董金银放在仓库里发霉,还不如用来购物!”

“如果你们这么富裕,为什么不资助一下周边的苗人寨子?我这一路上行来,还有很多山寨过的非常清贫。”

“首先你必须弄明白,圣坛,不是什么宗教精神领袖,和周围苗寨更不是上下级的关系。我们不会从他们那里收取贡品,也没有理由照顾他们的生活。”蓝梨花撇撇嘴,“有些苗寨死抱着祖先的规矩不放,有些苗寨仇视汉人连带现代科技一起仇视,还有些苗寨则是完全不考量自身条件生搬硬套,或者为了一点蝇头小利结果把宝贵的祖产贱卖导致现在的赤贫……这又能怪谁呢?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就好像你,因为你选择了探询蛊术这条路,所以最后被困在这里,一样的道理。”

“看不出来,听说你从小便呆在圣坛,没想到说起道理来还是一套一套的。”夏天惊叹道。

“嘿嘿,谁让我大姐从小翘家跑了出去,而且居然能让长老会同意了她在城市里长期定居,她回来的时候,我便缠着她讲外面的故事,要不然,这次我也不会自己跑出去了。”

“说来说去,你大姐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先前路上的闲谈中,蓝梨花说的内容中,倒是有一小半都和她姐姐有关。不过排除那些作为一个妹妹对姐姐的憧憬羡慕和一点点怨恨之外,夏天也只知道蓝梨花的姐姐今年十九岁比她大了两岁,小时候便表现出惊人的蛊术天赋,六岁的时候便被内定为下一任圣女,但是生性热爱自由的她无法忍受圣女必须终生定居圣坛的规定,在十二岁那年跑去了大城市,听说现在在一所大学里念书。除此之外,便是蓝梨花也说不清楚。

“总之是个很厉害的人了!”蓝梨花站在家门口正要推门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额头几乎要顶着夏天的鼻子,恶狠狠的警告道,“我先告诉你,你可别以为咱们是假订婚,就想打我姐的主意!若是惹火了她,她下的蛊我可是解不了的!”

“就算能解也不给你解!”她补充道。

说完便去推门;大门却向内自己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

“梨花,我还在担心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正准备去长老会找你们。”女孩戴着一顶大大的遮阳帽,上面一朵鲜艳的小黄花颤巍巍的晃动着。看到蓝梨花,女孩笑道,“这位便是你的未婚夫吧,还不赶快给姐姐介……”

“是你?!”夏天和那个女孩异口同声的讶道。

“水仙?”

“夏天?你不是在昆明有事么,怎么会跑到这里……”

蓝梨花看看身旁的男人,再看看脸上从惊讶变成欢笑的姐姐,心里没来由的泛起一股酸味:“好啊,你们居然早就认识了,还需要我介绍?哼!你们慢慢拉家常,我先进去了!”

她气呼呼的摔开夏天的手,一溜烟冲进了大门。

……

……

夏天和蓝家两姐妹坐在桌旁,在这些和蛊朝夕相处的人面前,他自然没必要隐瞒自己来这里的缘由,将当日那怪异场景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正常人不可能会因为看到小说里描写的东西便信以为真,从大城市跑到我们这种乡下地方来吃苦。”蓝梨花点点头,“你说的那是蜈蚣蛊,一般中蛊者会立刻感到剧烈头疼,几乎不能正常的行动和思考,这样持续几个小时到数天的时间,当寄生在脑内的虫蛊孵化后,会被吃尽脑髓而活活疼死。不过这种蛊异常阴毒而且毫无解救方法,属于绝杀十二蛊之一,一般来说不符合下蛊者的利益,所以便是圣坛里现在也没有人饲养这样蛊。”

“不符合下蛊者的利益?这话怎么讲?”夏天有些好奇,“杀人本身就是一种利益吧。”

“哼哼,你真以为我们用蛊主要目的是杀人?”蓝梨花鄙视的看着蛊术小白夏天,“这个世界上能够杀人的东西多着去了,一根棍子、一把刀、一颗子弹,如果刺中要害,那么一根绣花针也足够完成任务。如果要隐秘,可以伪装成事故;如果要威慑,可以用烈性却不能马上致死的毒药;如果要波及范围广,可以用病毒细菌,这些东西可以轻易买到,干嘛还要用饲养起来麻烦、蛊虫出了意外连下蛊者都要一起倒霉的蛊术?”

“……”夏天背上出了一层细汗,先前认为蓝梨花只是古灵精怪的多面女郎,却没有发现,她骨子里还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潜在恐怖分子!

“所以说,蛊术一般的作用是控制,施蛊者只要一个念头便可以让中蛊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同样也只需要一个念头便可以解除他的一切痛苦甚至体会到吸食毒品般的快乐;很多蛊都能起到数倍于高纯度海x因的作用,甚至只需要一次,便可以将铁打的汉子变成软骨头。而且蜈蚣蛊饲养的方法很麻烦,光是最初的毒虫便需要数百种蜈蚣上千条,没有个几年的时间根本完成不了,一般来说它的饲主都只会作为保命的杀手锏。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那个死人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居然会让人对他用蜈蚣蛊。”

蓝梨花谈的兴起,却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夏天脸色苍白,下意识的把椅子向后挪了一挪,想要离这个潜在的恐怖分子远那么一点。

“既然这件事情发生在成都,夏天,你可以问问我姐姐,说不定她有一些眉目。”蓝梨花喝了一口茶,然后向夏天建议道,“你别看我姐姐还只是个大二的学生,要说到蛊术,我想整个西南可能没人比得过她。只是为了在城市里生活,她一直比较低调罢了,毕竟要是本领外泄,惹来国家安全部门注意,对我们可不是一件好事。”

“水仙?”夏天转向一旁静静听着的白衣女子,“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有点不像你啊。”

“呃?”水仙一愣,随即合手道歉,“不好意思,刚才那件事情,勾起了我一点不好的回忆……”

“回忆?夏天说的那件事情,真的和你有关?”梨花诧异道。

“恩……”水仙有些歉意的看向夏天,“那个人是我杀的……”

“什么?”夏天和蓝梨花两人唰的一声站了起来。

“水仙,你你你……你怎么会杀人?”这是夏天的惊呼。

“姐姐,你什么时候学了蜈蚣蛊那种歹毒的蛊术?”梨花却是皱着眉头,“没有道理啊,你不是一直主张将十二绝杀蛊封印的么?”

“啊——说错了说错了……”水仙赶忙纠正自己的错误,“那个人不是我的对手,最后想对我用蜈蚣蛊,却被我识破,结果就反噬在自己身上了……”

两人顿时嘘了一口气;这种结果才是他们能够接受的事实。

“只是没有想到,夏天你居然会到那么偏僻的地方……”水仙感慨道,“你看到的那些蜈蚣会在将中蛊者周围生物完全吃空后进行一次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那只便是第二代的蜈蚣蛊。它在没有得到精血的供应下只能存活十分钟,按照饲养蜈蚣蛊的方法,此时蛊主要立刻将它收服,在七七四十九天的虚弱期过后,他将会获得更强的蛊虫。所以我才将那个人的尸体埋进不易被人察觉的天花板内,只要过了那天午夜,蛊虫自然会消失的干干净净。”

“不过夏天,你那天怎么活下来的?要知道,当时的蜈蚣已经是成熟期了,其中有两种可是会飞的,普通的人根本没可能躲开的。”水仙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啊……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回到宿舍了……”夏天苦恼的挠挠头,“怎么离开的,现在想不起来,可能是因为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吧……”

水仙和梨花两姐妹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的,都是几乎压抑不住的震惊。

“姐姐,这里面有问题。”梨花忧虑道。

“恩……我当时绝对是将尸体遮好了的,夏天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并没有发现房间里有任何异样。只是短短时间,不仅悄无声息的让那尸体恰到好处的出现,让一个普通人从成熟的蜈蚣蛊下逃脱,还进行了非常精确的选择性记忆遗忘……这人很强,而且从事后的迅速湮灭证据来看,他背后还有不小的势力。”

“姐姐,难道你这一年来,一点异常都没有察觉?”

“这些年来,我陆续在成都市内各个紧要位置都放了接引虫,如果真有境外组织或者省外国安大规模的出入,都不可能瞒过我的耳目。”水仙有些忧愁,“那只有一种可能了,这个人在我还没来到成都的时候就已经呆在了那里,而且我居然一点端倪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实力……绝对在我之上。”

“我平时在成都的行动一直都很低调,处事也都按照世俗的规矩来,大概也是因为如此,才没有触及这个人的底限;但是,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水仙突然愤愤不平起来,“那个该死的家伙用蛊控制我同学的时候,怎么没见他有任何行动?以前那些贩毒的家伙在学校附近的酒吧向学生下手的时候,怎么没见过他的影子?”

“不,姐姐,我觉得你想错了……”蓝梨花思索了片刻,开口说道,“也许这一切,根本就没有针对你,针对我们苗家圣坛。你想想,如果你和那个人的战斗触及了这个人或者组织的底限,他们绝对会当场出面干涉你们,更不可能在发现了你的行踪后,一年都不采取任何行动。”

“你是说……”水仙瞟向旁边坐着看着她们的夏天,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他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男人?”

“难道不是么?整个事件前后,甚至一年后夏天终于起意来云南……全部都是发生在他的周围,又怎么会让你察觉到异常?”

“你们在那里嘀咕什么?”夏天看两姐妹趴在对面咬耳朵,偶尔飘过来的几个词也是听得一头雾水,先是耐心等了接近五分钟,终于因为一直盘桓在心里的另外一个担忧出言询问,“虽然说这个谜团算是解开了,但是我还有个更重要的问题要问你们呢!”

“什么事,还比得上我们说的事情重要?”两姐妹一齐转过脸来,没好气的应道。虽然这个男人背后也许站着她们不能得罪的高人,但是一看到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便什么担心警觉都抛到了脑后。

“我说啊,我是不是必须在这里呆够三年?”夏天有些不高兴,“我可是一个在校大学生,本来准备今年年底毕业的。如果真的三年内不能离开,我还不知道怎么跟父母导师交代呢。”

“你没和他说过?”水仙瞥了蓝梨花一眼。

“这不是在外面很可能被穆塔那帮家伙监视,所以等着回来说么。”蓝梨花嘟着小嘴,“而且谈婚论嫁,怎么说也该是长辈的事情,就算我是个很懂事的姑娘,说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总还是会有一点羞涩的吧。”

“真是服了你了!”水仙手指在她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长姐如母,你还真会利用我!”

蓝梨花嘻嘻笑起来。

她站起身来,对夏天说道:“去我的房间说吧。梨花,这段时间,你把楼下那间房子收拾一下,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和我们两个未出阁的女孩住在一层楼上。”

夏天见事情关系到今后几年自己的生活,自然有些揣揣,倒是没有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进一个女子的闺房。

估计是因为水仙常年在外,房间里的布置非常简单,除了一床一桌一柜,便只有窗台上两盆盆栽看得出来是新搬进来的。

然后便是柜子上放着属于自己的笔记本包。

水仙两个小垫步跳到自己的床上,谢谢的靠在枕头上,看到夏天的眼睛一直在柜子上打转,不由得笑出声来:“放心,我已经检查过了,在这里你的手机和电脑都不能和外面联系,所以一会你就拿去自己屋子里吧。安啦安啦,我不会贪污你的东西的。”

夏天点点头,将椅子拖在床边坐着:“水仙,就麻烦你给我详细的说明一下了。”

“恩。不过要让你理解接下来的生活将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反正现在天色还早,我觉得,还是稍稍给你说下我族蛊术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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