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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再教育 (1)

课程安排

满载囚犯的大客车直接开进“二监”的大门,穿过一片平房工区,拐个小弯,停在一栋三层楼前,二楼的探头阳台上,立着三个一米见方的金属字:“监教楼”,楼口还挂着一个黑字白地的长木牌:“W市第二育新学校”。

监教楼对面,是个小型运动场,千米跑道围着个简易足球场,草皮很操蛋,一片低一片高的,很多地方露着黄土,生了秃疮一般。我们的车就停在球场边上。

我们被喝令下车站队,一个大块头的管教正好路过——俩杠俩星,级别还可以——随口问押车那位:“白主任,多少头啊?”

“45头。”被叫做白主任的笑道。

疤瘌五讨好地跟大块头打招呼:“黄科长好。”

黄科长看一眼他,笑道:“……疤瘌五呀,没呆够,又回来啦?还是花案?”

“不是黄科,这回打架。”

“操,有进步啊。”黄科长说着,举着一个细高的大茶杯溜达走了。

白主任大喊一声:“立定!”

我们慢条斯理地把身子直了直。

“朝前,沿操场右拐,听我口令——开步——走!一二、一二、一二一!”

我们趿拉趿拉地走着,也有几个很威风地甩着胳膊,抬头挺胸,感觉特棒,真以为自己是子弟兵呢。

对着操场一头,是规模不大的一个炊场,墙上贴着白瓷砖,显得很干净,几个围着白围裙的犯人正在院里洗菜。沿跑道拐过去,直行50米,白主任在后面尖着嗓子叫了声“立定”,我们正好停在一排小白楼前,挂着十字招牌,应该是医院了。望过去,正隔操场对着监教楼,大客车已经开走,拉背包的双排车在医院前面等我们。

一切行动听指挥。我们争先恐后地把自己的背包搂在怀里,跟着从楼里出来的一个中年犯人上了医院二楼,才发现上面的隔离栅上挂着“入监队”的铁牌儿。我们面前已经摆好一张小课桌,刚才带我们上来的中年犯人正殷勤地用袖子擦着一把椅子,然后端端正正放在白主任屁股底下。

“这是咱入监组的白主任……都蹲好,欢迎白主任训话。”那个马屁精犯人冲我们嚷嚷。

“简单说两句啊。”白主任威严地扫视着我们,很多人虚心地低下了头。

“跟别的见面会不同,在这里不能说欢迎大家了,毕竟没人愿意到监狱来——监狱是什么?监狱是国家的刑罚执行机关!为什么要刑和罚,我想这个问题大家都清楚……监狱的任务是要正确地执行刑罚,惩罚是必须的,但预防和减少犯罪,才是监狱存在的最终目的,——这是我要说的第一点,帮助大家打消对监狱的恐怖感,正确认识自己的改造环境。”

白主任讲得抑扬顿挫,慷慨激昂,我受到震撼地抬头看了一下他的脸,白白净净的,略显发福,没有风雨沧桑的痕迹。不知道这样的脸,是不是可以信赖。

“然后想和大家谈谈心……”白主任的语调舒缓下来,嘴角画上了一丝笑意:“首先大家都是人嘛,其次才是罪犯,呵呵。你们往往是因为自身存在着各种无法克服的弱点,在邪恶的欲望面前没有把握好自己,才触犯了法律,但你们不用自卑,服刑没有什么不好,服刑本身就是一个改造自我的过程啊……”

讲到这的时候,疤瘌五“嘻嘻”了两声,白主任收了声,皱眉望着下面,我赶紧低下头,生怕他以为是我在嘲笑他。我觉得白主任的理论水平还是不低的。

沉寂了一小会,白主任继续热情地说:“虽然你们曾经误入歧途,但迷途知返为时未晚啊,只要你们还有未泯的良心,还有美好的追求,……只要你们相信自己,相信政府,就一定会有机会拥抱明天,为社会和国家——做出辉煌的贡献!”

站在白主任后面的犯人带头拍起巴掌,我们醒过闷儿来,一块儿鼓掌,疤瘌五拍得最响最持久,大家都停了,他还在啪啪啪地玩命,有人笑起来,白主任和那个中年犯人都望了一下疤瘌五,把他的脸模记在心里了。

白主任一走,马屁精立刻横起来:“刚才谁起哄,不想活了是吗?……马力,出来登记!”

“来啦!”一个瘦小些的犯人跑过来,手里拿着本子和圆珠笔:“一个个来啊,姓名、年龄、籍贯、学历、案由、刑期、几次犯,都说清楚啦!”马力拿圆珠笔的屁股点着桌子的脸,连珠炮似地说着。

那里登着记,我暗暗算了算,45个人,花案去了近半,25个多次犯。

登记完,开始分号儿,我们十几个有板疮和疥疮的单开了一个监室,组长姓苟。纸盒匠屁股上就起了个小米粒儿似的疙瘩,也冒充病号混到我们屋里,他以为病号会有优待呢。换了地方,不好意思再喊他代号了,开始叫名字:薄壮志。

铺是通铺,以门为界,对面各搭了一排木版,一边可以躺六七个人,并不拥挤。我们在阴面,从窗口可以望到球场和对面的监教楼。薄壮志站在窗前,象泰坦尼克号上的露西一样张开手臂:“啊,劳改队,我来啦!”

“回铺上盘着!”苟组在门口叫道。在一片笑声里,薄壮志飞到铺上盘起腿,平视前方,面带微笑。

对门的疤瘌五喊道:“组长,给大伙弄点开水吧,赶了半天路,口干舌燥啊。”苟组仰着脸道:“你哪那么多娇生惯养的穷毛病?你以为这是你们家?”

“我这有啤酒你喝吗?温乎的。”一个叫马力的说。疤瘌五道;“嗨,年轻轻的怎么跟大人说话哪?你妈把你撒社会上也放心?”

“你个怪鸟,找捩是不是?”马力往屋里跨一步叫着。苟组也怒冲冲进了那屋:“就你还多次犯?这么不懂事!该给的面子我也给你了,以前你混得啥样我不管,现在得从头来!”

疤瘌五的声音:“苟组我看你岁数比我大,我不跟你叫板,你是管这个的,我不计较。那小逼是哪露出来的,胡萝卜装人参啊,跟我唱数要宝?”

盘我边上的干巴老头说:“疤瘌五是大街上养活孩子,逞逼能呢。”对面铺上一个干巴老头说:“多次犯都知道,头一炮要打响了,以后好混。他就是想在这现一把,先把点儿长上去。”

旁边一位豁嘴儿的瘦老头不屑地说:“猴子唱戏闹得欢。”

两个小劳作抬个水罐,到楼下炊场弄了半下热水来,一屋先发了一摞小号的铁瓷盆,然后挨个屋送水,服务得很周到。

喝足了温暾水,百无聊赖地翻着“58条”,阳光把对面屋照得亮堂堂的,我们这边显得有些阴暗。薄壮志问豁嘴儿:“这入监组干活吗?”

“我也是大姑娘上轿头回进来,应该不干吧,就学习呗。”

“美的你!”干巴老头儿道:“按理一监还应该学习呢,不是照样小豆子捡得心忙?”薄壮志祈祷着:“千万别捡豆子啊,真服了。”

我看干巴老头也是个进进出出的前辈了,就问:“这入监组得呆多少日子?”

“一个月,这叫过新收,下了监区到队里还得过呢,最苦的就是下队过新收,简直狗都不如。”“熬吧。”豁嘴儿叹道。

呆会儿午饭一到,有人就开始骂街,素炒土豆片有些夹生,刀功差点,切得太厚了,倒是很舍得放盐,想象得出掌勺那位是个豪爽汉子。

下午苟组喊了两嗓子,由白主任带着,把队伍拉进了监教楼,进们一看,楼筒子竟然有100多米长,走在里面感觉阴森森的。一进门,疤瘌五就指着右手的“禁闭室”牌子介绍:“这是独居。”白主任喝道:“闭嘴!”

夹道两头,是横向的两排监舍,和楼筒子用铁栅门隔开,夹道的两侧墙壁上都是学习专栏和一些书法作品似的标语,来不及细看,只扫了一条:“服刑一分钟,改造六十秒”。

上了三楼,又看见一块“第二育新学校”的招牌,不过这块是横在门楣上的。拐进去,还是幽长的夹道,看来这监舍盖得也够学问,没有熟人带着,真不容易摸出去呢。往里走,才看清那些房间的门上,贴着“小一”“小五”“初二”的牌子,里面黑板讲台课桌课椅也摆得齐整,墙上贴着高尔基、李时珍、居里夫人等的画像,一不留神,真以为进了哪所学校呢。

“今天看录像学习入监守则跟生产安全规范。”苟组一边招呼马力调试录象机,一边站在讲台上,人模狗样地讲着。他背后的黑板上,还留着几道小学应用题。

毛毛望着黑板问:“高中课没有啊?”疤瘌五道:“我就差博士没念了,刚读到博起就进来啦。”大家哄地一笑,外面正经过的白主任站在窗口问:“小苟怎么这么乱?”我们又笑起来。

苟组连忙吆喝我们安静。白主任没进门,站在窗外说:“我看你们当中好象有几个态度恶劣的,如果谁想当害群之马,政府一定会对你的挑衅报以颜色!希望大家好自为之,自重自爱。开始吧,小苟。”

听白主任“小苟小苟”地叫着,我们忍着笑,把目光投向电视屏幕。横窜竖跳地花了一会屏,一个英俊的警官坐进了录像里,手里拿本书,斩钉截铁地念着“入监守则”。拿眼一扫,白主任已经走了。

接下来又看了盘讲安全生产的带子。

疤瘌五趴在桌上打着胡噜,看样子并没有真睡,诚心哗众取宠。苟组冲空空的窗外招呼一声:“白主任。”疤瘌五立刻机灵一下坐直身子,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屏幕,旁边的几个人不怀好意地笑起来。疤瘌五回过味儿来,笑道:“苟组,拿哥们儿藕(呕)?荷花您要不?”

“我以为你谁也不怕呢。”苟组也笑了,有些轻蔑。

“戚,我那是给他面子,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队长算个鸡巴?”

带子放到头了,大家又回到入监组,马上又叫盘板儿,真没劲。晚饭后还是这码事,连个电视也没有 ,铺上两排人,盘着腿对脸地相面,一直熬到9点半,才让放茅、洗漱,10点钟开始铺被睡觉。

上厕所时,发现我们旁边还住着一些人,一打听,原来教育科就在入监组旁边,那些都是教育科的犯人,白天到监教楼里上班,如果没有课,晚饭前就可以回来自由活动了。入监组隶属教育科直管,白主任就是教育科最大的头子。

当晚睡得很实,转天也醒得早,一摸口袋,才想起烟被收缴了,有点失落,磨磨蹭蹭地穿好囚服,把窗户轻轻拉开一条缝,做了个深呼吸,空气很新鲜,看见对面监教楼里出来两队犯人,分流向道路两方,奔各自的工区去了,起床铃还没有打,应该不到六点钟吧。看来队里面真的很紧张,心里不觉有些虚。

吃过早饭,苟组告诉大家集合:“带上饭盆啊,后两顿都在外面吃啦!”

豁嘴儿口齿含混地抱怨道:“看了嘛,这就开始干活啦!”

“怎么不学习了呢,学习多好,我就爱学习。”薄壮志一边拿着饭盆朝外走,一边惆怅地嘟囔着。

较量

白主任把我们带到昨天看录像的楼层,在中厅里背着手,手里拿个小本子(我注意到他一出现在犯人面前,手里总是拿个小本子),看苟组整好队,晃着小本子(原来是道具)说:

“这个昨天吧,大家一起上了跨入监狱大门的第一课,从思想上做好了改造的准备。从今天开始,大家就要参加适当的劳动,为将来到监区劳动做好准备,掌握劳动技能,也是大家立足社会的本钱嘛……小苟,你安排吧。”白主任终于点明主题,说完,背着手走了,攥着那个小本子。

苟组马上把人员分成两组,指着挨间的两个空教室说:“一会下楼扛豆子,咱们一共是360包,别紧张啊,不是叫你一天捡完……你,你,还有你留下码垛,其余人都去扛包……马力,你带他们下去。”留下的三个,都是看脸色不善的主,包括疤瘌五,神情都有些得意。

“操他妈咋到哪全是豆子哪!”薄壮志抗议着随着我们往楼下走。

马力带着游击队在楼道里疾行,拐来拐去,到一楼,穿过一个大铁栅栏门,进了三监区的地盘,楼道里堆的全是麻包,整个楼道弥漫着尘土,散发着豆子的霉味和厕所的气息,令人窒息。透过敞开的门窗,看见监室里的犯人都坐在铺前,把豆子铺在铺板上扒拉着。不会整个二监都捡豆子吧,而且这环境也忒差啦,整个一猪圈啊,跟一监简直一天一地——我一边跟上马力,一边皱起眉头。

出号筒,是个宽阔的门厅,也是堆满豆子包,几个犯人正在乍乍呼呼地检验,一个没过关的犯人正被杂役狂抽着嘴巴,现场看不到穿警服的人。

马力带我们出了楼口,指着一辆严重超载的大拖挂解放:“卸!”

大伙儿当时就晕了,硬着头皮绕过矮栅墙,仰望着庞大的豆包愣神,都在车边立着,没人动手。我朝外望了一眼,发现越过一道栅栏隔断,就是操场,琢磨了一下,还是没有弄清这个监教楼是个什么结构,从前脸看,不就一直筒子吗,里面咋那么多弯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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