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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四

“……这只猫,对人……呃,实在不太、不太友善。”半兽人凯斯与碧抱在怀里的那只小黑猫相互瞪着眼,一边附着他自己脸上的几道抓痕。

“那是你自己招惹它的好不好?”碧随口回答。红发的歌者和她的伙伴、高大的半兽人此刻正在一辆马车上,背靠着堆在马车上的大包信件和货物、百无聊赖地望着蔚蓝色的天空;那小镇的驿站里,没有前往里弗城的客车——事实上,除了运送邮件和货物以外,也没有多少人会去乘搭那里的马车。然而这马车的车夫倒也算得上是个好心人——碧翻开她的钱包,将里面支付住宿和用餐费用之后所剩下来的全部钱都给了车夫之后,他便答应让碧和半兽人坐上一程——尽管碧所能支付的、仅仅是这车夫之前提出来的车费的三分之二左右。

“这里离里弗城不算太远,也许在傍晚之前就能赶到——假如天气继续保持这么好的话,而照我看来,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常年奔波于各地驿道上的车夫们,对于当天天气的预测、还是有不少心得的:“至于那什么雪风镇……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我看你们最好到里弗城里去打听一下。”

于是碧和凯斯便坐在这马车上,离开了那小镇。然而这段恐怕要持续一整个白天的、颠簸的旅程,实在是太过于无聊、以至于凯斯竟然想要看看这只碧从酒鬼之家酒馆里带出来的小黑猫,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结果却被小黑猫在脸上抓了一把——凯斯也正是因此而发出那样的抱怨来。

“好了好了,别闹了。”碧轻轻地抚mo着怀里小黑猫的长毛,一边抬头望着天边的云彩、仿佛若有所思:“这雪风镇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们到那里又会找到些什么呢?”红发的歌者自言自语着。

“雪风镇这个名字,听起来很像是半兽人或者矮人们的命名风格——简洁,而没有多余的修饰。”碧很多天之前就已经发现、凯斯的言谈,并不像常见的那些半兽人奴隶们那样粗俗,相反地,很多时候凯斯所说的话、甚至显示出这半兽人似乎受到过良好的教育:“反正无论如何,也许等我们到了那里、就会知道自己将会找到些什么——也许那就是我们要找的碧空之歌也说不定。”

“对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告诉我你所知道的、有关碧空之歌的一切吧,凯斯?”碧发现她抱在怀里的小黑猫正看着自己、仿佛想要说些什么似的:“我最近老是听到这个名字,却不知道那碧空之歌到底是什么东西。”

“要说你不是歌者,可是你的表演在那百灵盛典里的确是最受欢迎的;但是如果你身为一个歌者而没有听说过碧空之歌的话,那可会成为人们的笑柄呢。”凯斯低下头、仔细思索了一会儿:“事实上关于这个碧空之歌,我所知道的也不是太多……但尽管告诉你好了。”

“你肯定有听说过结束传说中的梦幻年代的那场大战吧?”凯斯眼睛望向远方、仿佛正目睹着那遥远的世代里所发生的事情一般。

所谓的梦幻年代,那是在好几千年前的威尔斯特大陆上的、一段辉煌无比的时光——至于那到底是多久之前,早已经没有人计算得出准确的数字了。在那个年代之前,各个种族和平共处——人类、矮人、精灵、半身人、半兽人以及其他的种族,彼此之间虽然鲜有接触,但也总算保持着相互友好的态度。

然而有一天,一件小事改变了历史的轨道——也许只是一点小小的磨擦、又或者几句无关重要的口角,却最终变成一场人类和半兽人之间的冲突——岁月流逝、总会磨去人们所最不愿意记起的往事,就如早已经没有人记得当时引发冲突的、到底是什么事件一样,然而在那些史学家们的记载里,都异口同声地为那场冲突加上一个定语:愚蠢。

但无论如何,平衡一旦打破、便很难再回复原样。人类和半兽人之间的冲突不断升级,很快便演变成为一场战争,无数的人类和半兽人战士在战争中丧生、而更多的平民则由于受到战争波及而无辜受苦——事实上,这场人类和半兽人之间的战争足足延续了几千年,直到几百年前、才以半兽人们的都城陷落而宣告落幕。

可是在当时,占据着上风的、是勇武无比的半兽人们,人类的城市和村镇一个接一个地陷落——为了扭转局势,人类召来了一个带来了无数灾难的种族:巨人。

没有人知道这些巨人是从何而来、也没有人知道当时的人类是如何将这些巨人召唤到威尔斯特大陆的地面上的——数不清的巨人从地底下倾巢而出,几乎在转眼间便将原本横行在威尔斯特大陆上的半兽人们驱赶回到他们的家乡;这些巨人的下一个目标是人类——人们几乎立即就发现、这些巨人所造成的破坏,比起半兽人们来说还要剧烈几千几万倍——短短的几个月里威尔斯特大陆上的人类数目便减少了四分之三——虽然现在的学者们都十分怀疑这个比例是如何统计得出的,但是至少从中可以看出当时的形势是如何危急。

残暴的巨人们轻而易举地将人类和半兽人都击败了,同时其他的种族也为此遭殃——据说有好几个古老的种族就在那个时候被灭绝了;巨人们在他们的王的带领下,肆无忌惮地四处横行——矮人和精灵们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加入了对抗巨人的阵营。

在各族首领的商谈之下,人类和半兽人暂时抑制住了彼此之间的敌意,各族并肩与那些巨人们展开恶斗——只可惜,无论半兽人和矮人战士们有多么英勇、人类和精灵弓箭手们是如何百发百中,他们始终无力阻挡巨人们前进的脚步;据记载,那些巨人有普通半兽人的三倍高、浑身上下都覆盖着如同铠甲一般的硬皮,普通的武器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真正有效的伤害——这使得对抗巨人的战争,形成了一面倒的概势,直到一道魔法闪电直接将一个巨人当场击毙为止——这,就是那传说中的梦幻年代的启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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