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鼎鼎大名的血杀杜魁做小厮,难怪不用我这种正宗小厮。”发财一边控着马缰,一边不断回头看着那又一脸冷漠的梦石,他的心里简直是对老板的朋友佩服极了。在发财知道在场诸位的身份后,包括自行离去的和尚一行人,他在感激梦石先生的同时又将对方摆在了崇拜的高台上,虽然他的祖宗十八代连同知道关于老板的任何一丝“捕风捉影”都被王海淿挖的干干净净。或是他那燃烧的双眼有着不同寻常的热量,梦石走到了他的面前,发财直接窒息了。
“我用不到亲随,你回去复命罢。”
“我到现在还记得先生那副神态,根本就是仙圣临凡,他那闪闪发光的双眼比夜明珠更动人心魄!”发财意气奋发对孙儿说道。实际当时的梦石仍是眯着眼睛,所以说偶像的形象会无限自我完美就是这个道理了。
发财的孙子眼睛忽闪忽闪的,却听到发财的语气一转,“可惜后来……”
完全忽视发财存在的杜魁注视着忽视全体人马的梦石,血杀二熊已是醒来了,只是精神不大好。
而梦石自扔了张方子给患了感冒的大鼻子,又将大鼻子和送食小厮一同赶走后,便坐在林中的一棵大树下一动不动。
血雾二人不见踪影,穆曦天和邓攸羡都表示等先生先治好血杀一众。
注视着老头的人还有两个,那小姑娘也就发发呆,皱皱眉罢了。可恨是那王海淿一个劲的嘤嘤作声。引得杜魁血气一上一下,一涌一退,偏又肚里一阵好笑。
一大早爬起来的老头还真是奇怪,自老黑身上取下水囊洗漱后就开始绕圈跑步。练轻功么?可是以这种速度?
梦石跑了半圈就停了下来,正好是毒圣和他侄女的火堆旁。只见梦石跑回来拿了个大个的玉瓶又跑回王海淿身旁,说道:“蜈蚣。”那毒圣磨磨蹭蹭的把“紫玉蜈蚣”拿出,梦石把瓶塞一开,紫光就不见了,那蜈蚣自是被他塞进了瓶中。之后梦石就手持玉瓶就傻呆呆的看着地上,目光再也移不开来。
拳圣赵拓的样子并不像他的绰号一般威猛,倒是像个文弱的书生,他妻子是江湖上有名的美人,江南四大家公孙家的宝贝闺女,当年号称四大家中美貌第一的“翩舞玉燕”公孙燕。赵槿十二岁起便有人前来求亲,自是因为遗传了父母的长处,出落的犹如含苞待放的牡丹一般。
肤若凝脂,眉如翠羽,夜冷风凉,两颊红晕不在,玉面上那一点朱唇更显娇艳欲滴,额头之上几缕青丝垂下,更现妩媚多姿。昨夜人杂影乱,“小飞燕”之容未曾尽现,如今真颜示,自是别有一般风味在人间。
王海淿一见梦石的呆样,便不知起了何种念头,只见他也把两眼眯了起来。紧接着便是脸色一紧,原来赵槿已然发现有人如此盯着她,微张眼缝,却是那疯老头,她也不好睁眼,感到躁气直起,脸庞也慢慢红了起来。却没看到那梦石的双眼已是顺着她的头颈向下望去,口中还喃喃自语,不知说些什么。
梦石双眼目光移动速度一丝不减,直到赵槿的脚头后,便转身就走,将玉瓶放于老黑身旁,继续绕圈跑了起来,不再向毒圣方向看上一眼。
两袋烟后,梦石停在老黑身旁,取出干粮,自行食了。接着又从行囊中取出一针线包。看的是众人皆有诧异之感,女红?倒是王海淿沉着脸,赵槿也是面带嗔怒,一老头大早晨看人家小姑娘,成何体统!
且不论众人如何想法,梦石手中剪刀声起,穿起线来一蹴而就,只老是缝好就剪开。好一阵后,原来梦石将他那铺盖剪缝成一睡袋,那手穿线功夫自是梦石给人开刀缝皮时练就的,只是这缝纫功夫,剪剪缝缝,那睡袋也“出落”的,嘿嘿,不登大雅之堂!
原来梦石从未见过睡袋,有时夜息郊外,露胳膊、露腿的,冷的紧,当他看到把赵槿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脸的睡袋时,便全神贯注地,聚精会神地看了个清清楚楚。于是梦石以后就不怕夜间着凉了。
正当梦石满心欢喜的庆祝他的妙作成功时,赵槿只有一个念头:“这个疯老头!”王海淿立时号啕大哭,真的是声若雷鸣,不见一丝无根之水滴落,那“紫玉蜈蚣”再也回不来了!
这边伤心那蜈蚣的是王海淿,殊不知那边大树之下的梦石更是苦恼之极。
“现在大概是消耗三个时辰,五天后方平衡,昨天连医四人业已超过极限,若是今日将那汉子三人一气治好,估计自己也差不多了。不行,还是先用丹药稳固,过几日再说。”梦石盘算着,那股存于天地之间的凉气在梦石的身上,手上缓缓流进他的体内,“速度又快了些,看来可以早点治好他们。可自己昨天是太过兴奋了,竟答应治好这全部人,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日,那个毒物和小姑娘是有个亲人有病,那胖子和拿刀的说等先治好这三人先,看来麻烦不小了,还有两人现在还没看到影呢!又是不短时日没自由了,我这是何苦来由!”
郁闷中的梦石没有发现,林外有几人看到了他那种溶于自然,沟通天地的状态,这正是大部分练武人一辈子所追求的境界,个个面上露出了敬佩的表情,惟有一人的神情是惊骇极也,那人正是血杀杜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