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梦尘沙
第五回拍卖场
话说,霍克冒险团跟随捕获了大型土龙螈的魔兽猎人们来到了荒野集落,个人分头展开行动,采集补给品。卡尔、安亚和丽露在集市闲逛,来到了一处拍卖场。牧师女孩想去凑热闹,正巧这时遇上伊夫和瑞奇从另一边走来。
素衣法师瑞奇得知卡尔已将那魂铁脱手卖了,怕不死族遗留的“死灵合金”落到奸邪歹人之手,询问他卖给了谁。卡尔让法师大可放心,魂铁是卖给魔兽猎人工会的。
对方本来建议卡尔即然得到了这块暗元素材料,不妨就此将弯刀匕首“月亮少女”从初级的“幽月”级别强化到拥有暗属性的“暗月”级别。
刺客卡尔不愿因为添加了暗属性而减弱了原本的月刃效果,于是回绝了,把那魂铁售出换钱。他心里其实是想将自己的月刃匕首升级到锐利度更高的“胧月”级,只是一直没有适当的时机,相应原材料也未集齐。
精灵伊夫对小广场上拍卖的事很感兴趣,打算留下来和安亚、丽露他们一起凑个热闹。法师瑞奇接过贤者手上提着的袋子,独自一人将采办来的物品和补给带了回去。
好不容易挤进拍卖的人群里,瞧见一处阶梯形的高台上摆了许许多多千奇百怪的玩意,有大半不知是什么用处。活物、器具一块儿卖。卖主全是拿着自个儿的货品自己跑上来的,拍卖前首先介绍一下所要出售的东西,之后当场起价。谁最终的出价高就归谁,当面一手交钱,一手给货。
根据卡尔的说法。这地方就是一处典型的自由拍卖市场,谁都可以拿出任何东西上去买卖。几场拍卖看下来,看得人热血沸腾,极有举手喊价的冲动。卡尔鼓励丽露喜欢什么不妨随便囔两嗓子过过瘾。但千万不要喊过头,得意忘形。因为这自由拍卖市场里面有太多自卖自夸的骗徒,故意抬高价钱卖“便宜货”,专骗不懂行的“怨大头”。
丽露问他怎么个弄法才能把便宜货卖出高价来。卡尔早被这拍卖叫价的气氛撩拨得心痒。经她那么问起,卡尔忽然灵机一动,忍不住就想表现表现。他道,“那还不简单?略施小计就手到擒来。帮你把买挎包多付的那部分赚回口袋。”
丽露小姐果然叫他快快施展,让她开开眼界。
“那你们俩,还有伊夫,可得全力配合我才行,”卡尔心里轻飘飘的。这种勾当,他一个人流浪四方时可没少干,可谓驾轻就熟。
伊夫心里觉得有趣,答应帮他演一出戏来闹闹。
卡尔向拍卖场周围人群中扫视几眼。问他找谁?他故作神秘,不答。他先安排伊夫留在拍卖场,有事没事喊几个价,让周围的人对他有个略微的印象,随后又在精灵的耳畔嘀咕数句。
交待完毕,卡尔领着安亚和丽露走到另一个商贩云集之处,闲逛几圈。少女牧师不知他是何用意,又问他准备卖什么东西。卡尔神秘兮兮的一笑,让丽露拿出先前在“断树坡”附近拾到的那个镀金手镯。
这镯子是荒原上捡来的。黄铜质地,表面镀了层金,到处可见细微的划痕和磨损。仅有内侧有一行稀奇古怪、花里胡哨的符文,不知是何意义。斯派克这位鉴定师看过,认为不值钱。但这正好用于在拍卖场上玩花样。
确定用这么个假货去骗人后,他们又回到自由拍卖市场,假装不认识精灵伊夫,故意站在另一边。卡尔把镯子戴在丽露手上,叫她和安亚一起上去报价。至于其它的,什么也不说清。
丽露满头雾水,不太明白,看看安亚。白发少年也不知如何是好。卡尔鼓励他们快去,从后推了两人一把,像赶小鸭子般地将安亚和丽露赶上了拍卖场。本来有个壮汉也想上去拍卖的,见两个天真单纯的少年人抢了先,也不与他们争,反而退下来,看有什么好戏可瞧。
面对拍卖场周围拥挤的人群。丽露霎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窘得脸颊微红。女孩向安亚身边靠去,捅了捅男生的手臂,要他快讲话。木讷的紫眸少年左顾右盼,这才提起微薄的胆量,低声表明意图,“我……我们……有东西要……要卖。”
底下人群中响起一片嘘声,惹出一阵哄笑。有人叫喊,“没东西卖,上拍卖场来干什么呀!”
场上两人更加不知所措。丽露愈加脸上发烫,挪步躲到安亚身后。安亚也很不自然,想到镯子还在她腕上,先得摘下来再说,于是去握女孩的手。丽露下意识地将小手一缩,令少年尴尬地抓了个空。
“你们俩搞什么呀!要牵手回家去牵!”人群里的口哨声和起哄声此起彼伏,都笑他俩拘谨羞涩。
少女丽露觉得自己倒像个拍卖品,心里恼恨。她用眼神去搜寻卡尔的下落,发现这坏家伙竟然不知所踪。被他糊弄了!丽露不禁大呼上当受骗,又急又怒,羞得脸红耳赤,脸颊好似滴血的苹果。
正有人打算来赶他们下场时。伊夫·麦考莱踱步走来,精灵贤者风度翩翩、仪表大方。
见到救星降临,丽露刚要脱口而出,唤他帮忙。安亚赶紧悄悄地扯她衣袖。她这才想起是在演戏唬人,一喊伊夫的名字,就会穿帮露陷。她马上把即将喊出的话硬生生再吞回去。
“年轻的先生和小姐,两位想要拍卖什么东西呀?”伊夫假装不认识他们,和霭可亲地问道,“给我瞧瞧行不行?”
安亚指指丽露的手腕,说是要卖出那个镯子。丽露见到熟人,心定不少,抬起手来,将镀金手镯举到精灵眼前给他看。好戏这就要正式上演。
精灵贤者假模假式地凑近,盯着丽露戴在腕上的那个镯子细瞧。他忍住笑容,偷偷向两个少年人飞快地眨眨眼。然后,伊夫煞有介事地对着围观的人众说道,“这手镯是黄铜镀金的,用得久了,有刮痕,品相也不好,本身不值什么钱。”
安亚与丽露同时大惊!伊夫怎么把大实话给说出去了?这样的话,哪还能卖出高价呀?丽露急忙抢着说,“你乱讲!那是很贵重的!我还不舍得卖呢!”
“就是!就是!”安亚跟着帮腔。
伊夫仍旧保持绅士般的笑容,让两位年轻人别急,“依我看来,这镯子的质地虽然不珍贵,却有些年头了。虽比不上什么百年古铜,但五、六十年的历史还是有的。我想讨来详看一番,行吗?”
既然伊夫到场了,丽露就无需担心。少女开始发挥演戏天分,当即赌气,表示不愿意。安亚故意劝她几句,这才让她放心从手腕上取下镀金镯子交给伊夫。
伊夫故作姿态地左看右瞧,举止十分自然,看不出他的破绽,旁人不知他在装样子。突然!精灵“哎哟!”一声叫喊,引得围观众人都不明白怎么了。丽露和安亚也一愣,不知他搞什么。正在等他述说详情的关头,卡尔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只见卡尔·弗格森满脸抹着土灰,鼻子下贴了一撮小胡子,扮起丑来。他推开人群冲上拍卖场,夺过了伊夫手中的镯子,大叫着嚷道,“不能卖!不能卖啊!”
随即,卡尔又拉过安亚的手,讲述镯子卖不得的原因。他瞎编一套说辞,道,“这可是你外婆的宝贝呀!你母亲又留了给你。你再送给这位牧师小姐当定情信物。可以说见证了你外婆、你母亲、还有你,三代人的爱情之路啊!不能卖!不能卖!绝对不能卖!”
“可是?”安亚呆呆地支应一声。
丽露微微感到脸红,垂下头去,在心里暗笑:还定情信物咧?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卡尔又对安亚说,“我知道,是我这个做舅舅的没有用,照顾不好你们。还要你们卖手镯为我还赌债。你们懂事,我糊涂。但这支爱情手镯千万不能卖。你生下来就是个体弱多病的苦命孩子,能与那么好的牧师小姐相爱,是天大的福分。全靠这手镯搓和,是代表你们纯真爱情的信物。不可以卖给别人。”
安亚顺着卡尔的话,凑趣地添上几句,“但你再不还清赌债,就要被坏人砍死了,那可怎么办呀?”
卡尔听后,感动地搂住安亚。少年也抱着他,伪装成相依为命的模样。惹得丽露小姐差点笑出来。
戏不能演太长,容易露马脚。伊夫赶紧道,“我愿意出两个银币,买下这个手镯。”
自从伊夫刚刚那么“哎哟”一声惊呼后没了下文,拍卖场边的人们就对镯子感到好奇觉得其中定有蹊跷。又听卡尔说手镯见证过三代人的爱情,与伊夫推测的五、六十年历史相吻合。另外,安亚、丽露怎么看都不像骗子,特别是丽露的牧师身份并不假。最关键是,两个银币不算贵,镀金铜镯差不多就这个价位。于是,有些手头宽裕的好事之徒立即抬价,想买来看看那镯子有什么古怪。
价格一路喊至七个银币。精灵伊夫故意显出焦急的神色,要掏一个银元来买。少女丽露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也不知道是否原本计划就是如此,更不知道这骗人的把戏接着要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