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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发家秘诀之“积”:聚沙成塔的赚钱高手(6)

有一天,王炽带着马帮从昭通南行,不到数里,他们遇到了一群拦路土匪。赶马人见此情形,吓得四散逃亡。这时,王炽却表现得镇定自若,指名要见大头目。结果,王炽以自己的机智和勇敢,不但保住了自家的性命,还保住了一半的川货和全部马帮。这次经历,让王炽名声大振,生意愈发兴隆。他抓住机遇,分别在叙府、昆明等地增设分庄。

不过,王炽并没有满足“小富即安”,他决定再次扩大自己的事业版图。王炽亲自赶马运货到滇,又由滇抒货运渝。正是这种坚持,让他逐渐克服了创业初期的艰难,财富的雪球越滚越大。

诚实守信,“天顺祥”走出关键一步

随着王炽的生意越做越好,资金的周转变成了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于是王炽义想到了自己开设钱庄。但开设钱庄不仅需要官府批文及大笔资金,而且还需要树立人们对“天顺祥”钱庄的信任。

就在王炽有些着急之时,机会出现了。清光绪九年,在云南做官多年的唐炯奉命督办川盐而被任命为盐茶道员。当时,为改善川盐生产,盐茶道急需白银万两,由于布政司无银可拨,唐炯只得向商界筹借。然而,由于多数商贾认为发展盐务并非三五年便可见效,因而不愿担此风险,没人愿意借银给官府。

这件事传到了王炽的耳朵里,他开始有些心动。他权衡再三认为:此次筹银一方面可解盐茶道之急,借此结交唐炯,找到官场上的靠山,另一方面若“天顺祥”在10天内凑足10万两白银,则可向世人展示“天顺祥”的实力,促使人们放心来“天顺祥”存兑银两。于是,王炽冒险应承10日之内凑足白银10万两。

结果,王炽果真不出10日就凑足了银两。为了传播自己的名声,他特意安排挑夫百余人,打出“天顺祥”的名号,列队敲锣打鼓绕城数圈后至官府送银。一时间,全城妇孺皆知“天顺祥”筹巨款一事。而这个行为,也让唐炯对他产生好感,委托他承办汇兑票号。

“天顺祥”的一炮打响,使王炽身价飞涨。更重要的是,在唐炯的支持下,王炽开汇号并代办盐运,生意做得得心应手。随后,王炽与合作伙伴分伙独自经营,在昆明创设自己的“同庆丰”商号,并改组“天顺祥”,以“同庆丰”为总号,“天顺祥”为分号,“同庆丰”以汇兑业务信用好而成为民间和官府承办汇兑的首选。很快,钱庄以长江沿岸为线,在国内各大城市逐步增设分号,成都、汉口、九江、南京、上海、贵阳、广州、承德、北京等地都有设置,鼎盛时期在香港、海防亦设有办事机构。随着自己的事业越来越大,他的积蓄也越来越多,渐渐被人称作了“钱王”。

不过在这个时候,王炽并没有骄傲自大。他明白,如今票号越来越多,想要保持自己的地位,就必须让人们建立对自己钱庄的信任,重视自己钱庄的信誉。在彩云之南的昆明,还一直流传着这么一个故事:

清末的一天,昆明下起了雨,王炽正在同庆丰钱庄总号大店之内。这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花甲老者,携着一个六七岁的黑衣孩童走了进来,并递上一枚铜钱。柜前,一个衣着光鲜的小伙计笑了,说:“要饭的吧。”老人说:“我活不了几天了,膝下只有一孙儿,恕给他存点儿钱,等我一死,好让他还有几天饭吃。”小伙计声称:“一枚钱太少,存多时再来吧。”老人道:“钱庄为什么不让人存钱呢?你们行行好,就当可怜我们吧!”但是,不管老人怎样低声哀求,小伙计就是不答应。无奈,老人与孩子伤心流泪,望着大厅正中的“言义天下”四个浓浓的墨字黯然离去。

这件事,很快在当地传播开来,同庆丰顿时谣言四起。同庆丰的客户们也恐慌不已,对钱庄产生了可怕的信任危机,于是纷纷涌到同庆丰提现银存到别家钱庄。

面对这样的情形,王炽连夜召开会议商量对策,明白了这件事的原委。他痛心疾首:“人无信不立呀。”他毅然决定,开除那个触犯钱庄约法的小伙计,扣发主管人员半年薪水,并让下人全城搜寻行乞的爷孙两人。王炽亲自出马,率领钱庄全体人员在大门前将老人孩子迎进店中,向他们诚恳道歉,为他们那一文钱设立了一个特殊账号,开出了票据,并给了高出别人十倍的利息,以示诚意。

王炽的这个行为,立刻引起了百姓的好感,票号收入顷刻翻了数番。就这样,王炽的钱庄很快在南方发展壮大起来。当时人们称北有“晋昌源”、南有“天顺祥”。同时,他又在“天顺祥”、“同庆丰”逐步设立了一套已具民营企业特色的较科学的管理模式。在这种新的管理体制下,“天顺祥”、“同庆丰”获得了长足的发展。自此,王炽从贫家之子开始腾飞,向着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

慷慨捐资,一品红顶商人就此诞生

中国古代素来重农抑商,因此,无论家资如何丰厚的商贾,都无法摆脱官场的欺诈与剥削。到了清朝末年,这种风气更是愈演愈烈。不同于其他商人,王炽洞悉了时代的本质——官之所求,商无所退。若想发达,就必须寻求政治上的靠山。所以,他开始积极寻求官场上的靠山,以期能探寻一条官商结合的发迹之路。

据史料记载,王炽曾捐银兴建弥勒境内盘江铁索桥两座,重修广西直隶州城孔庙,出资修筑虹溪街道,铺设昆明城至碧鸡关石板路,在昆明建盖弥勒会馆,划拨“兴文公当”资金馈赠本省举人赴京会试费用。这个行为,令昆明政府颇为欣赏,因此王炽在当地也有了强力的保护伞。

到了公元1883年,即光绪九年,法国侵略越南,朝廷诏命提督鲍超会同云南巡抚岑毓英统兵援越抗法。当时,清军军费紧缺,王炽垫白银60万两。战后,岑、鲍班师回国,遣散兵勇又需军费,王炽又垫银相助。岑、鲍甚为感激,岑赐“急公好义”、鲍赐“义重指国”匾额以旌表。后经岑保奏赐王四品道员职称,恩赏荣禄大夫二品顶戴,封典三代一品。

王炽明白,尽管这些钱不在少数,但是为了自己的安危,为了票号的稳定,这些钱不得不花。因此在公元1900年,陕西、山西两省大旱,王炽再次捐银2万两赈恤,获朝廷旌表。同年,英、美、法、德等八国联军进攻北京,光绪皇帝、慈禧太后出逃。到达西安后,国库亏空发生财政困难,请西安天顺祥援助,王炽也一口应承,并提出:“太后人马所经之地,‘同庆丰’分行须全力资助!”二十八年,慈禧从西安回到北京,天顺祥一如既往资助清廷。

王炽的慷慨捐资,让慈禧太后对他更加赏识,曾下旨召见,只因其有病未果。朝廷以“乐善好施,迭捐巨款”赏云南弥勒绅士“二品衔道员王炽三代一品封典”,并建坊旌表。

当然,王炽本身也是一位乐善好施的慈善家。见虹溪书院损坏,即捐资扩建;见地方无救荒之粮,便设义社以备赈灾;士子乡试无住宿,捐虹溪试馆以供住宿;见有的举子无钱进京赶考,就承揽了云南全部举子进京赶考的一切开销;为培养人才、振兴地方教育文化,王炽联合当地富绅筹办“兴文公当”(后更名为“兴文银行”),将之作为“基金库”,以捐助当地教育事业发展,云南经正书院、今云南大学都曾得到资助;开创昆明牛疫局,使不少婴儿免受疾病之苦;兴建昆明第一家电灯公司、第一家自来水公司,引进德国西门子公司发电机,建成我国第一个水力发电站——石龙坝水力发电站……

凭借着慷慨捐资和乐善好施,清廷对他褒奖有加,先后赐他四品道职衔,恩赏光禄大夫二品顶戴,诰封“三代一品”封典,允许在紫禁城骑马,成为中国封建社会唯一的一品红顶商人。

有了清廷的支持,他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至光绪中后期,票号分号已遍及全国22个行省中15个行省的大中城市,号称“南帮之雄”。有人曾给“同庆丰”、“天顺祥”算过一笔账,说自光绪十三年至宣统三年共25年间,全号红利即达389万余两,此数尚未包括号内遭受的重大折损,时人称“同庆丰富过半个云南”。王炽成为名震南北的“钱王”,被誉为“执全国商界牛耳”的云南金融业开山鼻祖。他缔造的以金融票号业为主干的商业帝国享誉一时,就连美国著名杂志《时代周刊》也将其列为西元19世纪末的全球第四大富豪。这样一位一品红顶商人,在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因此,王炽也被誉为“中国商界第一人”!

发家感悟

从一个穷苦的孩子到杀人犯,再到钱庄老板、“钱王”乃至一品红顶商人,王炽的发家史告诉了我们这样一个道理:古今中外,没有一个成功的商人不是在艰难困苦中凭着一股锲而不舍的韧劲,从一点一滴的小事情一步一个脚印干出来的。身出商场,心计当然重要,但是脚踏实地、锲而不舍地去做,实际上更加关键。

不过,也有人对王炽的发家史评价不高,认为他巴结官府,显得毫无骨气。虽然王炽的确出现此种行为,但这是在半封建半殖民的社会下不得已而为之,所有商人概莫能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正如胡雪岩、盛宣怀等。与同时代的商人相比,王炽更显出了难能可贵的公益之心,他一生多善举,为云南当地做出了不少贡献,时至今日依旧受当地百姓的敬仰。尤其是他的“商道”,对现在依旧有启迪作用:“说我,羞我,辱我,骂我,毁我,欺我,骗我,害我,我将何以处之?容他,凭他,随他,尽他,让他,由他,任他,帮他,再过几年看他……”坚持不懈、热心公益,相信这才应当是这位红顶商人一生的最佳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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