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女儿红，红了一张女儿脸。
一张女儿脸，倾了半个襄阳城。
秦雪盯着她红红的侧脸，竟比施了“醉红颜”的那晚还要动人。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红润犹如初春的霞，明艳动人。蹒跚的步伐让丰满的娇躯不时的靠近秦雪，说实话，身上的气味并不怎么好闻，混合着酒精以及一股子酱肘子味，但偶尔的柔软还是让他内心禁不住一荡。
“不会喝还硬要学人喝酒，这下知道难受了吧？”
“哦。”
“这种东西，以后还是少喝点好，对身体不好。”
“哦。”
“姑姑，你今晚咋了啊，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哦。”
“没事吧，怎么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啊？”
“哦。”
“我擦，你丫有病吧？”秦雪有点生气了。任谁热脸贴个冷屁股也会一肚子气的，更何况于他而言，除了姐姐秦月儿他还没这样惯过谁，不过要是李莫愁愿意，他也会由着她性子的。”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你走，走啊，我不要你管，我就有病。”小龙女语无伦次道。
秦雪没理她，这女人，也不知道吃错啥药了。自己一路跋山涉水自不必说，好心好意带她去吃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就是没有苦劳，疲劳总有吧。可她呢，自从翻墙后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色。你母亲的，哥有热脸贴冷屁股的功夫还不如撸一发呢。秦雪越想越气，径直往前走去。
“呜呜······”小龙女原地低声啜泣起来。
“又怎么了，我的好珑儿？”秦雪无奈道。
“秦雪，你，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以后再也不生气了，不要丢下我好不好？”小龙女又恢复那副呆萌的神色来，弄的秦雪又好气又好笑。
“没有不要你，走了，回家。”
“嗯。”小龙女破涕为笑道。
“不准卖萌！”秦雪严肃道。
虽没听懂他在说些什么，但也乖乖点头道：“哦，知道了。”
“秦公子路过鄙楼，不上来坐坐吗？”秦雪只听一个声音响起。循声望去，见正路过雨和楼，声音出自二楼陆无双之口，她向秦雪招手道。
思量了一会儿，回头对小龙女道：“走吧，去雨和楼坐坐。”
小龙女摸了摸腰间的银子，道：“不去了好不好，我们的钱不多了。”
“不会花我们钱的，走吧。”秦雪肯定道。
雨和楼，不仅是襄阳最大的歌舞坊，楼主上官凝霜，也就是菜蔬口中所谓的凝儿更是当今四大名姬之一。论起背景来，倒也颇为神秘，虽无人知晓它的后台是谁，但招惹过它的人几乎都没有好下场。威名就这样一天天的建立了起来。所以襄阳一直以来流传着几句关于二楼二坊的打油诗：
宁拆蒙古包，不惹“雨和楼”。
宁毁十座庙，不惹“天之味”。
宁与恶犬向，不留“温柔乡”
宁在万千军中杀，不在“千金来”里骗。
雨和楼，歌舞坊。天之味，酒楼。温柔乡，青楼。千金来，赌坊。可以说任何一个都可以让襄阳抖上一抖，当然最有能量的还是郭府，那是可以让整个大宋抖上一抖的存在。
二人上了楼，在侍女的带领下，径直来到二楼一间雅阁。
“秦雪见过众位姑娘。”秦雪朝陆无双，纳兰溪和一位陌生的美妇礼道。
“这位姑娘是······”纳兰溪用眼角瞟了瞟小龙女。
“我，我叫柳珑。是，是秦雪的姐姐。”小龙女主动道。
“柳姐姐好，我叫纳兰溪，这位是此间主人也是我的姨母上官楼主，这个是我的婢子陆无双。”纳兰溪介绍道。
“上官楼主？莫不就是人称凝儿的上官凝霜？”秦雪暗道。虽已是半老徐娘，但仍风韵犹存，比起小龙女和纳兰溪来，眉目间又多了一丝风情。尤其是眼角的一丝惫懒之色，无不散发着一股成熟的女人香。虽处在一群年轻貌美的女子之间，但举手投足间却不露任何惭意。熟女，还是******！”
“姨母，这就是跟您提起过的秦雪秦恩人。”纳兰溪道。
“上官多谢公子援手之恩。”美妇站起身来微微福了一福。
“也没什么，都是恨水的功劳，我就在旁边打个酱油而已。”秦雪道。
“打？酱油？”众人虽不解其意，但也能猜出他这是在谦逊。
小龙女似不太喜欢这样的场景，眉目间多了些不耐烦的神色，只是用手不停的拉秦雪的衣角。纳兰溪何等聪慧，自是察觉了她的异样，强笑道：“纳兰此番叫公子上来只想对此先城外援手予以感谢，特备了些薄酒还请公子收下。”说着拿出一坛酒，“此酒名为‘万马奔’，喝下去腹内犹如万马奔腾，万不可多饮。”
秦雪也没客气，“多谢。无事的话就告辞了。”
“雪啊，我可找到你了。”菜蔬的声音在身后幽幽响起，他武功世间少有人敌，在窗间发现几人身影，飞奔上来，却丝毫没惊动任何人。
“姨母，这就是跟您提起的张恨水公子，他和秦公子一起帮了我和无双。”纳兰溪道。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菜蔬笑道。
上官凝霜却不知怎的，不说话只是痴痴的盯着菜蔬，眼里迷蒙起了一层水雾，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纳兰溪知道她看见张恨水后想起了那个人，那个人也有着和张恨水一样普通的脸庞。那个人是二十多岁和妻子一起到的襄阳，她也是二十多岁到的襄阳，然后一等就是十多年。悲哀的是，那人直到现在也不知道有她这么一个存在，她总说能远远的看见他就行了，她腰间的金刀也被她重铸成了一串风铃，一直悬在屋内。
“好酒啊好酒！”又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一个翩翩公子暮的出现在二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