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始皇帝有意如此的话,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只要对此理不予理会就是了,百年不遇的天灾,大秦没能治理好水灾,就是朝廷的过失,对于是不是始皇帝自己的原因,这些根本并不重要,可能就是朝中的某些权贵的所为。孟掌柜想了一下对我们说:“后来听我们老爷子说起,曾大人是被胡亥公子和赵高所害,这两个人一个是始皇帝的公子,一个是始皇帝身边的红人,我们老爷子就算知道了,也是毫无办法!”。
大家听完这几句话,也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大秦统一天下之后,权力已经集中到了咸阳朝廷,这两个人的身份地位,都是极为特殊的,不要说是孟老爷子,就算是再厉害的武林人物,也不敢在他们的身上动脑筋。此时水灵子叹了口气道:“早就听说中车府令赵高,虽然只是一个内侍总管,但其人最是阴狠毒辣,现在他深得始皇帝的欢心,还做了胡亥公子的老师,而胡亥公子更是一个不多无术,徒有其表的小孩而已!”。
火灵子突然插嘴说:“其实大秦的中车府令赵高,这人实在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跟随在始皇帝身边二十多年,数次都是跟鬼门关擦肩而过,但是他最终都化险为夷,当日智谷子师伯曾经说过,赵高有如此城府,若能善用必能相助大秦,否则将是大秦的心腹之患!”。这个时候孟掌柜咳嗽一声,对大家说道:“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要在天黑之前赶进西陵县才行!”,说罢首先一提马缰绳,快速向前方跑了下去。
我们大家跟在孟掌柜的身后,一跟向西跑去,这一次直到西陵城的附近,才慢了下来,看看天上的太阳,已经开始下坠,想来时间还来的及。但是水灵子却突然脸色大变,马上止住大家前进,在原地向周围仔细观察着,火灵子看到这里,心下非常的奇怪,忙仔细听听,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声音,这才向水灵子问道:“师弟,你这是怎么了,周围并没有敌人啊!”,水灵子定了定神,对火灵子说道:“师兄,我感觉这个地方有很重的死气!”。
听到水灵子的这句话,身边的人全都是一惊,水灵子一边观察着周围,一边继续对大家说道:“这种让人压抑的死气,只有在死人非常多的时候才会出现!”,孟掌柜听到这里忙道:“难道是西陵城出了什么事,那我们赶快进城看看!”,可是水灵子却一把拉住了孟掌柜的马匹,对孟掌柜说道:“这种死气绝不寻常,我担心是中毒或是瘟疫所至,所以大家要多加小心才行!”,说罢从怀里拿出几粒解毒丹。
大家一起吃了解毒丹药,这才继续往西陵县城前进,在我们离县城不到一里地时,发现在路边的一个林子里,放着很多发着恶臭的尸体,若非我们提前有所准备,已经服下丹药,恐怕会被这些尸体的恶臭,给熏的当场晕过去,看到这些水灵子马上拿出几块白布,示意大家用布遮住口鼻,再继续向前走去,只是一路之上,时不时看到有人拉着尸体出来,来人看到我们也不说话,就好像没有看到我们一样冷漠,大家看到这里不禁又惊又怕!
大家一路来到了西陵县城的东门,一看在东门的守卫,除了正常的守门军外,还有十几个青壮小伙,各拿棍棒守在门口,门口的守门军看到我们,马上将我们拦了下来,领头的军官对我们说道:“几位你们就不要进西陵城了,现在城内瘟疫横行,你们要是进去了,恐怕就出不来了,听我的劝马上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听到他的话,完全印正了水灵子的估计,大家都是震惊不已。
好好的一座西陵县城,现在却闹起了瘟疫,看到时不时有尸体从里面抬出来,守门军催着我们赶快离开,待孟掌柜出面之后,那头领才开始客气了起来,水灵子再拿过蒙大哥的信,交由那头领一看,那头领马上表示敬意,水灵子只是问道:“这位军爷,西陵县怎么会发生瘟疫,请详细的跟我们说一下,如果需要我们马上就走!”,那头领点了点头,先带着我们大家,来到旁边的一个小屋里,这里是他们临时休息之用,这才对大家说起事情的经过!
“那是在五天之前的事,南郡和长沙郡经年大灾,使那里的老百姓纷纷逃离故地,一开始按秦律还会给大家提供食物,还会派去大夫为老百姓看病,可是从上个月开始,派过去的大夫陆续的离开了,这一下本来还算稳定的两郡,开始出现了瘟疫,先是南郡的江水沿岸,陆续爆发了瘟疫,得到消息后的附近州县,马上封闭了县城,不再准外面的流民入内,本来这也是好事,可是看着这些流民饿死、病死,我们也实在看不下去!”。
“后来我们西陵县城也来过一些有病的灾民,但有县令大人的严令在,所以大家都不敢放他们进来,只能放任他们在城外自生自灭,后来又来了一些灾民,看着也没有生病,我们这才放了进来,可是从半个月之前,这瘟疫在西陵城西突然爆发,只用了不到十天的时间,西陵城东、城南、城西、城北,就有几十条街,数百个人染病,而到了今天,据我们所知,只说从城里抬出去的死人,已经不下一百多人了,而感染的人数更是数千人之多!”。
听到他的这些话,大家不禁眉头紧锁,水灵子叹了口气问道:“那你们县令大人,就没有想其它的办法吗?”,那头领答道:“我们县令大人也是个好心之人,发生瘟疫后马上隔离疫区,同时发紧急公文,上报给了咸阳,可是没想到瘟疫传播极快,没到几天就已经全城扩散了!县令看到这种情况,马上跟县里的大户孟府商量,一起出力共抗这次瘟疫,孟府本来就有一位有名的大夫,跟县城的其它大夫一起,给患病的百姓疹治!”。
“后来几个大夫一商量,瘟病虽然传播很快,但并不是特别厉害,只是这个瘟病传播极快,如果有药物的话,很快就能好起来,可是现在生病的人数实在太多,药店的那点药材,根本就够用的,这样才会看到不断有人死亡,我们在城外守着,每个人都用大夫的药布,遮住口鼻才会好些!”。听到这里,大家基本上已经明白了,可是现在该不该进城呢,水灵子转头问孟掌柜:“孟兄,西陵县发生瘟疫,你没有得到老爷子的消息?”。
孟掌柜听了摇了摇头道:“这件事确实没有得到消息!”,说到这里倒是让人感觉奇怪,不过孟掌柜随即说道:“罗田县城距离这里,至少有一天的路程,如果只是传递消息的话,这几天突然起疫,恐怕一时没有来的用,或者是老爷子有别的考虑,同样如果是从罗田调集药材的话,那里药材存货不多,根本没有这个必要,我想老爷子是为了安全起见,才没有马上派人去通知!”,众人听完后都是点了点头,但这个时候却有个难题摆在了我们面前。
我们是要进西陵县城呢,还是另寻它路绕过去呢?大家在一起一商量,那个守门军建议我们不要进城,现在城里瘟疫横行,实在是非常的不安全,可是孟掌柜还有火灵子师兄弟,都要先进去一趟,见见孟老爷子再说,可是我们几个人就完全没必要冒险,最后决定孟掌柜直接进西陵县,火灵子师兄弟在外面将我们安顿好后,再进西陵县城见孟老爷子,可是就在我们准备骑马赶路的时候,云朵和翠云同时晕了过去。
这一下把大家都吓坏了,水灵子马上过来给两个人把脉,详细看了看病情,又从怀里摸出两粒药丸,给两个人服下,这才对大家说道:“她们两个人本来就比较虚弱,这次来到这疫病地区,有些轻微感染!”,听到这里我和虎子大急,忙问道:“韩大哥,云朵她们会不会有事?”,水灵子示意我们先不要着急,然后对我们说:“两个人的情况并不坏,再说疫症本身治起来也不难,你们也不用这么担心!”。
火灵子和孟掌柜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虽然知道一些药理,但却不精于治病,遇到这种事只能听水灵子的安排,水灵子马上跟两个人商量:“师兄、孟兄,还请你们先回孟府,回去后马上准备一辆马车,车子要不透风,车子的门和窗都要用布帘遮好,另外在车上的四个角落,放一些干紫青!”,听到这里孟掌柜一楞问道:“韩兄弟,这种东西孟府确实都有,但他们放在车里会有什么用?”。
水灵子继续说道:“孟兄定然知道这紫青,如果用他来驱毒去火,最是合适不过,现在西陵城中瘟疫横行,她们又有轻微感染,我们用这种药草放在车里,可是克制一下疫病的流行!”,孟掌柜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大赞水灵子医术高明。说完之后马上分开行动,火灵子和孟掌柜打马进了西陵县,而水灵子则把云朵两人,先安置在守门军的小屋之中,我和虎子看到这一切,都是干着急没有任何的办法!
我们在旁边没等多长时间,就看到云朵两个人,自己醒了过来,两个人脸色不太好,还有些咳嗽,水灵子守在旁边,不时的给两个人查看病情,两个人醒了之后,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我们,都是苦笑了一下,云朵想了想问道:“韩大哥,我们难不成是感染了瘟疫?”,水灵子看了看两个人,轻轻点了点头对两个人说:“是有些轻微感染,你们也不用担心,这场瘟疫并不难治,等到了孟府我自然就有办法!”。
看到水灵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和虎子也放心了不少,可是云朵想了想对水灵子说:“韩大哥,这个疫病可是叫做寒疫?”,水灵子点了点头,云朵听完叹了口气道:“我在师父的医书上看到过,每逢大灾最容易引发此疫,只是要想治好此病,却不是那么容易!”,水灵子听完微微一笑道:“云朵,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跟云灵子师姑多年,像这种疫症并不难治,这里能让瘟疫流行,主要还是药材不够的原因!”。
听了水灵子的话,我和虎子都是半信半疑,水灵子也没让我们多想,告诉我们自己要多注意,然后就跟我们出去,一起等着火灵子他们。我们刚到外面没多久,就看到有一辆马车跑了过来,车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火灵子,另一个是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我们却并不认识,两个人驾着一个马车,很快来到了我们身边,等马车停下后,从车下还下来民两个姑娘,看两人的穿着应当是孟府的侍女。
只是回来之后不管是火灵子,还是孟府的几人,全都是一样的打扮,用药布遮住口鼻防范很严,火灵子当先下车,先给大家介绍了一下,跟火灵子坐在一起的年轻人,姓孟叫孟星魂,是孟老爷子的嫡传弟子,同时也懂些医术,所以被孟老爷子派来帮忙,后面的两个姑娘叫云梅、云菊,都是老夫人身前侍女,非常的机灵懂事,也被安排过来帮忙,大家相见已毕,马上进屋将云朵和翠云扶上马车,然后一行人骑马跟在后面!
火灵子一边跟在后面,一边对大家说:“这次孟老爷子听说两位姑娘的事后,专门将城南的一处别院腾了出来,我们带她们到别院中静养几天,其它的事孟老爷子都会安排好!”,水灵子听到这里点了点头问道:“师兄,不知道孟老爷子家的药材,是不是还有一些?”,火灵子在前面走着,回头答道:“师弟不必担心,这些事孟老爷子已经有所安排,等咱们到了别院,估计所用到的各种药材,都已经送到了!”。
听到这里水灵子才放下心来,我和虎子虽然不懂医理,但从两个人的对话中,也能听出水灵子的意思,现在药材没有问题了,那云朵和翠云两人的病情,应该也就不必担心了。只是我们一行人加一辆马车,进了西陵县城才发现,整个西陵县城已经全部□□,在大街上有守城军和县府的官差巡逻,如果没有特许,是不允许随便在大街上走动的,我们因为孟府和蒙大哥的关系,倒是可以行动自如!
只是从街上一路走来,看到有很多百姓家中,黄纸飘飘一片萧瑟凄凉之像,更有县府的医官从中出入,时不时传来百姓的哭声,而那被盖在草席下面的尸体,让这个本来应该繁华热闹的县城,变得如同死城一般,看到这一切,一行人的心里都很难受,西陵县城还是很大的,我们进了城后跟在马车的后面,走了有小半个时辰,才走到了孟府的别院,这虽是个别院,但也比寻常百姓的家要好上很多!
我们来到别院之后,看到在门口已经有人在等候,不是别人正是孟掌柜,孟掌柜见我们来到,马上迎了上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仆人,接过大家的马匹。孟掌柜带我们进了院子,一边走一边问两人的情况,我跟在后面发现,院子里面非常干净,还是一个多进院落的大院,从院子里面走出来一个管事,孟掌柜介绍了一下,原来这位管事叫孟顺,是孟府的管事之一,因为这次要诊治疫症,所以才会安排在这里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