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山岗上站着一群孩子，一个个面容扭曲一脸兴奋地看着下面。
山岗下面是不知谁家垒起来的砖落，砖落里站着数个稍大的孩子将两个小女孩围在中间。
“脱了她裤子。”
其中一个稍大的孩子看着中间短头发的小女孩说道。
女孩脏兮兮的手一哆嗦，没有说话。
“去，脱了她裤子，不然我们就脱你的！”
小女孩扬起哀求的眼睛，看向面前凶神恶煞般的人，又看向站在高处的那些人，眼中泪水涌现，却仍是一声不吭期待有谁将她带走。
“你听没听懂我说话？？？”
“啪”的一声，手掌打在小女孩的头上，小女孩一个踉跄短发遮了眼，泪水一串串滴在地上。
另一个小女孩吓呆了一般立在那里，看着她爬过来脱了自己裤子，反应过来后刚挣扎几下就被人扯住了胳膊和腿。
“让大家看清楚那里长什么样。”
先前说话的人朝山岗上招了招手，那些人顿时争先恐后跳下来，一个个推搡着，拥挤着，向露出下身的小女孩看去，一双双眼睛带着残忍的好奇。
小女孩被那么多人吓到了，转身欲走。
“你跑什么？！”头发被揪住扔到那个女孩旁边，“都看清楚没？接下来有更好玩的，嘿嘿。”
听到那个笑声小女孩又开始发抖，映入眼前的全是一幅幅扭曲的笑脸，眼中闪着令她恐惧的光芒。
“你！过去！”
“你们两个抓好，你，去把那里给我撑开。”
周围人屏住呼吸，仔细欣赏着对别人来说最耻辱的经历。
“你它妈倒是过去啊！”小女孩被推到另一个小女孩面前，那双眼睛同她一眼闪烁着屈辱愤恨，更多的却是哀求。
“把手伸出来。”
沉默。
“我让你把手伸出来！”右手被一个有力的大手握住，掰开她的食指，那双手握住她的食指往另一个小女孩体内送去。
她绝望地看着那个小女孩惊恐的双眼，虽不知他们在做什么，但是她知道这不是应该发生的事情，巨大的恐慌盘踞她的眼中。
“给我动两下。”
大手松开她的，她立刻将食指抽回，指尖脏兮兮的泥土消失露出一节干净的指骨。
“你它妈还敢拿出来！”大手用力将她的手再次进入那里，另一个女孩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嚎啕声阵阵如婴儿尖叫。
“妈的，给她穿好衣服，一会大人就来了，我们先走。”
喧闹过后砖落里只剩两个眼神空洞的小女生，一个嚎啕不止另一个沉默垂泪，渐渐的两个女孩的面容开始扭曲，变成各种怪物，张开大嘴朝冥冥中的那双视角中心咬去。
“艹！”
黑暗中我猛地闪到一边，片刻后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传来。宫韵被我过激的行为弄醒，迷糊中打开灯看到我坐在床边上。
“怎么了？”
我呆呆地看着她关心的面容，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那只是梦。
那么真实的梦，仿佛现在脑海中还是那个小女孩愤恨的沉默。拉开被子重新回到被窝，抱着宫韵不语。
“做噩梦了吗，怎么浑身的汗。”
宫韵从被窝里伸出手将我额头上的汗擦去，天快亮了，整个天空是灰蒙蒙的蓝色。
“没事，睡吧。”
她依然熄了灯，重新回到我怀里，没过一会呼吸就变得均匀。
我瞪着眼睛，愤恨的情绪还萦绕胸前，只觉得闷闷的，很不舒服。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一百只！”
“妈的，怎么睡不着了！”
睁开闭了很久的双眼，闭着眼时那两个小女孩的身影不断在我脑中闪过，五六岁的女孩，为什么会梦到这些。
为什么脑海里会清楚地记得每一个人的表情，那样让人厌恶令人反感的表情。
红日升起，驱散之前灰蒙蒙的湛蓝，怀中人动了几下睁开眼，看着我望着她顿时一笑，露出整齐的小白牙。
“李辰你醒了啊？”
“恩。”
我将她压在身下，却吻到她贴在唇上的手，“不准亲，我还没刷牙。”
我嘿嘿一笑，亲了亲她的额头，“快起床吧，回家还有事我得早回去。”
“这么早就丢下我，真是的。”宫韵撅起小嘴，“那你快去洗漱吧，我一会再睡会。”
“猪一样的。”
我起身在衣柜里找出我的衣服，带到卫生间换上，开门时她在外面，望着我说：“我想了想，还是把你送出门我才能睡着。”
“宫韵，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我咧嘴一笑，那嘴应该咧的很大。
“你以前老欺负我，哪有时间看到我的真面目，以后不准欺负我！只能让我欺负你。”
“好好好，我以后不欺负你了，会把你当牛牛一样疼。”
“去死，又把我跟它比！”
“没有你之前它可是我深爱的~没有它哪来的你呢~”
“你还说！”肩上又挨了两下，这宫韵，越来越有暴力倾向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你别下来了，怪冷的。我自己走吧。”
“那我看着你走。”
“行。”
我下楼换上拖鞋，往二楼她的房间看过去，她站在窗前，微笑着冲我挥了挥手。
我不知道这是我们两人之间最后纯洁无暇的日子。
如果知道的话，我不会头也不回地，直接转身骑车走远。
我的初恋，酸酸甜甜的初恋，从此之后只有酸，不再有什么甜。
宫韵，我们真的命中相克吗。
宫韵，我爱过的，那个单纯的宫韵，为什么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