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明一到京城,就踏上了收拾旧山河的道路。不论是武林局势,还是天下安危,他都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达到了人生辉煌的顶点。
反贼孙本正虽然疯狂地进攻京城,但是京城依然固若金汤,而粮草却难以为继,只好退兵十里,合兵一处,以做长远打算;而京城一时也无力全面反攻,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谁会取得最后的胜利,取决于在这其间实力的增减。
所以,京城的危险虽然没有消除,但是已不如以前那么紧张了,出入京城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去明、孙白、小妹三人进城后,发现京城秩序井然,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祥和景象,心里暗自高兴。
去明早就听说新圣上年少有为,今日亲眼目睹盛况,心为之一宽:新圣上登基未久就能迅速扭转局面,必是一个有道明君!看来国家中兴有望了!敬仰之情油然而生。
小妹从来没有到过京城,许多地方吸引着她。特别是皇宫大内,红墙高耸,森严壁垒,令人叹为观止。她在宫墙外流连忘返,赞叹道:“好高好大呀,里面一定很漂亮。”
孙白白了她一眼道:“皇上君临天下,他住的地方当然最漂亮了。世上最富丽堂皇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小妹深表羡慕地道:“若是能够进去看一看就好了。”
孙白鄙夷地道:“你也想进去看一看?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你等着吧,万一皇上走了眼,把你选进宫去,你就可以永远地待在里面了。”
小妹被她说急了,反驳道:“我进不去难道你就能进去?”
“有什么不能?别看城墙这么高,也休想挡得住我!”
“哼!就你能吹牛!我看你什么时候能够进去!”
三人走进一个集市,只见叫卖声盈耳,人流如穿梭一般,你来我往。忽见迎面走来三个僧人,装束奇特,引起了小妹的好奇。
小妹用手一指道:“哥哥你看,那三个人长得多怪呀。还穿着那样的衣服呢,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呢。”
去明道:“他们是外番的僧人,与咱们汉人的装束当然不一样了。”
小妹道:“中间那人更有意思,真是一个丑八怪!”
只见为首的番僧前额突出,太阳穴隆起,双眼凹陷,大异常人。去明知道,此人的这副模样,纯系练功所致,其武功必然极其高深。当下并不点明。
孙白撇嘴道:“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恶僧。有些僧人比凡人还要坏,总是打着出家人的幌子四处骗人。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是这么一回事。”她弦外有音,眼光直瞟去明。
三个番僧穿街而行,吆吆喝喝地道:“滚开,滚开!”
他们嫌人多拥挤,推推搡搡,接二连三地把摊床撞翻了;一时性起,竟然开始大打出手了。集市顿时骚乱了起来,惊动了官兵,呼喝着向三人扑来,斥责道:“站住!你们想造反哪?这里是天子脚下,你们竟敢当街打人!”动手就擒。
三个恶僧哪里管许多?挥拳便打,官兵抵挡不住,被打倒了一大片;随即,三人鼻孔里轻“哼”了一声,大摇大摆而去,留下官兵趴在地上,狼哭鬼嚎地爬不起来。
孙白大怒,大叫一声就要冲过去,却被去明一把拉住了。她挣扎着叫道:“你干什么?快放开我!你这个窝囊废,快去杀了他们!”
去明只想息事宁人,任凭她怎样叫喊,就是不松手。孙白只觉得他的手如同铁爪一般,不能撼动一丝一毫,气得脸色由青变紫,开拳就向他打了过来。他也只是轻轻松松地化解了完事。他的涵养很深很深,决不轻易动怒,正像决不会轻易杀生一样。
傍晚,三人回到客栈,正坐在楼下吃饭之时,忽见那三个番僧走了进来,态度蛮横,目中无人。孙白肝火又升,依旧被去明止住了。那三人却直奔客房而去,原来他们也住在这里。
忽听邻桌有人道:“知道吗?这三个人厉害极了!他们是从反贼的大营里打进城里来的,在营中如入无人之地,杀了许多人呢。”
另一人道:“反贼的大军不是已经后撤了吗?进城可以绕过大营,他们为什么还要去闯大营呢?”
那人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们是想显示一下自己的武功。果然无人能敌。你想,反贼的战将何止千员?他们却就是没放在眼里,来去自如。他们有这样的武功,只怕普天之下再也无人能敌了。”
一人道:“那也不见得。俗话说得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中原的武林高手数不胜数,决不会容许他们这样嚣张的!”
一人赞同道:“对对,我泱泱大国,岂能无人制他?”
一人摇头道:“哎,国大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样受人欺负。蛮夷偏居一隅,弹丸小国,却也胆敢犯我疆土。希望新圣上能够不负众望,重整江山,挽救残局!”
孙白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去明深知她的脾气,一贯争强斗胜,不知深浅,一定是被番僧的狂妄给激怒了,保不准会去找番僧挑战。若是那样的话,只会枉送了一条性命。
夜半时分,孙白果然气难下咽,悄悄地潜出客房,直奔番僧的房间而去。只见那三人的房间里没有一丝灯光,想已熟睡。她不禁心中大喜,就想撬窗入内,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忽听窗扇响动,孙白大惊,暗道:难道被他们发觉了?急忙闪在暗处,准备应战。忽见三个番僧偷偷地跃出了窗户,钻进了夜幕之中。
孙白心道:半夜三更的,他们想干什么?准没好事!欲探究竟,小心谨慎地跟在后面。
三个番僧竟然直奔皇宫大内,轻而易举地就爬上了高墙,翻身跃了进去。他们显然不熟悉皇宫的路径,就像没头苍蝇似地乱冲乱撞。
只见一个太监提着灯笼走了过来,一个番僧一步蹿了上去,扳住脑袋一拧,就把那个太监的脖子拧断了,当即倒地身亡。
三个番僧顺着曲径回廊往前走去,忽见一队大内侍卫走来,三人不仅不躲蔽,反而突然发起了袭击,以极快的手法把十多人尽皆解决了。只留下了一个活口,问道:“皇上住在哪里?”
那侍卫望着同伴的尸体,哆哆嗦嗦地道:“在养心殿。”
“养心殿怎么走?”
“一直往南,穿过两座大殿就是了。”
番僧如法炮制,也扭断了他的脖子。
养心殿乃皇上的寝宫,自然层层戒备。此时虽已夜深,却仍旧内外通明。三个番僧刚一靠近,就被发现了。
一个大内侍卫喝问道:“什么人?”
番僧并不答话,一步蹿了上去,杀死了问话之人。许多大内侍卫见状,大喊道:“有刺客,快抓刺客啊!”迎上前来打斗,可是未待近身,就被另二个番僧杀死了许多。
喊叫声惊动了大批的大内侍卫,从四面八方直涌过来。三个番僧逢人便杀,径直向殿内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