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沈涛是沈世富、胡艳芳之子,与胡杰同是天罡帮的奸细。两人一个安插在疆王府,一个安插在相国府。
胡艳芳虽然残忍无情,但是终究有母亲的天性,面对久别的儿子,洒下了几滴泪水道:“咱们骨肉分离,你独自一个人在外,实在是太委屈你了。”
沈世富打断她的话道:“你哭什么?行大事者焉能拘于亲情?本帮号令天下有日,还怕你们母子没有长久相聚之日?”
沈涛道:“多谢母亲挂念,孩儿诸事都好。父亲大人说得对,母亲只要再忍耐一时,咱们就可以长久地在一起了。”
沈世富问:“涛儿,你在疆王府的情况如何?是否已经取得了疆王陶忠的信任?”
沈涛自得地道:“孩儿当然取得了他的信任。陶忠对孩儿言听计从,已经把孩儿当成心腹之人了。他有一个女儿,名叫陶雅,漂亮极了,孩儿正在想方设法把她弄到手。陶忠似有应允之意,陶雅这一关一过,孩儿就胜利在望了。”
沈世富道:“好得很!这样一来,你就在疆王府扎下了根,美色与地位双收,行事就更加方便了。”
胡艳芳道:“王府小姐自然很娇气,你千万不能硬来。女孩子最喜欢的就是奉承,你要处处顺着她,哄着她,对她多加赞扬,她就会任你所为了。”
沈涛骄傲地道:“孩儿正是这样做的。”
沈世富道:“听说小王爷陶起龙经常意气用事,你要多与他亲近,以便从他的身上探听到更多的秘密。”
沈涛道:“这很容易,孩儿已经成为他的好朋友了。”
沈世富道:“为父告诉你一个大喜讯:你舅舅与两位帮主已经向尘罩寺进发了,指日即可荡平尘罩寺,杀掉无尘那个老秃驴,那时本帮就可以大展鸿图了。”
沈涛道:“太好了!尘罩寺僧徒众多,万民归心。特别是无尘大师,被尊为行道圣佛,只要他一死,天下就是咱们的了。”
胡艳芳道:“管他什么佛不佛的,只要你舅舅亲自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尘罩寺马上就会变成一片废墟!”
沈涛含笑道:“这回真的有好戏看了。孩儿与胡杰已经在比武场埋设了炸药,比武之期一到,就把炸药引爆,连陶忠也一并送上天!”
沈世富狂笑道:“哈哈哈,看样子咱们真的要在京城搅起轩然大波了。骷髅死而复生,谁也不会怀疑到咱们头上。这步妙棋下在了京城,其影响决不亚于比武场上的大爆炸!”
一听这话,高天就全明白了,原来骷髅是沈世富他们捣的鬼!这一招可真毒啊。可是骷髅到底是谁扮的呢?沈涛?胡杰?沈世富?还是另有其人?
沈涛道:“咱们在暗处演戏,就让高天替咱们背黑锅吧!”
沈世富道:“炸毁比武场的计策虽妙,可是还要妥善行事,千万不能产生半点差错。”
沈涛道:“父亲过虑了,胡杰在外,孩儿在内,万无一失!”
沈世富道:“话虽如此,也防隔墙有耳。”
一句话提醒了胡艳芳,她立即四处搜寻起来。突然发现了柴草的痕迹,警觉地道:“这里有人!”
在皇宫的大殿内,皇上与申娘娘饮宴歌舞,兴趣正浓之时,太监突然来报:“太子求见。”
皇上大为不悦,嘀咕道:“他见朕有什么事?”
申娘娘道:“皇上,何不见他一面呢?否则他又该说臣妾狐媚皇上,置国家大事于不顾了。”
皇上哼道:“他能有什么国家大事!那就宣上来吧!”
时间不大,太子就走进来道:“儿臣叩见父皇!”
皇上一边看着歌舞,一边道:“你见朕有什么事?”
太子道:“父皇,蛮夷多方挑衅,滋扰我边境,百姓屡不得安。而边城兵力不足,粮草匮乏,印隆云老将军独力难支,多次上表奏请父皇增兵,至今却未发一兵一卒。儿臣以为,此是国之急务,理应准奏增兵。请父皇三思恩准。”
皇上不高兴地道:“朕准你翻阅奏章,是想让你学着处理国政,不是让你自以为是!此事朕早就知道了,你快下去吧。”
太子力谏道:“父皇,蛮夷妄图吞并我大好河山,若不早做准备,必遭覆国之危!”
皇上勃然变色道:“放肆!你身为国之储君,竟然胆敢说出这种话来?我刘氏江山固若金汤,岂是蛮夷可以动摇的!”
太子激昂地道:“父皇所言极是,但是不可不防!所谓有备无患,倘若兵事一起,蛮夷入侵,朝廷如何抵挡?”
“康王孙本正坐镇边陲,何患蛮夷?真是妇人之见!”
“孙本正拥兵自重,甚于朝廷,岂可深信?”
“胡说八道!你的脑子里都是一些什么怪念头?孙本正对朕忠心耿耿,忧国忧民,乃朕之倚仗,何疑之有?”
申娘娘忽道:“太子殿下,皇上戎马一生,终于换来了今日的一统江山,你又何必指手画脚,让皇上不得安宁呢?莫非你以为皇上还不如你吗?”
太子面有厌色地道:“父皇自然明辨是非,怕的是被人迷了心窍。自古以来,就有杨贵妃祸乱朝纲,不可不戒!”
皇上怒喝道:“大胆逆子,竟敢对申娘娘如此无礼!”
太子决心已定,劝不动皇上宁可一死!激切地道:“父皇,如今国库空虚,灾害连年,盗贼蜂起,请皇上亲贤臣,远小人,勤政爱民,兴隆国运,则社稷之幸,百姓之幸!”
皇上霍地站起来斥道:“你非议朝政,罪该万死!”
太子明知皇上已经动了真怒,再若火上浇油后果不堪设想,依然毫不退缩,冒死力谏道:“父皇听禀:如今国库开支巨大,半由后宫。而宫女背井离乡,非显父皇之大德。儿臣以为,应该精简后宫,遣散多余宫女,以富国强民。”
皇上哪有闲心听他议论?又要喝斥他,忽听申娘娘赞道:“太子殿下真是英明,大有皇上之风!皇上,后宫都是年长色衰的宫女,留之无用,反而空耗国力,不如就依了太子,全都遣送回家去吧。”
太子深感意外,瞟了申娘娘一眼,不知她何以帮他。
皇上勉强道:“好吧,此事就由皇儿处理吧。还不快下去?”
于是,开始大举整顿后宫,遣送了大批宫女。一时间万民欢呼,百姓涕零,以为德政。
高天只差一点点就陷入了深渊!所幸三人并没有找到他。
沈涛与父母分手以后,匆匆来见陶起龙,欲在他身上玩弄一些伎俩,以实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引诱道:“小王爷,咱们出去喝两杯如何?”
陶起龙应承道:“也好,省得待在府里烦闷。”
两人便寻了一家酒店,刚一坐下,就见一群姑娘从窗前走过,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了眼帘。
陶起龙诧异地站了起来,目光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自语道:“她还活着?沈涛,你可知道这群姑娘是什么来历?”
沈涛向街上一望,见是戴亚仙一伙,连忙装作不认识的样子,答道:“我哪里知道?”
原来陶起龙关注的人正是屈秀美!
他道:“屈小姐背叛了申相国,申相国正在四处捉拿她,她应该躲得远远的才对,怎么还敢在京城露面呢?叫申相国发现,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她的死活跟咱们什么相干?小王爷为何对她这样关心呢?”
“你不知道,当初我妹妹陷在相国府,是她冒着生命危险打开了牢门,放走了囚在牢里的人。她对我妹妹有救命之恩,我怎么能知恩不报呢?”陶起龙喜欢屈秀美,却无法说出口,就编了这么一个看似充分的理由。
“小王爷请放心,她与这群女子在一起,一定没事的。”
“你怎么这样肯定?莫非你知道这群姑娘的来历?”
沈涛忙掩饰道:“不不。我是想,屈秀美应该清楚自己的处境,所以一定有办法应付的。”
戴亚仙是天罡帮的右护法,胡杰岂敢轻易动她的人?沈涛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才这样肯定。
两人斟酒开喝,沈涛别有用心,把许多机密探听了过去,使陶王爷与比武招贤又增添了几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