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个强人,尽管她已经很坚强,但在面对毒品这种罪恶之源的时候,她显然只是个普通的平凡人,她不要吸毒,不要沾染上这种罪恶的东西,男人手里的那一只针筒,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和害怕。
“老实点!”镖形男子凶狠的怒斥一声,手下的力道更加重了,白皙的肌肤上,赫然出现了几道手印,岑雪只感到自己的骨头都快要被他们捏碎了。
只是本能的理智反抗依旧占据着上峰,任何正常人都不可能心甘情愿的让陌生人给你注射毒品,前所未有的恐惧包围着岑雪,她发出歇斯底里地尖叫,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不要,我不要注射,我不要沾染上毒品,我要见你们老大,我要亲自跟他谈!”
“老大是不会见你的,你就乖乖的配合好了。”白卦医生冷漠的挑眉,鄙视的瞥了岑雪一眼,已经将针头消毒完毕,正要向岑雪射过来,不知有多少女人被老大玩弄之后,都会说这样的话,无知的女人总是渴望爱情,最后只会被带到暗无天日的悬崖边,终身与毒品相伴。
“我不要,我要见他,我要见那个恶魔,肖宇澈,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你肯定在这里,你出来,出来见我!”岑雪愤怒的嘶喊,眼中溢满的绝望和心痛,前一秒,那个男人还在她耳边述说情话,送她礼物,这一刻已经要将万恶的毒品射入他的体内,他真是彻头彻尾的恶魔,没有感情,亦没有心。
对面房间的宇澈,听到岑雪愤怒的哭喊声,浑身一阵冰凉,仿佛坠入了无底的冰窖,连血液都静止冻结,心口像是被刀片,一片片的刮着,每一次呼吸都是那般钻心的剧痛。
虽然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尽管反复的告诫自己要理智,但他还是几次忍不住冲到岑雪房间的门口,心痛的想要一脚踹开那阻隔他们的扇门。
“肖宇澈,你给我出来,我要见你,我不要注射毒品,如果你让他们这么对我,我一定会恨你一辈子的,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绝对不会。”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针管,岑雪此时已是心急如焚,她知道宇澈是在逃避他,也知道他是可以喊停的,所以她拼命的呐喊,奋力的呼救,只因为她不想和这个引发所有罪恶的毒品,沾染上一丝的关系。
宇澈的心痛的更深了,面色苍白如纸,身体在忍不住的颤抖,岑雪的话如一把利剑,刺穿他本就前疮百孔的心脏,那种撕裂般的痛感在一点点的撞击着他,让他的心好似活生生的被掏空了。
他多么想冲进隔壁的房间里将岑雪搂紧怀中,把那几个欺负她的男人捏成粉碎,可是他又不可以这么做,现在狠不下来心,只会让她的将来更痛苦,虽然是注射毒品,但起码能保住一条命,有生命就有希望,不是吗?
“老大,要不要出去转转?”罗豹有些不忍心看到宇澈如此伤心的模样,不由的出声建议道,跟了老大这么久,他是第一次看见他为一个女人心痛。
“不用了,我在这里陪她。”宇澈摆摆手,一拳已重重的砸在墙壁上,一时间,鲜血四溅,而他却感受不到一丁点的痛楚,因为此刻他全部所有的思绪,都已经被对面的那个女人所占据。
针筒在慢慢靠近,那尖细的针头,带着魔鬼般的邪恶,渐渐逼近岑雪的手臂。
“不要啊,我不要……走开……滚,救命啊……澈……”岑雪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的挣扎着,可她手脚被几个彪形大汉摁住,又怎么能动弹,只能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喊,夹杂着无助、绝望、痛恨,还有更多复杂的情绪,在这个危机关头,谁可以来救救她啊,她是真的不想变成吸毒的人。
“动作快点!”镖形大喊急燥的催促,这女人反抗的意志力还不是一般的强,他们四个人都差点招架不住,看着她哭着那泪流满面的娇容,他的心里都一阵心疼,怎么说也是个美人,就这样被毒品摧残了。
“嗯,知道了。”白卦医生低应了一声,动作麻利的扯过岑雪的手臂,挽起衣袖,就要将针孔注射进去。
“不要,我不要,走开,滚……”岑雪的浑身顿时僵如铁硬,心中被巨大的恐惧充斥着,她无助惊慌的奋力挣扎着,但始终敌不过几个男人的力道。
或许是因为求生的意志和本能,在针头即将扎入肌肤的最后一刻,她扭头狠狠朝抓住她的镖汉咬去,可是他的手仍旧丝毫未松,恐惧的眼泪奔流而下,她的意志几近崩溃,难道说,她今天注定要成为毒品的俘虏吗?
手臂上传来一阵冰凉的疼痛,让岑雪骤然停住喊叫,尽管她死命的挣扎,可终究抵不过男人的力气,她绝望地闭上眼睛,那根带着所有罪恶的针头已经刺进了她的肌肤,毒品正顺着她手臂上的血管,缓缓流进她的体内。
“肖宇澈,我恨你,我会永远记住今天的,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恨你一辈子……”珍珠似的泪水,洒落成串,带着深入骨髓的痛恨,沙哑的嗓音里透着绝望与凄惨。
肖宇澈顿感一阵窒息,像是承受了一击深刻的重创,绝顶的恐惧袭上他的心头,那锥心的刺痛感,像是在不停的撕搅着他的灵魂,身体在剧烈的颤抖着,他的双眼已经因胸口的剧烈刺痛而模糊。
“怦!”他抱住头疯狂的撞击墙面,不停的重重的锤击着,血水已经染红了他的面颊,他却没有停止,也不敢停止,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心中的负罪感,让他自己能恨自己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