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封耸肩,没跟进去,转身去了别的方向。
云舒听声,知道是书音一个人进来了,睁了睁眼,懒声与他说道:“这褥子,谢了。”
“嗯。”书音低声应了一句,寻了一个离着远的座椅坐下,翘了一条腿,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坐着。
“这拍卖会,有什么好东西?”云舒闭着眼问到。
“没什么好东西。”
“没什么好东西。”云舒重复了一声,笑着调了调姿势,依旧闭着眼,“她呆会定要来寻你问些话。”
“嗯,云大主使不会赶书某走不是?”书音浅笑着说道,右手食指一曲敲在桌上,薄唇微张,温声到:“上壶好茶,再上壶上好的梨花白。云大主使,桃花酿可要?”
“哧,一壶哪够?”云舒掀了身上盖的褥子,揉了下脖颈,站起来,走到窗边往下看,正撞见漓华往上看,他身边还站着临寒。只是他情况有些不妙,脖子上架了剑……
云舒瞄了眼,沉着脸,伸手去将窗给关上,带着一身冷气转过身来,手扶在窗阶上,长叹一口气,偏头与书音道:“桃花酿就不必了,没人爱喝。”
“呵呵~她又惹你了?”书音轻笑着问到。
“没,只是……我……不想跟着她胡闹。”云舒压着嗓音,断断续续的说到。
“你就是操心惯了,我也知道,师傅对你看重,但是,这未免也太累了点。”书音难得的想劝她,也就多说了一句,倒惹得云舒奇怪的看着他,“你不是个操心的主?”
“我跟你不一样,我……没什么可牵挂的。”书音落寞的说到,声音越放越轻。
“呵!你说这些,无非是想让我说句肯定话,你说你无牵无挂,也得凭良心说。”云舒无语的坐回先前座椅,拿过褥子,丢过去给他,“拿着,这情我不领。”
书音接过褥子,揽在怀里,无奈笑笑,“你不还是不肯说。”
“哧~”云舒朝他翻了个白眼,撇嘴到,“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皇上怎么舍得将小公主赐给你,还……”
“这不是皇上的意思。”书音肯定的说到,打断云舒未完的话,面上见不上有多笃定,但话语里意味十足,这就不得不让云舒压下到嘴边的话,仔细回味一遍。
“哦~,你说不是他的意思,你是有多天真?头一次知道他?”云舒眼神玩味,笑着将压住的话慢腔慢调的说完。
书音听后却是摇头,浅笑着回她,“此中关系复杂,确有皇上的影子在。可……罢了,走一步看一步。”
“现在谁不是走一步看一步,倒是说步步为营的人,我云舒还只见过那么几位,现在师傅尸身回来了,想必埋下的暗桩都要慢慢出来了。”云舒轻笑着说到,眸子里满是无奈和笑意,一时分辨不出她真时的想法来。
“云大主使的地位超然,事情发展的动向全然握在手中,倒是让书某几人轻松不少。”书音到底清楚云舒说的什么意思,也没急着表态,只是无伤大雅的感慨一句。
云舒听言苦笑不已,这哪是她想握在手中,她也只是赶鸭子上架迫不得已。
“你这话,要是让有心人听了去,我看,我这大主使的位置也不要坐了。”
“云大主使可是客气了,别的人不清楚,我书某还是清楚的,压在心底的东西该吐就吐该说就说,免得错失了机会,徒留口舌。”书音估摸着时间,临寒大概要上来了,浅笑着与云舒点了几句。
云舒听言,偏头,歪着脑袋思虑,眼睫微抬,盯着某处久看。
在她思虑间,门外响起敲门声。
一两声轻叩声下去,接着是一道吱呀声。
一个小厮带着圆帽,手里托着托盘,托盘摆着两玉瓷般白的酒壶,倒扣着几个同色的小酒杯。
书音看了眼,打了个手势,让人先给云舒满酒。
后面陆续又进来两个小厮,一个端酒,一个端茶,在一连串动作后,噤声退出去,带上门,离开。
寒起忙完冰棺的事后,想着来碰碰运气,看云舒还在不在,迎面看到从雅间出来的几个小厮,不禁勾唇一笑,人铁定在。不禁加快步伐,脚下生风,大笑着推门进去,“有好酒也不叫上我,还好我鼻子灵。”
云舒偏眼看过来,又嫌弃的别开眼去,抬手端了桌上满好的酒,仰头一饮,将空酒杯搁置在桌上。这时寒起已经走了过来,做到云舒身侧的椅子上,翻了一个酒杯就来倒酒,被云舒一个巴掌给拍下去,“要喝自己买去!”
“别介,不就一壶酒嘛,别舍不得。”寒起绕开云舒的手,快速拎过酒壶来,喜笑眉开的倒酒。
云舒没过多阻拦,将自己的酒杯推过去,对上寒起看过来的目光,下巴一昂,“倒酒。”
寒起好心情的给她满上,转头与坐在一边的书音说到:“下面闹翻了,拍卖行除了漓华做大,便是你书音了,好歹去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