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廖修缘不确定的出声,想要转头来看他面上表情,可台上正是关键时刻不想错过一丝一毫,犹豫着又说到:“那里……不是你……”
白狸哼了口气,微挑眉角,应到:“是……听过近乡情怯四字吧!”
“你这情怯也……”廖修缘抽空瞄了他一眼,反舌到。
“呵呵~”白狸轻笑不已,“怎么?不允许啊?”
廖修缘抱手朝他一拱,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乐意就是。”
“啧啧,这茶真香。到了那边,可就尝不到这么好的茶了。”白狸感叹不已。
“有美人就是了。”廖修缘漫不经心的应到。
“嗯……”白狸哗的一下打开扇子,搁在胸前轻摇,“我倒是才知道你惦记美人。”
“谁惦记美人了,还不是替你惦记的。”廖修缘反驳到。
“好,白某人风流,还是廖兄懂我。”白狸不想多说,往楼上雅间溜了一眼,身子往后靠,尽量放松身体,嘴角拢着笑意,淡淡的,不经意的样子。
忽的听旁座的廖修缘爆出一句,“咦~,好一个谪世仙。”白狸扭头看过去,手一张一带,哗的张开云扇轻摇,薄唇轻抿,道:“来的早了。”
漓华慢慢悠悠下楼来,眸子半挑着,视线溜走在人的发顶,抬手掩住口鼻,微吸一口气憋住,微微加快脚下步伐,与他人视线相撞也只是漫不经心的收回目光,看着木制的旋梯,缓步下来。
白衣晃晃,翩翩公子。厅中的视线一下子聚焦在了他身上,漓华不喜这种目光,他自认为他不是什么猴儿、供人玩乐观赏的。
但是,他也不甚在意,尚且这些目光还扰不了他自个,况,里面不还坐着三哥嘛。
漓华想着,轻笑一声,捕捉到女子灼热的目光,止了步,回视过去,将人弄得羞红脸主动躲开视线,才继续噙着淡笑迈步往前。
本是热闹满堂的景象,却因着他,骤然安静,满场只剩他行走间衣袂飘转的细微声,间或夹杂一两声杯盏碰撞的清脆声,静的可怕。
漓华经了那一个小插曲,嘴角尚因着某人视线的投注而挂起了笑,眼眸却还是半挑着,眼里无他,更不会在乎众人瞩目,挺着背脊缓步上了高台,沿着那冰棺上去的路线而上,手抚在那棺椁上,低眼看棺中人,不自觉收回了嘴角的笑意,回身抬头与楼上人对视。
这楼上人,自是站在窗边的临寒。
临寒清楚的认知一点,当年的事……她做了帮凶,可现在这个人,在看到那尸体的一刻起,竟向她投射起感情来。
临寒自觉自己比谁都不好过,脸冷的让人看了生怕,在书音那得不到的答案,或许可以找这个理由去问问他。
漓华不知道她临寒想什么,这个动作对他来说也只是下意识的,他不明了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但,他也并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这是一个需要时间来考证的问题,他等着便是。
且说回来。
“漓尊主,可否鉴定一二?好让众武林好汉心落一底。”管事的认识他漓华,刚好上面的人下了指示要好生纵着这位主形事,但也不能白上来不吱声啊。
漓华听言,眼风淡扫,将台下众人目光尽收眼底,扯唇,薄凉一笑,“呵~江湖上的奇女子,何时盖棺论定的,漓某不甚清楚。”话落,压在棺盖上的手一挥,封了棺椁,收了手,朝天一个响指,慢悠悠道:“正巧,漓某很是崇敬幽珠婆婆,也曾算半个师傅,搭点错杂的关系,这冰棺,漓某的寒阙尚有千年寒冰可存放,这就……呵呵~”
话刚落,冰棺就已是离地,被从楼底齐射下来八方的铁链勾裹住,拔地而起,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消失在灯光照不到的背面。
堂中有人回过神来,指着台上轻笑不已的漓华怒骂,“你这无耻小儿,岂敢独占幽珠尸身?”
“哦?你是谁?”漓华不惊,淡然反问,俊朗面庞上依旧笑意涟涟,白衣裹身,衣袂无风自动,端的举世无双。
“老夫不信佛不信道,曾与她幽珠婆子有一场交情,断不能让她尸身流落他处,无处归冢!”
“前辈说的对,你漓华,非我离忧谷中人,怎可私自夺我离忧谷前任门主尸身?”寒起压着冰棺从高处落下来,数条锁链哗哗作响,与他抛出的话相应和。
漓华止住嘴边笑,缓慢收了嘴角微弯起的弧度,眸子里淬上冷光,看着高处落下来的寒起,以及那座冰棺,冷声说到:“漓某不认为嫁入皇家的女子,况又贵为贵妃的幽珠前辈,漓某代表皇家不能‘私自’收了吗?皇家才是她的归冢处。”